飞机引擎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舷窗外的城市像一幅逐渐褪色的画卷,在云层中的手机在牛仔裤口袋里震动起来,宋亚轩掏出手机,锁屏界面是林溪发来的消息。点开对话框,那句 “落地记得发定位,给你点了当地的特色菜外卖” 旁,是她亲手绘制的暖心小漫画 —— 两个卡通小人隔着蓬松的云朵比心,男孩戴着印有音符的帽子,女孩穿着缀满戏服花纹的裙子,角落还用彩色马克笔写着 “等你回家”,字迹边缘带着毛边,显然是匆忙间画就。他嘴角不自觉扬起笑意,可飞机穿过厚厚的云层时,机身的轻微颠簸让他想起即将到来的异地时光,心里又泛起酸涩。而此刻的林溪,正蜷缩在话剧团逼仄的排练厅里,头顶的白炽灯嗡嗡作响,她对着斑驳的镜子反复练习新剧本里的台词,汗水顺着发梢滴落在木地板上,洇湿了练功服后背大片深色的痕迹,可她浑然不觉,满脑子都是如何在陈导的戏里展现最好的自己,不辜负宋亚轩的期待。
宋亚轩落地洛杉矶的第一周,就被卷入了一场永不停歇的风暴。每天清晨五点,城市还浸在浓稠的夜色里,路灯在晨雾中晕染出朦胧的光圈,他就要裹着厚重的羽绒服,踩着结霜的路面赶到录音棚。和语言老师学习美式发音时,那些卷舌音和连读像顽皮的精灵,总在他舌尖溜走。有次练习 “schedule” 的美式发音,他反复跟读二十几遍,舌头依旧像打了结,喉咙也因过度用力变得沙哑刺痛,只能含着润喉糖继续。白天,与格莱美获奖制作人探讨新专辑风格时,对方天马行空的创意如潮水般涌来。当制作人提出将电子音乐与印第安部落音乐融合时,宋亚轩握着笔的手微微颤抖,过往的音乐认知在激烈的思想碰撞中摇摇欲坠,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记满了他与对方争论的要点。夜幕降临时,舞蹈特训室的灯光亮起,编舞老师冷酷的哨声划破寂静。一个简单的滑步动作,他就要重复练习上百遍,膝盖重重磕在硬木地板上,渗出的血珠染红了护膝,疼痛从膝盖蔓延至全身,可他咬着牙继续,直到月光爬上窗台。深夜回到空荡荡的公寓,冰箱里只有冰冷的速冻披萨,他瘫在沙发上打开手机,林溪所在的时区早已是凌晨,对话框里停着她几个小时前发来的鼓励语音,温柔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却无法驱散他心底的孤独。
林溪在话剧团的日子同样布满荆棘。作为新人,她被分配到一个连台词都寥寥无几的配角,每天只能躲在后台的阴影里,眼巴巴看着前辈们在聚光灯下绽放光芒。那天的排练中,她攥着被汗水浸湿的剧本,鼓足勇气向导演提出对角色的理解,话音未落,就遭到一位资深演员的嘲讽:“新人就该多学少话。” 周围投来的异样目光像无数根细针,扎得她眼眶发烫,委屈的泪水在打转,她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回到狭小的出租屋,墙上贴着的两人合照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暖光 —— 那是在电影杀青宴上,宋亚轩偷偷用手机自拍,镜头里的他们笑得灿烂,身后的香槟塔折射着五彩光芒。想起宋亚轩在机场送别时泛红的眼眶和那句 “等你成为大演员”,她抹掉眼角的湿润,打开台灯。书桌上堆满了《斯坦尼斯拉夫斯基表演体系》《布莱希特戏剧理论》等书籍,她开始逐字逐句钻研,还下载了大量百老汇经典话剧视频,一帧一帧分析演员的微表情和肢体语言,笔记本上记满了密密麻麻的心得,字迹从凌乱变得工整,见证着她的成长。
尽管相隔万里,太平洋的波涛也无法阻断他们的牵挂。宋亚轩会在录音间隙,偷偷溜到录音棚的露台上,用手机拍摄洛杉矶绚烂的晚霞。橘红色的云彩像被点燃的火焰,铺满整个天空,他对着镜头轻声说:“这里的云好像你笑起来的弧度”,发送时还不忘配上一个害羞的表情包。而林溪则发挥绘画特长,把排练时的趣事画成系列小漫画。有次画到导演发火时竖起的眉毛,她自己都笑出了声,赶紧发给宋亚轩。有一回,宋亚轩在舞蹈训练中意外扭伤脚踝,钻心的疼痛让他差点站不稳。视频通话时,他把受伤的腿藏在沙发后,强撑着笑脸和林溪聊天。可林溪还是从他微微皱起的眉头和不自然的坐姿中察觉了异样。当晚,她立刻联系宋亚轩的助理,再三叮嘱要照顾好他,还在网上搜索各种脚踝恢复的方法,从冰敷技巧到康复训练动作,一一截图记录下来发给他,字里行间满是焦急与心疼。
随着时间推移,异地的考验愈发严峻。有时宋亚轩在录音棚连续工作三十个小时,等想起给林溪发消息时,她已经开始了新一天的排练;有时他们终于约好视频通话,却因跨洋网络卡顿,彼此的声音断断续续,想说的话还没说完,画面就卡住不动,只能无奈挂断。但每当宋亚轩在凌晨的录音棚创作出满意的旋律,或是林溪在排练中得到导演的一句认可,他们都会第一时间和对方分享。那些跨越时差的喜悦与安慰,像点点星光,照亮了他们追梦的道路。因为他们深知,跨越山海的不只是距离,更是两颗为梦想跳动、相互牵挂的心,而这份爱,终将化作照亮彼此前行道路的璀璨星光,指引他们在各自的领域绽放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