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爱过现实里的任何人,直到遇见他。
(1)我好像有点喜欢你
【童年 · 奶奶与槐花】
九条院千早的童年是在京都的老宅里度过的。父母忙于家族事务,她被交给奶奶抚养。奶奶是个温柔又严厉的女人,会在清晨带她去神社参拜,教她插花、沏茶,也会在她犯错时用戒尺打她的手心。
老宅的院子里有一棵老槐树,每到初夏,细碎的白色槐花就会落满庭院。奶奶说,槐花是“隐秘之恋”的象征,因为它的香气清甜,却总是藏在繁茂的叶间,不轻易被人发现。
“千早,你要记住,有些感情,不说出口反而更美。”
年幼的她不懂,只是蹲在廊下,把落下的槐花一片片捡起来,夹进书页里。
后来,奶奶去世了。葬礼那天,她一个人躲在槐树下,把攒了整整三年的干槐花撒进风里。
“奶奶,我以后也会像你一样,把喜欢的东西藏起来吗?”
没有人回答她,只有风轻柔的拂过她的脸颊。
初中时,班上的男生开始学着耍酷。有人学不良少年把制服外套披在肩上,有人故意在女生面前说些自以为是的话,还有人装模作样地叼着根没点燃的烟,模仿电影里的黑道。
千早只觉得他们可笑又无趣,躯壳里填满了这个年纪小孩该有的知识和性格。
“你们这样,还不如阵平帅呢。”她小声嘀咕。 同桌的女生听见了,好奇地问:“阵平是谁?”
“一个比他们帅一百倍的警察。”她翻开笔记本,里面夹着一张从杂志上剪下来的图片,戴着墨镜的松田阵平,嘴角带着漫不经心的笑。
女生凑过来看了一眼,噗嗤笑了:“你该不会喜欢纸片人吧?”
千早没回答,只是默默把笔记本合上。
——是啊,她就是喜欢。 喜欢他比现实里的任何男生都耀眼。 喜欢他正直又善良的心,喜欢他外表放肆不羁,但内心柔软的性格
【高中 · 暗恋变成习惯】
高中时,她开始有了自己的零花钱。情窦初开的她不再只是剪杂志,而是买了松田的周边 钥匙扣、立牌、吧唧徽章。她的书包上挂着他,笔盒里贴着他,甚至课本的扉页上,都用铅笔轻轻写了他的名字。
上课无聊时,她就画小像,画自己,画松田,画他们两个一起笑,一起哭,一起闹。
班上的女生讨论着学长、偶像、隔壁班的篮球队长,而她只是安静地听着,从不参与。
“千早,你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啊?”有人问她。
她想了想,说:“……戴墨镜的。”
“哈?那算什么类型?”
她没解释。 每周末,她总会抽一天默默的呆在奶奶家,躺在摇摇椅上,吹着染有槐花香的风,看着各种和刑法,童话,相关的书。刑法是他爱人的专业,童话是她自己的爱好。
千早总会闭上眼睛,感受花瓣的从脸上轻轻拂过。那是种很柔顺,温和的抚摸,不像父亲的巴掌,母亲的嘲笑那样粗矿刻薄
——她喜欢的不是“戴墨镜的”,而是因为“松田阵平”戴墨镜。
【大学 · 小金库与自由】
大学时,她终于有了自己的小金库。她不再满足于普通的周边,开始买手办、同人本、甚至高价拍下稀有的官方原画。
她的宿舍墙上贴满了松田的海报,书架上摆满了他的谷子,连手机壳都是定制的警校组图案。室友第一次进她房间时,震惊地问:“你这是追星还是信教啊?”
她笑了笑。“就是很喜欢一个人物嘛,觉得他是我的人生目标呀” 她这样打着掩饰。但只有她自己清楚,爱这事要是被发现,自己就成怪人了
——我不是追星,也不是信教。
——我是爱他。
她开始学着写同人文,画同人图,甚至偷偷在匿名论坛上发帖分析他的每一个细节。有人回复:“楼主好懂松田,该不会是本人吧?”
