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自小听着九夭的故事长大,对 “莫要心怀天下” 这些训诫,初始是乖乖应下,可随着羽翼渐丰,叛逆的种子开始发芽。它瞧着九夭守在梧桐林,看似逍遥,却总在月下独酌时,露出落寞神情,便想:“这世间这般大,哥哥为何要把自己困在这?那些故事里的情爱、苍生,当真如此可怖?”
一日,忘忧趁九夭打盹,偷偷溜出梧桐林。它飞过山川湖海,见着人间疾苦:饥荒之地,百姓易子而食;战乱之所,尸骸堆积如山。忘忧心下震撼,想起九夭说 “莫要心怀天下”,可眼前的苦难,像针,扎得它心疼。它忍不住施展灵力,降下灵雨,滋养荒芜的田地,驱散战乱的阴霾。百姓们跪地叩谢,称它 “神凤”,忘忧第一次体会到 “拯救苍生” 的滋味,既骄傲,又迷茫 —— 这滋味,为何九夭要摒弃?
在人间游荡时,忘忧遇见了一个少年。少年生得清俊,眼眸里却藏着化不开的哀伤。他是亡国太子,背负着复国的使命,却苦于势单力薄。忘忧与他结伴,听他讲山河破碎的痛,讲百姓流离的苦,心渐渐向他靠拢。“我要帮他复国,这是大义!” 忘忧对自己说,全然忘了九夭的训诫。
它助少年招兵买马,以神兽之威震慑四方,一时间,响应者云集。可这一举动,也引来了天界的注意 —— 当年九夭因救人遭神力反噬,天界对 “神兽插手人间事” 本就警惕,如今见又有凤凰 “犯戒”,遂派天将缉拿。
九夭在梧桐林发现忘忧失踪,心急如焚,循着气息追来。它赶到时,正瞧见忘忧被天将围困,灵力反噬的痛苦让它羽毛纷飞。九夭怒啸一声,周身元素汇聚,与天将展开激战。“你这蠢笨的小崽子!” 九夭边战边骂,“可知这世间因果,不是你能背负的!” 忘忧忍着痛,哭喊道:“哥哥,他们需要我,苍生需要我!” 九夭闻言,攻势稍缓,眼里却满是悲凉:“你以为的 ‘需要’,也许是另一场灾祸的开端。”
可战事已起,容不得退缩。九夭护着忘忧,且战且退,天将们却紧追不舍。关键时刻,那复国少年却露出了真面目 —— 他早与天界勾结,欲借忘忧的神兽之力,换自己的荣华富贵。“你们这些神兽,本就是供人驱使的!” 少年的笑声刺耳,忘忧呆立当场,满心都是绝望:“我做错了吗?” 九夭揽过它,羽毛覆住它颤抖的身子,轻声道:“你没错,只是太傻。这世间善恶,本就难辨,可你要记住,护好自己,才是根本。”
这场劫后,忘忧随九夭回到梧桐林。它不再提 “心怀天下”,却也没完全放下。九夭知道,有些路,得让它自己走,有些痛,得自己尝过,才懂其中滋味。
情之残忆
九夭在与天将激战中,灵力震荡,唤醒了一段关于 “情” 的残忆。幻境碎片里,情并非全然消逝 —— 她的魂魄,被天界封印在 “往生镜” 中,受着炼狱之苦。九夭得知真相后,不顾伤势未愈,执意前往天界救人。
天界守卫森严,九夭一路浴血奋战,元素之力在周身疯狂流转,撞得南天门震荡。“九夭玄凤,你敢擅闯天界!” 天将怒喝,九夭冷笑:“吾连死都不怕,何况这天界!” 它冲破层层阻拦,终于寻到往生镜。镜中,情的魂魄被锁链束缚,正承受着魂火灼烧,却仍强撑着笑:“你这傻凤凰,又来送死?” 九夭泪目,用元素之力熔断锁链,将情的魂魄纳入羽翼保护。
带着情的魂魄逃离天界时,九夭遭天帝亲剿。天帝怒目而视:“神兽当守天规,你屡次插手人间、天界事,该当何罪!” 九夭昂头:“吾守护的,从不是天规,是心中的 ‘情’ 字。天规若容不得善与义,要它何用!” 说罢,元素之力凝聚成 shield(护盾),硬抗天帝一击,带着情的魂魄,坠落人间。
回到梧桐林,九夭以自身灵力温养情的魂魄。情悠悠转醒,看着九夭满身伤痕,又气又急:“你这呆子,何苦为我闯天界!” 九夭笑:“因为你是情,是我在乎的人。” 情别过脸,耳尖泛红,却也不再言语。此后,情的魂魄暂栖梧桐,与九夭、忘忧相伴,讲述着天界不为人知的秘辛,也让九夭明白,这世间的 “规” 与 “情”,本就该由心定,而非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