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熬

伊达腾一吃完饭就来了房间，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伊建旭躺在床上看不清神情，便走近轻轻拍了拍他

“哥…”伊健旭颤声回应他。

这让伊达腾心里一紧。

“还是很疼吗？我还是给你揉一会吧？”

黑暗中，伊健旭轻轻点了点头作为回应

伊达腾想给弟弟翻身，但只要稍微一动，腰上的剧痛就迸发出来。

“别…别动…痛…”他的声音很小，就算是在黑暗中伊达腾也看到弟弟的脸白了一个度。

伊达腾也不敢再动他了，就只好先把手垫到他的腰下支撑着。

伊建旭感觉自己腿又疼又麻，自己却按不到，只好攒了点力气对哥哥说：“腿…”

“腿怎么了？也疼吗？”

“麻…”

伊达腾先拿了个腰枕垫着弟弟的腰，然后用手捏着他的腿。

伊建旭终于感觉好了一点，不过伊达腾不明白为什么这次连腿也跟着疼了。

“不会是神经痛吧…”他心里想着。

伊达腾很担忧，这是一定要去医院的，只不过现在太晚了，门诊都已经下班了。

看着弟弟连呼吸都小心翼翼，他的心像被细绳勒住一样。

“除了腰和腿，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了”

“腰肌痛吗？”

伊建旭感受了一会儿，其实他现在也分不清是具体哪个地方疼了，只感觉从腰到脚都痛成一片。

“不知道”

因为床有点软，伊建旭快要躺不住，但也没有力气换一个姿势，只好再次求助。

“哥…”

“怎么了？”

“躺久了，累…”

“那我抱着你行吗？”

伊健旭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表示同意。

伊达腾停下手，托着弟弟的腰和腿把他抱起来，让他能趴在自己身上。

虽然刚动的时候腰上疼得他发晕，但趴到哥哥身上后伊建旭感觉好了很多，身体大部分重量从后腰转移，轻松了很多。

伊达腾很小心地托着弟弟，两只手很有力，怕颠他会震到腰。

伊建旭把脸埋在哥哥颈窝里，像是在寻求庇护。

他平时不这样，只有在哥哥面前才会卸下伪装。

哥哥身上有一股熟悉的味道，他闻了十六年，每次一闻到就会感觉很平静。

伊达腾抱着伊建旭，也不敢按他的腰，只能一下又一下轻捋着腰椎，或者把手放在冰冷的后腰上暖一暖，止痛贴的边缘因被汗水浸湿而卷边。感受到弟弟在自己怀里细细地抖，伊达腾心里不是滋味。

过了会儿，伊建旭想到哥哥这样久了会累，就跟他说：“哥，你要是累了的话可以把我放下来，现在感觉好多了…”但他的声音依旧小，发着颤。

伊达腾的心像被揪住，不禁哽咽，却强撑着回道：“我不累，你哥我天天健身，这点重量算什么？”

“要是好点了就睡一会，没事，哥在这儿呢。”

伊健旭没有动作，因为他真的很困，也没了力气。

即使这样，伊建旭也只断断续续睡了一两个小时，每次刚睡没多久就被腰上的刺痛叫醒，这期间腿还抽筋了一次。

“啊……腿…腿抽筋了…好痛…”伊健旭的声音相对于腿上痉挛的肌肉来说，很微弱，带着沙哑。

伊达腾只能坐到床上去，一只手搂着弟弟的腰，一只手给他揉着痉挛的腿，恨不得自己有两双手。

就这样熬过一个晚上，两个人基本上都没怎么睡，天一亮伊达腾就带着弟弟直奔医院。

伊达腾抱着伊建旭挂号拍片，因为昨天晚上没怎么睡，又被腰伤磨的精疲力尽，这期间伊建旭一直迷迷糊糊的。

医生看了片子，只叹了口气说：“这已经很严重了，腰间盘突出压迫神经了，除了做手术没有什么办法。”

“手术一定要做吗？”不是伊达腾不乐意，只是他担心伊建旭会不同意

“其实无所谓，手术也只能缓解而已，好在以后应该不会再继续恶化了，所以要是觉得能忍，不想开这一刀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