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4月16日，凌晨1:23，静安寺路公寓
窗外雨声淅沥，汪曼春靠在床头，右肩的伤口隐隐作痛。她轻轻掀开纱布，借着台灯检查——子弹贯穿伤已经结了一层薄痂，但稍微动作大些就会渗出血丝。
（系统，扫描屋内监听设备。）
【检测到：卧室吊灯内藏有微型窃听器，书桌钢笔为录音装置，浴室镜后安装针孔摄像头。】
（明楼果然没完全信任我……）
她披上睡袍，故意一瘸一拐地走向浴室。关上门，打开水龙头，在水声掩护下拆开镜后暗格——针孔摄像头的红点还在闪烁。
（系统干扰：30秒。）
一道微不可察的电流闪过，摄像头指示灯熄灭了。汪曼春迅速拧开下水管道盖子，从里面取出一个小油纸包——这是王天风的人趁她入院时塞进排水管的。
纸条上只有一行字：
**"明晚8点，老教堂。带细菌武器样本。——毒蜂"**
她将纸条含入口中嚼碎吞下，突然听到卧室门把手转动的声音。
（有人！）
汪曼春迅速恢复虚弱神态，推开浴室门——
明楼站在她的床边，手里拿着一支注射器。
"师哥？"她故作惊讶，"这么晚…..."
"破伤风针。"明楼示意她躺下，"南田用的吐真剂不干净。"
汪曼春乖乖躺回床上，露出左臂。针头刺入皮肤的瞬间，她敏锐地注意到明楼手腕内侧有一道新鲜擦伤——狙击枪后坐力造成的。
（果然是他开的枪…...但他为什么偏离计划？）
"曼春，"明楼收起注射器，突然问道，"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系统快速检索：4月16日…...）
"周三？"她假装困惑。
明楼摘下眼镜擦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三年前的今天，你在南京路中枪，是我把你背到医院。"
（汪曼春的记忆里没有这段…...他在试探！）
"师哥记错了。"她轻笑，"那是1938年冬天，我中的是刀伤。"
明楼的手顿了一下，重新戴上眼镜："是吗？可能我记混了。"
（系统提示：明楼杀意值+20%）
他突然俯身，双手撑在她枕边，呼吸近在咫尺："最后一个问题——你锁骨下的疤痕，怎么来的？"
（糟了…...他看到了王天风的"军统标记"！）
汪曼春心跳加速，但眼神不躲不闪："师哥不记得了？这是你送我的第一份生日礼物…...那条银链子过敏留下的。"
明楼凝视她良久，突然笑了："睡吧，明天南田要见你。"
他关上台灯，脚步声渐渐远去。房门关上的瞬间，汪曼春的后背已经湿透。
（系统警告：明楼怀疑度95%！身份濒临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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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日早晨，特高课会议室**
南田洋子将一份档案推到汪曼春面前："汪小姐，看看这个。"
档案里是十几张照片——全是王天风与不同人的秘密会面。最后一张让汪曼春指尖发冷：昨晚王天风走进静安寺路公寓后门的模糊身影！
（他故意被拍到！）
"南田课长什么意思？"她强作镇定。
南田微笑："王天风昨晚来过你家。巧合的是，同一时段公寓的监控'恰好'故障了。"
"这是栽赃！"汪曼春拍桌而起，牵动伤口疼得皱眉，"我整晚都在睡觉！"
"是吗？"南田按下录音机——
**"明晚8点，老教堂。带细菌武器样本。——毒蜂"**
（王天风的声音！他出卖我？！）
汪曼春大脑飞速运转，突然冷笑："南田课长，这种录音随便找个戏子都能模仿。如果我真要和王天风接头，会蠢到在自己公寓见面？"
她猛地撕开衬衫领口，露出锁骨下的疤痕："您不是怀疑我是'青瓷'吗？军统卧底会有这种汪主席亲授的忠诚标记？"
（系统紧急生成：疤痕形态重组中…...）
那道原本像字母"Q"的疤痕，此刻正扭曲成青天白日徽的形状！
南田脸色微变——这确实是汪精卫派系高层才有的"忠诚印记"。
会议室门突然被撞开，明楼带着一队宪兵冲了进来："南田课长！紧急情况！"
他看都没看汪曼春一眼："我们的人在码头截获了真正的细菌武器样本！王天风昨天给的是假货！"
南田霍然起身："什么？！"
"更严重的是，"明楼递上一份电报，"日军参谋部已经收到匿名举报，说您私藏生化武器研究资料…..."
南田脸色瞬间惨白。
汪曼春趁机火上浇油："看来王天风的目标从来不是我，而是南田课长您啊。"
（系统提示：南田怀疑度转移成功！）
南田匆匆离开后，明楼才看向汪曼春："能走吗？车在外面。"
（他是在…...配合我？）
车上，明楼终于打破沉默："教堂不要去。"
汪曼春心头一震："师哥都知道了？"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明楼单手开车，另一只手递给她一个信封，"比如这个。"
信封里是一张老照片：年轻的汪曼春和王天风站在黄埔军校门口，背后写着"青瓷计划留念"。
（系统紧急检索：无此记忆！伪造品！）
"师哥，"她缓缓抬头，"如果我说这张照片是假的，你信吗？"
明楼没有回答，只是突然转弯，将车停在苏州河畔。雨后的河水浑浊湍急，对岸就是法租界。
"曼春，"他望着河水，"三年前你问我，为什么不肯带你走。"
（汪曼春的记忆里确实有这段…...）
"今天我给你选择。"他打开车门，"河对岸有我们的人接应。过了这条河，你就自由了。"
汪曼春震惊地看着他："师哥你…..."
"或者，"明楼掏出手枪放在驾驶台上，"你可以开枪打死我，回去向南田领赏。"
雨水敲打着车顶，像倒计时的秒针。
汪曼春伸手——
拿起了枪。
明楼闭上眼睛。
咔嚓。
她卸下弹匣，里面空空如也。
"师哥，"汪曼春轻笑，"你忘了装子弹。"
明楼睁开眼，看到她把枪插回自己腰间，然后——
吻了上来。
这个吻带着血腥味和雨水的气息，短暂却炽热。分开时，汪曼春已经推门下车。
"告诉王天风，"她头也不回地走向河水，"今晚8点，我会带着真样本去教堂。"
"但不是为了军统。"
她转身，第一次露出真实的眼神："是为了四万万同胞。"
（系统提示：明楼好感度+50！信任度+70！任务进度60%！）
（警告：南田洋子已下令全面监控！王天风忠诚度异常波动！）
汪曼春纵身跃入苏州河，浑浊的河水瞬间吞没了她的身影。对岸，新的棋局即将开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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