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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我的脑洞盗墓

拍卖厅内的气氛,在最终拍品被推上高台时,已绷紧至极限。

那并非寻常珍宝,而是一块仅巴掌大小、边缘呈不规则断裂状的青铜碎片。碎片表面覆盖着极其繁复的蚀刻纹路,纹路深处隐隐流动着极淡的、仿佛凝固血液般的暗红光泽。它被放置在特制的能量力场中,甫一出现,便散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古老、沉重、甚至带着一丝邪异的气息。拍卖师的介绍言简意赅,却足以让全场屏息:“神秘青铜器‘长生劫’核心残片,来源……无可奉告。起拍价,无底价。”

“长生劫”三个字,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

短暂的死寂后,竞价瞬间进入了白热化。数字以令人瞠目的速度飙升,每一次加价都伴随着倒吸冷气的声音。然而,真正的角逐只在几个顶尖势力之间展开。

宝胜公司的小当家神色沉凝,每一次举牌都带着深思熟虑的稳重。而来自屿城的代表一位穿着宽大玄色道袍、面容阴鸷、眼神如毒蛇般的中年人,人称——“阴阳道长”则显得咄咄逼人,加价幅度极大,志在必得。

当价格攀升到一个天文数字时,小当家微微皱眉,低声与身边助手交流了几句,最终,宝胜的牌子没有再举起。

阴阳道长嘴角勾起一丝志得意满的阴冷笑意,仿佛胜券在握。

然而,就在拍卖师即将落锤的刹那——

“且慢!”一个清朗却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女声响起。琉璃仙境的当家人暮暮站起身,她一身素雅的月白色旗袍,气质如空谷幽兰,眼神却锐利如刀,“此物不详,气息邪异,恐非祥瑞。

琉璃仙境愿出同等价值之清心古玉十方,换取此物封存,永不出世!”

“此物牵扯甚大,非一家一派可独掌。”月江阁的当家人梵音,一位气质温润如玉却眼神深不可测的青年,轻轻放下茶盏,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全场,“月江阁提议,由在座诸位共掌,共研其秘,如何?”他目光扫过小当家、暮暮、Kiks,以及角落里面无表情的下弦月当家人荒芜。

荒芜只是抱着手臂,冷冷地哼了一声,算是默认梵音的提议。他的目光却如鹰隼般锁定了屿城的阴阳道长。

阴阳道长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费尽心机、耗费巨资,眼看就要得手,岂容他人染指?更别提这所谓的“共掌”!

“放屁!”阴阳道长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价高者得,天经地义!此物已是我屿城囊中之物!谁敢阻拦?”他身后几名气息彪悍、眼神凶狠的随从立刻踏前一步,手按在了腰间的武器上,杀气腾腾。

“囊中之物?问过我们了吗?”Kiks冷笑一声,打了个响指,他身后几名看似随从的精悍男子也瞬间绷紧了身体,眼神如狼。

暮暮身边气质出尘的女子咸鱼悄然离开,站位隐隐封锁了屿城人的退路。

梵音依旧端坐,但他身后的阴影里,仿佛有更危险的气息在蛰伏。荒芜更是直接,一步踏出,冰冷的气势如同实质的寒流,压向阴阳道长。

小当家叹了口气,推了推眼镜,也缓缓站起身,宝胜的人虽未直接展露敌意,却也隐隐形成合围之势。

整个拍卖大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的假象被彻底撕碎,露出了底下赤裸裸的、剑拔弩张的丛林法则。无形的气场碰撞,让一些实力稍弱的宾客脸色发白,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中心区域,屿城的人被宝胜、铜锣湾、月江阁、下弦月、琉璃仙境五方势力的代表隐隐围在中央,如同困兽!

“呵。”

一声清晰、冰冷、带着极致嘲讽意味的嗤笑,如同冰锥般刺破这令人窒息的僵局,从二楼包厢的方向传来。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

尹南风不知何时已走到了包厢的单向玻璃前(此刻已转为透明模式)。她居高临下,如同俯视蝼蚁的女王,那张绝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深入骨髓的冰寒与轻蔑。她的目光精准地落在脸色铁青的阴阳道长身上,红唇轻启,每一个字都淬着剧毒的冰:

“屿城?好大的威风。拍不起就明说,何必学那市井泼妇撒泼打滚?还是说……”她微微拖长了语调,嘲讽之意更浓,“你们屿城祖传的本事,就是仗着人多势众,强取豪夺些见不得光的破烂?”

