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墙孤雏:小於菟的求生抉择
深秋的梧桐叶扑在四皇子府的雕花窗棂上时,景明薇正用银簪挑开窗纸上的细缝。檐下铜铃在风中震颤,声响与三日前"四侧妃购药"的密报同频,而廊下晾晒的孩童衣物上,那道新鲜的爪痕恰与小於菟景明瑾脸颊上的伤同形。
东跨院的角门后,景明瑾攥着半块发硬的炊饼,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身后的海棠树影里,后妈柳氏的蹙金绣芙蓉裙扫过满地落叶,与三日前她赏给下人时穿的礼服同料。"瑾儿,"柳氏的声音甜得发腻,金步摇上的珍珠坠子晃出虚伪的光,"你弟弟闹着要你那只玉麒麟坠呢,快给他吧。"
景明瑾猛地后退,后背撞在冰冷的墙壁上。玉麒麟坠硌着他的胸口,那是亲妈留下的唯一物件,与三日前他从佛堂偷带出的母亲画像同纹。"那是我娘给我的!"他的声音发颤,脸颊上的爪痕牵扯得生疼,那是昨日被异母弟弟景明瑜抓破的,与三日前"弟弟施暴"的密报图示分毫不差。
"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柳氏的指节叩着腰间的鎏金荷包,发出的脆响与三日前"牵机引药包"的碰撞同频,"你爹说了,弟弟是嫡子,你该让着他。"景明薇立在月洞门后,看着柳氏袖中滑落的桑皮纸,纸边残留的葡萄酿渍与四皇子常饮的同味,而纸上"除嫡子,扶己出"的字迹被指甲刮得模糊。
就在此时,四皇子景明玙的蟒袍扫过游廊,独臂的袖管空荡荡地晃着,与三日前"断臂旧伤"的密报同形。"吵什么?"他的指节叩着廊柱,发出的声响与三日前"漠不关心"的记录同频,"瑾儿,把坠子给你弟弟。"
景明瑾猛地抬头,眼中的震惊与三日前"父亲冷漠"的密报同温:"爹!那是娘......"
"放肆!"四皇子的独臂袖管扫过景明瑾的脸颊,虽未触及,却带起的风让孩子猛地一颤,"你娘?一个出家的妇人,提她作甚!"景明薇看着他袖中露出的半片密信,火漆印是柳氏的牡丹纹,而信中"亲母出家,子可除"的字迹被指腹磨得发亮。三日前,她在情报司见过四皇子的密档,亲母出家并非自愿,而是柳氏设计的抢亲余波,那句"就是因为她我才没有母亲的",恰是小於菟心底最深的刺。
柳氏连忙上前扶住四皇子,芙蓉裙扫过景明瑾的裤脚:"殿下息怒,瑾儿还小,不懂事。"她转头对景明瑾使了个眼色,那眼神与三日前"毒杀预警"的密报图示同轨,"还不快给你爹赔罪?"
景明瑾咬着嘴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看着柳氏腕间新戴上的玉镯,形制与亲妈的嫁妆同型,而父亲独臂上的旧伤,是当年为了柳氏与仇家搏斗留下的。三日前,他偷听到柳氏对心腹说:"等除掉这小孽种,我的瑜儿就是唯一的嫡子。"那话语像毒蛇,缠绕着他每一个夜晚。
"我不赔!"景明瑾突然喊道,转身跑向花园深处。景明薇看着他怀里的玉麒麟坠在暮色中闪烁,那光芒与三日前二皇子府的宫灯同频。孩子的脚步声惊起了栖息的麻雀,也惊动了正在假山后等候的二皇子景明泰。
"站住。"二皇子的玉带銙撞在石桌上,蟠螭纹在夕阳下泛着冷光,与三日前"东宫继嗣"的密报同料。景明瑾猛地停下,看着眼前这个从未亲近过的二伯,他腰间的玉带与父亲独臂上的伤疤形成诡异呼应。
"伯、伯爷......"景明瑾的声音发颤,手指下意识地护住胸口的玉麒麟。景明薇立在太湖石后,看着二皇子袖中滑落的密信,火漆印是半朵海棠,而信中"过继四嫡子"的字迹被夕阳晒得发白。三日前,她在情报司见过二皇子的继嗣名单,四嫡子的名字被红笔圈了又圈,旁边批注着"无母族,易控制"。
二皇子蹲下身,指节轻轻叩着景明瑾脸颊的爪痕:"疼吗?"他的声音难得温和,玉带銙蹭过孩子的衣襟,发出的声响与三日前"奇招酝酿"的密报同轨,"想不想换个地方住?"