她看着屏幕,轻轻敲下一行字:“不,我只是……自认为比任何人都喜欢他。”
(2)如果你在我身边
【被迫结婚 · 无爱的婚姻】
毕业后,家里开始逼她相亲。
“你都这个年纪了,总不能一辈子抱着纸片人过吧?”父亲冷着脸说。
她沉默地坐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相亲对象是个家境不错的男人,表面上彬彬有礼,私下却对她说:“我知道你喜欢那些动漫玩意儿,无所谓,反正结婚后你也没时间搞这些了。”
她本来想拒绝这段婚姻,也想逃开,逃到天涯海北,没有人能找到自己。可是这不现实,自己的存款并没有多少。
就在他想怎么拒绝这段婚姻时,意外发生了。母亲给她下了药,让那个人强奸了她。她想过去报警,可是地方警察根本不审理这种家庭纠纷
婚礼那天,她穿着白无垢,面无表情地站在神社前。摄影师说:“新娘笑一笑啊。”
她扯了扯嘴角,脑海里浮现的却是松田阵平的脸。 “如果……如果是和你结婚的话,我一定会笑得很好看吧。”
婚后的生活像一潭死水。丈夫对她的收藏嗤之以鼻,某次醉酒后,把她珍藏的松田手办摔在地上。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整天对着个死人发情!”
她跪在地上,一片片捡起碎片,手指被割出血也浑然不觉。
那天晚上,丈夫想碰她,她直接抄起床头的水杯砸了过去。
“滚。” 从此,他们再也没有任何肢体接触。
九条院千早的私人公寓墙上贴满了《名侦探柯南》的海报,其中松田阵平出现的每一帧都被单独截取放大,用相框精心装裱。她的书柜不是按作者或题材分类,而是按"松田出场集数"排列,从vol.1《警视厅恋爱物语》到vol.15《摩天轮爆炸事件》,每一本都贴着彩色索引标签。
梳妆台抽屉里锁着一个天鹅绒盒子,里面整齐摆放着:特别定制的一对印象元素婚戒,相关元素的项链,同元素不同款式的耳钉。
最珍贵的收藏是床头那个1/7比例的松田阵平手办。她花了三个月工资从日本拍卖网站购得,每天睡前都会用眼镜布擦拭根本不存在的灰尘。有时候半夜醒来,月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手办墨镜上,会让她产生一种被注视的错觉。
"早安,阵平君。"每个清晨,她都会对着手办轻声问候,仿佛那是什么神圣的晨祷仪式。
电脑D盘有个加密文件夹,密码是松田的警号"0921"。里面存放着她用PS精心制作的"结婚照":
- 穿着白无垢的她和警服松田在神社前的合影
- 两人戴着对戒的特写(戒指是她用第一笔奖学金买的银素圈)
去年生日那天,她独自去了婚纱店。
"需要试穿吗?"店员热情地问。
"只要买。"她指着最贵的那件,"不用试。"
当夜,她穿着婚纱对着三脚架自拍,然后在PS里把松田从动画截图抠出来放在自己身旁。成品照片打印出来时,相纸上有几处明显的水渍。
这些照片从不敢发到任何社交平台,就像她不敢告诉任何人,自己每天会给那个不存在的人发LINE消息:
"今天公司便当里有你喜欢的炸鸡块。"
"下雨了,记得带伞。"
"...我好想你。"
已读不回是当然的。因为他们根本不在一个时空。可是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因为爱是伟大的,她可以将一个人不带任何痕迹的搬到另一个时空。
九条院千早跪坐在神社的姻缘牌前,颤抖的手指抚过木牌上并排刻着的两个名字"九条院千早"和"松田阵平"。初夏的风掠过她的发梢,带着若有若无的槐花香气,像某种隐秘的伤口,在无人知晓处悄悄结痂,又悄悄绽开。
"这位小姐,要系到最高的那根绳子上吗?"神官和蔼地问道。
千早摇摇头,将姻缘牌小心翼翼地放进手提包的内层。这个牌子永远不会被挂出去,就像她的感情永远不可能被那个人知晓一样。
因为松田阵平根本不存在于她的世界。
回到狭小的私人公寓,千早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玻璃盒,里面摆放着她花一个月工资定制的松田阵平娃娃。娃娃穿着警校制服,墨镜可以摘下,连嘴角那抹漫不经心的笑容都还原得惟妙惟肖。她把姻缘牌放在娃娃旁边。
玄关处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千早慌忙关掉页面,但已经来不及了。这人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又在搞这些恶心的东西?"丈夫醉醺醺地走进来,一脚踢翻了玻璃盒,"跟你说了多少次,少看这些动画片!"
松田阵平的娃娃摔在地上,墨镜碎裂成两半。千早扑过去想抢救,却被一把拽住头发拖到地上。
"整天对着纸片人说话,你是不是有病?"男人的拳头雨点般落下,"老子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娶你这种怪胎!"