“尹南风!你找死!”阴阳道长何曾受过如此当众羞辱?尤其还是被一个女人!他瞬间暴怒,双眼赤红,理智被彻底烧断!什么拍卖规矩,什么九门平衡,统统抛诸脑后!

“给我动手!抢过来!”他歇斯底里地吼道。

他身后的随从如同饿狼出闸,猛地扑向放着青铜碎片的展台!同时,几道淬着幽蓝寒光的暗器,如同毒蛇吐信,刁钻狠辣地射向离展台最近的梵音和暮暮!

“放肆!”

“大胆!”

怒喝声同时响起!

Kiks的人如猛虎下山,直接与屿城人撞在一起,拳脚相交,骨肉碰撞的闷响瞬间炸开!暮暮身边的白衣女子身形飘忽,袖中寒光闪动,精准地格开射向暮暮的暗器。梵音依旧端坐不动,射向他的暗器却在离他身体三尺处诡异地凝滞、扭曲,最后叮当落地。荒芜更是直接,身形如鬼魅般切入战团,一拳就将一名扑向展台的屿城随从轰得吐血倒飞!

场面彻底失控!拍卖厅瞬间变成了混乱的战场!桌椅翻倒,杯盘碎裂,惊呼声、怒骂声、打斗声交织成一片!

二楼包厢内,张日山的眼神在屿城人动手的瞬间就彻底冷了下来,如同万载寒冰。当看到阴阳道长在混乱中,眼中凶光一闪,手指极其隐蔽地一弹,一道细如牛毛、带着诡异腥甜气息的乌芒,无声无息却又快如闪电地射向正冷眼观战、似乎毫无防备的尹南风时张日山瞳孔骤缩!一股从未有过的、近乎毁灭性的暴怒瞬间席卷全身!

“南风!”他厉喝出声,但已经晚了!

尹南风显然也没料到阴阳道长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她这个新月饭店主人下此毒手!她反应极快,身形急闪,但那乌芒太过刁钻阴毒,只来得及避开要害!

“嗤!”

一声轻响,那道乌芒狠狠钉入了尹南风的左肩!墨蓝色的旗袍瞬间被染深了一小片!

剧痛袭来,尹南风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黛眉紧蹙,脸色瞬间苍白了几分。她猛地低头看向肩头,那乌芒竟是一枚造型诡异、带着倒刺的黑色骨钉,丝丝缕缕的阴寒气息正疯狂地顺着伤口往她体内钻!

“嫂子!”

“南风姐!”

暮暮和kiks惊呼从下方传来

然而,比惊呼更快的,是一道撕裂空气的金色身影!

“轰!”

张日山直接从二楼包厢破窗而出!坚硬的防弹玻璃在他面前如同纸糊般碎裂!他没有丝毫缓冲,身形如同一颗燃烧着怒焰的陨石,裹挟着撕裂一切的恐怖威势,轰然砸落大厅中央!落脚之处,坚硬的大理石地面寸寸龟裂,蛛网般的裂纹瞬间蔓延开数米!

狂暴的气浪将周围混战的人掀得东倒西歪!整个大厅瞬间死寂!所有人都被这从天而降、杀气冲霄的身影震慑住了!

张日山甚至没有看其他人一眼。他的目光,如同两柄烧红的烙铁,死死地、死死地钉在了脸色剧变、下意识后退的阴阳道长身上!

没有言语,没有警告

下一瞬,张日山动了!

他的速度快到超越了视觉的捕捉极限!原地只留下一道淡淡的金色残影!再出现时,已如鬼魅般贴到了阴阳道长的面前!

“砰!!!”

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那是拳头狠狠砸在皮肉骨骼上的声音!

阴阳道长甚至连反应都来不及,整个人就如同被高速行驶的列车正面撞中,身体弓成了虾米,眼珠暴凸,口中鲜血混合着内脏碎片狂喷而出!他身上的护体玄光如同气泡般瞬间破碎!

但这仅仅是开始!

张日山如同化身为一头被彻底激怒的洪荒凶兽!他的动作简洁、直接、粗暴到了极点!没有花哨的招式,只有最原始、最狂暴的力量宣泄!