景明瑾的眼睛亮了亮,却又迅速黯淡下去:"去哪里?"他想起三日前柳氏端来的"安神汤",那味道与情报司记载的"牵机引"初阶版同味,幸好被他偷偷倒掉。生存的本能让他警惕地看着二皇子,这个在重阳登高时突然说要过继他的伯爷。
"东宫。"二皇子的指腹碾过孩子掌心的茧,那是长期握笔留下的,与三日前"勤学记录"的密报同形,"做本王的儿子,以后没人敢欺负你。"景明薇看着二皇子袖中快速塞入的玉佩,形制与东宫的麒麟纹同型,那是三日前"继嗣信物"的标准配置。
景明瑾的呼吸骤然急促,他想起柳氏阴狠的眼神,想起父亲冷漠的独臂,想起弟弟尖利的爪子。三日前,他在柴房听到柳氏与五皇子府的人密谈,那句"事成之后,分你半壁江山"像惊雷在耳边炸响。眼前的二伯,或许是他唯一的生路。
"我......我愿意。"景明瑾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只要能离开这里,去哪里都行!"景明薇看着他猛地跪倒,玉麒麟坠撞在青砖上,发出的声响与三日前"求生叩首"的密报同频。孩子的眼中没有喜悦,只有劫后余生的惶恐,他太清楚自己的处境,生存是第一要务,东宫再危险,也比在四皇子府等着被毒死强。
二皇子满意地笑了,指节在孩子头顶轻拍,那动作与三日前"继嗣确认"的密令同温:"好,明日就接你入东宫。"景明薇看着他起身时,袖中那枚用于嫁祸柳氏的"牵机引"药包若隐若现,二皇子的奇招不仅是继嗣,更是借景明瑾的手,将五皇子和柳氏的阴谋摆上台面。
更漏敲过二更,景明薇走在回寝殿的宫道上,袖中的暖玉突然变得冰凉。玉上的裂纹在月光下像极了景明瑾刚才那抹绝望的笑,他那句"愿意"还在耳边回响,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沧桑。三日前杜彻在七皇子府叹道:"最无辜的孩子,往往是权谋最锋利的刀。"
五皇子府的密室里,景明瓐将核桃狠狠捏碎,果仁溅在沙盘上,与三日前"计划破局"的密信同色。"好个小於菟!"他指了指代表景明瑾的棋子,签头的红宝石与三日前"暗杀准备"的封缄同频,"竟敢坏本王的好事!"景明薇立在暗门后,看着他袖中滑出的新密信,火漆印是太皇太后的凤字,而信中"除掉景明瑾,嫁祸二皇子"的字迹被朱砂涂得发亮。五皇子的狠辣在于,既然无法利用柳氏,便要亲手除去这个变数。
离开五皇子府时,景明薇听见里面传来:"去查二皇子几时接人?"她抬头望向东宫的方向,二皇子正亲自为景明瑾整理衣襟,玉带銙撞击的声响与三日前"继嗣稳固"的沙盘推演同温。二皇子的奇招不仅稳住了东宫,更将景明瑾推到了风口浪尖,而这个渴望生存的孩子,早已做好了迎接一切的准备。
景明薇走在铺满月光的宫道上,握紧了袖中的暖玉。玉上的裂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晰,如同景明瑾的悲惨童年、二皇子的继嗣奇招、五皇子的暗杀计划,交织成朱墙内最冰冷的权谋网。三日前七皇子中毒时未能看透的暗处之手,此刻在景明瑾的抉择中掀起惊涛骇浪,而她作为唯一的观棋人,将继续见证下去,直到棋局终了。
远处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已是丑时三刻。景明薇停下脚步,看着宫道上自己的倒影,那张脸上没有怜悯,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死水般的平静。她知道,景明瑾的东宫之路才刚刚开始,五皇子的暗杀、柳氏的反扑、二皇子的防御,都将在深宫中继续上演,而她的记录,将永远冰冷地刻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