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雨丝缠在工部衙署的朱红柱上时,景明薇正用银簪挑开檐下蛛网。剥落的漆皮混着雨水滴在青砖上,与三日前"猎宫梁柱化验"的密报同色,而廊下堆积的木料残片,恰与夏侯空父亲督办的"猎宫修缮"文书同料。
"都带走!"舒致光的獬豸补子扫过狼藉的公案,指节叩着案上的账本,发出的脆响与三日前"豆腐渣工程"的密报同频。景明薇立在破碎的雕花窗后,看着夏侯空的父亲——工部侍郎夏侯渊被铁链锁着拖出,紫袍上的缠枝莲纹被泥水洇得发黑,与三日前他送给二皇子的"修缮回扣"礼单同绣。
"舒大人!"夏侯渊的指节抠进砖缝,玉带銙撞在门槛上,"猎宫失火是意外,与我何干......"
"意外?"舒致光冷笑,翻开账本,内页的火漆印在雨中模糊成半朵海棠,与二皇子密营的标记同形,"这三十万两修缮款,有二十万进了你的私库!"景明薇看着账本上的朱批,"夏侯渊贪墨"四字的笔锋与三日前"工部彻查"的密诏同轨,而旁边用小字批注着"大头未动,暂留小者"。
夏侯空的紫袍扫过积水,玉带銙上的缠枝莲纹泛着油光,与三日前他送给九皇子的"私矿礼单"封缄同色。"舒大人!"他猛地跪倒,玉扳指撞在青砖上,"家父年迈糊涂,求大人开恩......"
舒致光拂袖而去,獬豸补子扫过夏侯空的肩甲:"国法无情。"景明薇看着夏侯空瘫坐在地,袖中滑落的密信被雨水浸透,火漆印虽是半朵海棠,却被指甲刮出了九皇子的暗纹——三日前,她在情报司见过类似的"双面密信",用于维系二九表面同盟。
"夏侯兄,"二皇子景明泰的玉带銙撞在廊柱上,蟠螭纹在雨中泛着冷光,与他三日前"安抚夏侯空"的密令同料,"令尊之事,我已尽力......"
夏侯空猛地抬头,眼中血丝与三日前"军饷亏空"的密报同色:"殿下!舒致光这是冲着我们来的!再往上查,就要查到薛相了......"
"住口!"二皇子的指节叩着廊柱,发出的声响与三日前"保薛相"的密诏同频,"薛相是国之栋梁,岂容你......"景明薇看着他袖中快速塞入的密信,火漆印是清晰的海棠纹样,而信中"暂弃夏侯,保全天局"的字迹被雨水洇得模糊。
离开工部时,景明薇听见夏侯空在身后低语:"殿下,某家明白了......"她回头,正看见二皇子的仪仗消失在雨幕中,玉带銙的反光与三日前"棘门调兵"的残影重叠。檐下的积水中,漂着片三日前"夏侯空投诚"的密信残页,字迹与二皇子的幕僚同体。
宗人府的更漏敲过二更,景明薇立在囚室外,看着九皇子景明修在灯下展开婚帖。玉簪在鬓边晃出焦躁的光,与他三日前"娶詹忘忧"的密报同频,而婚帖上的烫金,恰与詹相府的"囍"字同料。
"九弟,"三皇子景明璋的獬豸补子扫过囚室地面,指节叩着铁栏,发出的脆响与三日前"退无可退"的密令同轨,"选詹家?霓妹妹 already 嫁入詹家,那家暴男......"
九皇子猛地攥紧婚帖,玉扳指蹭过"詹忘忧"三字,与三日前"詹相摇摆"的密报同形:"三哥可知,我被关这些日子,詹相已动摇了?"景明薇看着他袖中滑落的密信,火漆印是半朵残缺的海棠,与二皇子密营的标记同形,而信中"詹相欲投五皇子"的字迹被指腹磨得发亮。
"所以你要娶詹忘忧,"三皇子的指节在铁栏上刻出"忍"字,与三日前"拉拢詹相"的沙盘推演同轨,"用姻亲绑住他?"
九皇子冷笑一声,婚帖被他拍在石桌上:"不然呢?如今我实力大伤,不抓住詹相,难道等死?"景明薇看着他腕间新戴上的银镯,刻着的缠枝莲纹,恰与詹相府的族徽同型。三日前,她在情报司见过詹忘忧的画像,眉眼间与霓妹妹有三分相似,只是更添了几分坚韧。
"也罢,"三皇子叹了口气,獬豸补子扫过囚室的霉斑,与三日前"詹家内斗"的密报同色,"只是苦了詹家两位姑娘,先后入了这是非窝。"景明薇想起霓妹妹嫁入詹家后,曾托人带出带血的帕子,上面的指痕与三日前"家暴记录"的病案同形,而詹忘忧此刻的命运,似乎早已注定。
离开宗人府时,景明薇看见詹相府的马车停在街角,车帘缝隙里露出的红绸,与三日前"婚服缝制"的密报同色。她握紧袖中的暖玉,玉上的裂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晰,如同工部的贪墨案、夏侯空的挣扎、九皇子的谋划,交织成朱墙内最复杂的权谋网。
紫宸殿的灯火在雨幕中明明灭灭,像一双冰冷的眼睛,注视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景明薇知道,猎宫失火案不过是个开始,工部的倒台、夏侯空的坚定、九皇子的联姻,都只是权力游戏的中场战事。"大头没抓到"的暗示,让她想起薛相那深不可测的笑容,而九皇子退无可退的选择,更是将詹家推向了风口浪尖。
夜风渐起,吹得景明薇的襕衫猎猎作响。她抬头望向詹相府的方向,那里灯火通明,隐约传来嫁衣缝制的声响,与三日前"詹忘忧哭诉"的密报形成讽刺的呼应。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静静地走着,将工部的混乱、宗人府的密谋、詹家的无奈,都默记在心。
远处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已是三更天。景明薇停下脚步,看着雨水中自己的倒影,那张脸上没有同情,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死水般的平静。因为她知道,在这深宫里,每一次联姻、每一次查处,背后都藏着血淋淋的算计,而她的任务,只是冷眼旁观,直到棋局终了。
朱墙高耸,雨幕茫茫。景明薇深吸一口气,继续向前走去,裙角拂过的地方,落下片被雨水打湿的喜字残片,与三日前猎宫晚宴的请柬,同色同味。她知道,九皇子的婚事、夏侯空的忠诚、薛相的安稳,都只是这场权力游戏的注脚,而真正的高潮,还在后面。而她,作为唯一的观棋人,将继续见证下去,不带一丝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