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4月16日，深夜11:17，外滩3号码头仓库
柴油发动机的轰鸣震得铁皮屋顶簌簌作响。汪曼春站在装满茶叶的木箱上，看着明楼用镊子从"竹下中将"的假胡须里夹出一片微型胶卷。
"《长江防御工事图》的微缩版。"他对着灯光检查，"竹下贴身携带的宝贝。"
王天风一把抢过胶卷："按约定，这个归军统。"
"别急。"明楼按住他的手，"先解释下为什么擅自改变计划？说好的只是试探南田，谁让你假戏真做炸教堂的？"
（系统提示：检测到两人心率飙升，肢体语言显示敌对情绪！）
汪曼春跳下木箱，挡在两人中间："二位，现在内讧是不是晚了点？"
她指向窗外——透过缝隙能看到码头入口处，南田洋子的车队正疾驰而来，车灯如刀划破夜色。
"南田带了至少三十人。"于曼丽从狙击位回头，"我们被出卖了。"
明台突然举起一个滴滴作响的金属盒："不止！他们装了信号追踪器！"
（系统扫描：德国造FMK-3型追踪器，有效范围500米！）
王天风咒骂一声，踹翻木箱："是那批'茶叶'！我们中计了！"
仓库门被撞得砰砰作响，南田的扩音器传来刺耳喊话："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被包围！"
汪曼春迅速在脑中调出码头平面图："后门通往装卸区，有两条路——"
"都被封锁了。"明楼拉开西服内衬，露出绑在腰上的炸药，"我断后，你们从下水道走。"
"不行！"汪曼春一把抓住他手腕，"系统——我是说，计划不是这样的！"
（差点说漏嘴！）
明楼深深看她一眼，突然笑了："曼春，你刚才说什么系统？"
枪声骤然响起！子弹打穿铁皮墙，在仓库内四处弹跳。众人迅速寻找掩体，汪曼春被明楼护在身下，闻到他衣领上的硝烟与鲜血混合的气息。
"听着。"他在她耳边快速说道，"下水道第三个岔口左转，走到尽头有辆卡车。钥匙在——"
"我不走！"汪曼春挣开他，"我有办法救所有人！"
她转向王天风："那个细菌武器样本还在吗？"
王天风从战术背包掏出玻璃瓶："假的，只是荧光剂。"
"够用了。"她夺过瓶子，又扯下明楼的领带蘸满机油，"我需要五分钟和一件白衬衫。"
于曼丽二话不说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的白衬衣："给。"
汪曼春将衬衣撕成条状，绑在玻璃瓶上做成简易燃烧弹。明楼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声东击西？"
"不，是金蝉脱壳。"她看向角落的排水沟盖板，"明台，打开它。"
当南田的人撞开正门时，看到的是一幕骇人景象——
汪曼春手持燃烧瓶站在油桶旁，王天风用枪顶着明楼太阳穴，军统和"日方"人员剑拔弩张。
"都别动！"汪曼春用日语尖叫，"否则我炸了细菌武器！"
南田慌忙举手："汪小姐！冷静！"
"退后！"汪曼春作势要扔，"我要见竹下中将！"
"阁下不在上海！"南田急道，"那是个冒牌货！"
（上钩了！）
汪曼春"惊慌失措"地后退，撞翻油桶。汽油汩汩流向排水沟，她手中的燃烧瓶"不小心"跌落——
轰！
火墙冲天而起，瞬间吞没半个仓库。南田的人惊呼后退，混乱中没人注意到，所有"人质"都已消失在下水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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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苏州河下游排水口**
汪曼春最后一个爬出管道，右肩伤口又渗出血来。明楼在岸边接应她，手指拂过她苍白的脸颊："你真是个疯子。"
"彼此彼此。"她喘着气，看向不远处——王天风正和于曼丽、郭骑云清点装备，明台在放哨。
（系统提示：南田洋子怀疑度100%，已下令全城通缉！）
王天风走过来，罕见地拍了拍她肩膀："干得漂亮。不过…"他看向明楼，"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
明楼点头："胶卷归你，密电码本归我。"
"还有个问题。"王天风眯起眼，"汪小姐到底是谁的人？"
夜风掠过河面，所有人都看向汪曼春。
她慢慢举起手，指向对岸租界璀璨的灯火："我是…"
砰！
狙击枪响划破夜空！汪曼春被明楼扑倒在地，子弹擦着她发梢飞过，打碎身后砖墙。
（系统警报：特高课狙击手！）
"分开走！"王天风厉喝，带着军统的人消失在巷道中。
明楼拽起汪曼春冲向一辆黑色轿车，车后窗降下，露出明镜苍白的脸："快上车！"
子弹追着他们的脚步，在柏油路上溅起火星。汪曼春刚钻进车里，就听到明镜倒吸冷气——
"曼春…你的背…"
她这才感觉到后心湿漉漉的疼痛。低头一看，鲜血正从肋下汩汩涌出。
（什么时候中的枪？）
视线开始模糊，最后的意识里，是明楼撕心裂肺喊她名字的声音…
（系统警告：生命体征急剧下降！启用紧急修复程序…）
黑暗如潮水般涌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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