千早蜷缩成一团,视线模糊中看到那个碎裂的娃娃。松田阵平的笑容依然那么从容,就像动画里他在摩天轮上面对炸弹时一样。
"至少...阵平君从来不会打我..."她在心里默默地说。
当千早第三次从医院出来时,右臂还打着石膏。医生欲言又止的眼神她太熟悉了,但没有人会帮助她。就像当年校园霸凌时一样,所有人都选择视而不见。
她坐在公园长椅上,看着手机里《名侦探柯南》第304集——松田阵平牺牲的那一集。即使看过无数遍,当看到松田在最后时刻给佐藤美和子发短信时,她的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下来。
"如果我能去到你的世界...如果我能改变那个结局就好了。不过也有幸运的事,至少...我比佐藤警官更早认识你啊."她对着空气呢喃,泪水把花瓣浸得透明。
[检测到强烈愿望。]
一个冰冷的机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
[系统编号7749为您服务。检测到您对《名侦探柯南》世界线角色"松田阵平"存在深度执念,现提供穿越机会。]
千早惊愕地环顾四周,但公园里空无一人。
[穿越后您将获得新身份"九条院千早",京都贵族九条院家嫡女。您将保留现有记忆,并有机会改变松田阵平的死亡结局。]
"这...这是真的吗?"千早颤抖着问道。
[代价是:您在当前世界的存在将完全消失。您的人际关系、生活痕迹都将被抹除,包括您丈夫关于您的记忆。]
千早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这算什么代价?这简直是恩赐。"
[请注意,一旦穿越,您将无法返回。您在当前世界的身体会呈现为突发猝死状态。]
"我接受。"千早毫不犹豫地说,"现在就送我过去。"
[契约成立。祝您旅途愉快。]
一阵刺眼的白光闪过,千早感到意识逐渐模糊。在最后一刻,她似乎听到远处传来丈夫焦急的呼喊声 他发现了倒在长椅上的她。但已经太迟了。
(3)京都的玫瑰
"千早小姐,您又做噩梦了吗?"
女仆担忧的声音将千早唤醒。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九条院家宅邸精美的格子天花板。左手腕上传来熟悉的疼痛,那是六岁时"狐火"事件留下的伤疤。
"没事,只是梦到以前的事了。"千早坐起身,左眼传来隐约的刺痛。这具身体的左眼因为幼年的意外只能大概视物,却也因此获得了看见灵体的能力。
梳妆时,千早凝视着镜中的自己:黑发及肩,发梢带着天然卷,右眼是罕见的灰瞳色。她拿起一朵曼塔玫瑰别在发间,又检查了腰间口袋里的雕花弹簧刀。
今天是她进入警校的第一天。
在入学典礼上,千早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在他眼里闪着光的人,是松田阵平。他懒散地站在队伍末尾,墨镜下的眼睛半阖着,和动画里一模一样。千早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不得不掐自己的手心才能保持冷静。
"喂,你也是被家里逼来当警察的?"休息时间,松田突然走到她面前,"看你这一身贵族大小姐的气质,不像会自愿穿制服的人啊。"
千早的钢笔差点掉在地上。她没想到松田会主动和她说话,更没想到他的声音比动画里还要好听。
"我...我对犯罪心理学感兴趣。"她勉强维持着平静的语气,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松田挑了挑眉:"哦?那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你在想..."千早鼓起勇气抬头,左眼突然刺痛起来——她看到松田周身缠绕着黑色的死气,"...在想刚才教官讲的拆弹理论有错误。"
松田愣住了,随即大笑起来:"厉害啊大小姐!你是怎么猜到的?"
千早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她当然知道,因为她看过所有关于他的剧集,记得他每一个习惯和小动作。但她不能说,永远不能说。
(4)暗恋的痕迹
警校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千早以优异的成绩成为同期生中的佼佼者,而松田依然是那个不守规矩的天才。他们被分在同一小组完成实训项目,渐渐地,松田开始习惯性地找她讨论案件。
"顾问大人,看看这个引爆装置。"某天深夜,松田突然闯进图书馆,把一叠资料拍在她面前,"我觉得犯人还设置了第二重机关。"
千早的钢笔在纸上顿了一下。她当然知道这个案子——在原作中,正是这个炸弹最终导致了松田的牺牲。
"你的判断是对的。"她指着图纸上某个不起眼的角落,"这里有一个隐藏的计时器,如果只拆除表面装置,它会在三秒后二次引爆。"
松田凑近看时,发梢擦过她的脸颊。千早屏住呼吸,闻到了淡淡的烟草味和须后水的气息。这是她第一次离他这么近,近到能数清他的睫毛。
"你真是个天才。"松田由衷地赞叹道,"要不要考虑毕业后跟我一起进爆炸物处理班?"