拳!肘!膝!肩!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化作了最致命的武器!

“砰!砰!砰!砰!砰!”

密集如雨点般的沉闷撞击声,如同重锤般狠狠砸在每一个人的心脏上!

阴阳道长就像一个破败的人偶,在张日山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毫无还手之力!骨头断裂的脆响清晰可闻!他试图反抗,祭出的符箓、法器,在张日山那裹挟着淡金色光焰的拳头面前,如同纸片般被轻易撕碎!他想要遁逃,但张日山的气息如同天罗地网,将他死死锁在原地!

每一拳落下,都伴随着骨骼碎裂的声响和阴阳道长凄厉到变形的惨嚎!鲜血飞溅,染红了张日山昂贵的西装袖口,也染红了地面。

张日山的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只有燃烧到极致的怒火!他并非要取对方性命,但每一击都蕴含着沛然莫御的巨力,精准地摧毁着阴阳道长的反抗能力,碾碎他的骨头,践踏他的尊严!他要让对方清晰地感受到,伤他所护之人,需要付出何等惨痛、何等绝望的代价!

屿城剩下的随从想要冲上来救援,但被回过神来的Kiks、荒芜等人轻易拦下,甚至被这恐怖的单方面虐杀场面骇得不敢上前。

整个拍卖大厅,只剩下张日山狂暴的拳脚声、阴阳道长不成调的惨嚎,以及众人粗重的喘息。

不知过了多久,当阴阳道长如同一滩彻底烂掉的肉泥般瘫在地上,浑身骨骼不知断了多少根,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连惨嚎都发不出来时,张日山才终于停下了动作。

他微微喘息着,周身那狂暴的金色光焰缓缓收敛。他看也没看地上不成人形的阴阳道长,只是慢条斯理地,用沾满血迹的手,极其缓慢、极其仔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西装袖口和领带。

然后,他转过身。

冰冷的目光扫过噤若寒蝉的众人,最后,落在了被小当家和暮暮护在身后、捂着左肩伤口、脸色苍白却依旧强撑着站立的尹南风身上。

他一步步走过去,脚步沉稳,踏在碎裂的地砖上,发出清晰的声响。人群如同摩西分海般自动让开一条道路。

他走到尹南风面前,无视了其他人。目光落在她肩头那枚渗着黑血的骨钉上,眼神深处翻涌着尚未完全平息的暴戾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心疼。

“别动。”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命令意味。他伸出手,动作却出乎意料地轻柔,指尖萦绕起极其细微却精纯的淡金色光晕,小心翼翼地覆上那枚骨钉。

尹南风身体微微一颤,抬眸看着他。看着他染血的侧脸,看着他眼中尚未褪尽的猩红,看着他此刻强压着滔天怒火、只为处理她伤口的专注模样。冰封的眼底,那复杂的情绪再次翻涌起来,比任何时候都要剧烈。

张日山手指微动,那枚阴毒的骨钉被硬生生拔出,带出一小股黑血。他指尖的金光立刻灼烧掉上面的邪气,同时封住了伤口。

“带南风去处理伤口。”他头也不回地对自己的亲妹妹暮暮和自己的好兄弟小当家说道,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硬,但那冷硬下,是无法掩饰的余怒和关切。

暮暮和小当家立刻点头。

张日山这才缓缓直起身,冰冷的目光再次投向地上如同死狗般的阴阳道长,以及那些面无人色的屿城随从。

“带着你们的垃圾,”他的声音不高,却如同冰原上刮过的寒风,冻彻骨髓,“滚出新月饭店。”

“再敢踏足一步,杀无赦。”

屿城的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抬起只剩半口气的阴阳道长,在无数道或鄙夷、或畏惧、或幸灾乐祸的目光注视下,仓皇狼狈地逃离了这片狼藉的拍卖场,如同丧家之犬。

一场惊心动魄的拍卖,一场突如其来的冲突,最终以屿城的彻底败退和张日山雷霆般的怒火宣泄而告终。新月饭店的地面上,碎裂的珍宝、翻倒的桌椅、还有那尚未干涸的刺目血迹,无声地诉说着方才的惨烈。而穹祺张大会长那毫不掩饰的、为尹南风而燃起的滔天怒火,更是如同烙印般,深深烙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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