千早的左眼突然剧烈疼痛起来,视野中浮现出摩天轮的幻象。她知道,那是未来的片段在警告她。"好啊。"她轻声答应,尽管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那天之后,千早开始偷偷收集松田写的所有报告。她在自己的宿舍里准备了一个上锁的抽屉,里面整齐地摆放着他们共同完成的作业、他随手画的草图。有时候,她会在夜深人静时取出那些纸张,用手指轻轻描摹他潦草的字迹。
有一次,她偶然发现松田在报告边缘用盲文做的注记。没人知道九条院家的大小姐懂盲文,那是她前世为了闺蜜小念特意学的。当她的指尖辨认出那些凹凸不平的小点时,心脏几乎停跳:
"今天的拆弹训练,大小姐又一眼看出了我的错误。她皱眉的样子...有点可爱。"
千早把脸埋进报告里,无声地哭了。这是她两世为人第一次感受到,那个遥不可及的人或许也有一点点在意她。
(5)摩天轮的选择
命运的那天来得比预期更快。
千早正在办公室整理文件时,警报突然响起。代代木公园的摩天轮被安装了炸弹,而松田作为爆炸物处理班的王牌,自然是第一个被派往现场的人。
"等等!"千早丢下钢笔追了出去,"我和你一起去。"
松田回头看她,墨镜下的眼睛闪过一丝诧异:"这不合规矩,顾问大人。"
"那里有双重引爆装置。"千早固执地说,"你一个人应付不来。"
最终松田让步了,但他不知道的是,千早的左眼已经看到了可怕的景象,摩天轮的钢架间漂浮着无数灵体,它们都在重复着坠落的动作。
抵达现场后,松田准备独自进入72号座舱。千早站在警戒线外,手指紧紧攥着胸口的衣服。这一刻和动画里的场景完美重合,只是这一次,她不是屏幕外的观众,而是可以改变结局的人。
"松田!"在他即将关闭舱门的那一刻,千早突然冲了上去。
"怎么了?"松田疑惑地看着她。
千早的左眼痛得几乎要流血,但她清晰地想起了座椅下方的第二组电路,在原作中,正是这个隐藏装置最终夺走了松田的生命。
"我跟你一起进去。"她坚定地说。
"别闹了,这里很危险。"松田皱眉。
千早没有理会,直接挤进了座舱。倒计时只剩下30秒时,松田终于发现了那个隐藏装置。
"该死!"他咒骂一声,立刻开始拆解,但时间显然不够了。
千早看着计时器上跳动的数字:10、9、8...
在最后一刻,她做出了决定。
"相信我。"她突然抱住松田,在他错愕的目光中,用全身力气带着他撞向舱门。
"千早?!"
爆炸的气浪将两人抛向空中,千早紧紧搂住松田,调整姿势让自己的背部朝向冲击波。她能感觉到热浪灼烧着她的皮肤,碎裂的玻璃刺入她的左眼,但她的手丝毫没有放松。
坠落的过程中,千早恍惚间想起前世那个孤独的自己,那个只能在电脑前看着松田死去的女孩。现在,她终于可以真正地触碰他,保护他了。
"在无数个时刻,我的目光都充满爱意。"她在心里默默地说,"你可能不认识我,可只有我知道,我是爱你的。"
撞击地面的剧痛让她瞬间失去了意识。最后的记忆是松田惊慌的呼喊和她自己温热的血液浸透了两人交握的手。
(6)看不见的光
当千早再次醒来时,左眼已经完全看不见了。医生告诉她,爆炸导致她全身多处骨折,左眼玻璃体彻底损毁,只能感光,模糊视物。但奇迹般地,她保护的人只受了轻伤。
"松田...警官呢?"她艰难地问道。
"他受伤很严重"护士略带悲伤着说,“已经转院了,具体我也不知道。"
她急切地在脑袋里询问系统,松田死了,那我做的一切都白费了。而系统却说,任务继续
千早闭上眼睛,泪水从纱布下渗出。她猜出来,自己成功改变了那个必死的结局。代价只是一只眼睛,这太划算了。
只是松田去了哪里?为什么转院?为什么没有来找自己?这些她都不知道。他只知道,这辈子自己没有遇到惨淡的人生,也救了一次自己的爱人。虽然爱人生死未卜。
她握紧警徽,右眼的泪水浸湿了枕头。她知道,在这个世界线里,松田阵平会活下来,会有未来,这就足够了。
至于那些未能说出口的爱意,就让它像初夏的槐花一样,安静地开在无人知晓的角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