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怜见戚容这模样倒是觉得有些奇怪,自己虽然和这个表弟不是什么可以和和气气说话的关系但也不至于这么大反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把戚容按在地上狠狠打过一顿似的。
谢怜反应过来身边还有人,“三郎····见笑了。”
三郎笑了笑没说别的,“哥哥,锅糊了。”谢怜回头一看,锅已经冒烟了。
两人又忙活好一阵儿才吃上饭,“好像····菜也有点糊了,我到集市里给你买点吃的好了,三郎要一起去吗?”谢怜解下围裙站起身。
“不必,我吃这个就好,哥哥能收留我三郎就已经很感激了,可以吃的。”说罢,三郎便夹起一口万紫千红小炒肉塞进嘴里,谢怜见他面色无异便坐了回去,“不合口味的话一定要和我说。”
“太子殿下,绯云坞的事情怎么样了?”谢怜脑海里通灵阵声音响起,是灵文。
谢怜起身走到院子里,回头看了一眼桌上还在吃饭的人,“检查过了没发现异常,妖气也没有,等晚些时候我再去看一次,怕是那妖怪只在晚上出没。”谢怜回道。
灵文点点头,“若是需要法宝人手的话尽管开口。”
谢怜轻笑一声,“那便多谢灵文真君了。”
“哥哥,菜要凉了。”三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门口,手里端着碗看着谢怜。
“好,来了。”
——
三郎在烧等会沐浴用的水,谢怜收拾好碗筷后来到他身后,“三郎,我等会得出去,你一个人如果害怕的话····”他掏了掏袖子,拿出几张符纸,贴了几张在门窗上,将剩下的递给三郎,“这个是我自己做的,很有用,村里都是熟人,平常也不会有外人过来。”
“嗯,好,谢谢哥哥。”三郎接过他手里的符纸,“哥哥路上小心···今晚还回来吗?”
谢怜思索了一下,如果真有妖怪的话收了便好了,没伤过人想来也不会太过棘手,没有的话检查个两三圈也就可以了,“应当是回的,不过会晚些。”
“好,那我等哥哥回来。”
“无妨,你困了便歇息。”谢怜说道。
——绯云坞崖底
谢怜手里托着掌心焰才勉强看得清路,瞧来瞧去还是和白天无两样,他再次来到那个小湖边,月光直照湖面,与周围形成不一样的景象,周围黑黑的,湖中的光亮吸引着人挪动脚步走过去。
谢怜将掌心焰放大,一瞬间照亮了周围,微风拂过,湖面泛起水波纹,谢怜两指并拢召出芳心直探湖底,也是和白天一样并无妖气,只有一看到一些青苔和鱼,收回芳心。谢怜足尖一点飞上树梢往下看,他在崖底中央布了个阵,若是带有邪气的妖物踏入或出现便会形成一张捉妖网,极难挣脱且会让布阵人发现。
谢怜出了桃林,来到附近村落,现在还不算太晚集市上还有几家茶馆和小摊没闭店,他走进一家小茶馆,放下芳心后点了一壶白银毫针润口解渴。
“小道长这么晚怎的还在外边?”那店老板一边沏茶一边说着。
谢怜说:“不知老板可有听闻绯云崖底的事情?”
那老板抬起眼皮看向谢怜,思索了几秒后道:“听是听说过,但是这种事情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知道真的假的。”那老板将沏好的茶放在谢怜面前。
“多谢。”
坐了一会儿过后他提起芳心出了茶馆,在村子里逛着,左看右看这村子也没不对的地方,那村民说的见着的妖怪到底是哪来的?他两指抵在太阳穴处,“灵文灵文百事通。”
“太子殿下,怎么了?”灵文的声音很快响起。
“我找了两日并未瞧见你说的妖物,甚至连妖气也没有,不过好在我已在绯云坞底布下锁妖阵,若有异常我会及时赶过去。”
灵文:“好。”
谢怜:“对了,这边是风信坐阵吧?我去跟他说一声”
“没错。”灵文回道。
——
回菩荠观路上谢怜遇到一只银色半透明的小蝴蝶,一开始还在前面飞着,可是走着走着变成了绕着谢怜飞,“嗯?你好呀。”他伸出手指,那蝴蝶 也不怕人,轻轻蹭了一下谢怜的指间,一人一蝶就这样走着。
“太子殿下。”通灵阵内传来风信的声音。
“风信?我在,怎么了?”
“灵文真君说你没找到那妖物是吗。”
谢怜本想等明日再找风信说的,“是啊,不过我已经布下锁妖阵,暂且不必担心,不过你们真的确定有妖物出现过吗?我真的一点儿妖气也没瞧见。”
“它可能去了别的地方,其实村民的祈愿已经耽搁很久了,上次我去问灵文她说帝君看你无事便把这个小差事交给你来看看。”
谢怜苦笑,“无妨,下回有什么来不及处理的祈愿也一并交给我即可,耽搁久了也不好。”
另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你怎么老捡别人不要的?”是慕情。
“我哪有····”
“可闭嘴吧你!绣你的腰带去!!!”风信无语道。
慕情声音都带了点颤抖,“你说什么?!谁绣腰带了!!!”
谢怜不想听这两人吵,将手指放下后便加快脚步回了菩荠观。
——
谢怜刚进院子的时候见屋内还点着灯,他推开门,“三郎?”
“哥哥回来了。”三郎把屋子重新收拾了一遍,他拿着扫把,衣领微敞露出锁骨,几滴汗珠沿着下颚线落下,谢怜从袖子拿出干净的手帕递过去,“很晚了,而且你也不必做这些的。”
三郎接过谢怜递给他的手帕,“无妨,等哥哥的时候想着无事便帮哥哥收拾了一下。”
“那真是谢谢三郎了”他拿过三郎手里的扫把放到一旁,“三郎要再沐浴一次吗?”说着就去灶炉旁开始添柴火烧水。“哥哥先去吧,我刚刚沐浴过了。”
“那好。”
——
沐浴完两人躺在床上,谢怜的观一般旁人不在这落脚,所以只有一张榻,被褥也是当季盖的。
“三朗是那里人啊?”谢怜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
三郎顿了一下,谢怜见他没说话,“累了吗?那便歇息吧。”
“原是永安国人,跟着家里人逃到仙乐国土之后便一直在那生活”谢怜起身看着他,眼中满是疑惑,“遇到了一位金枝玉叶的贵人,后来还参了军,他说我适合用刀,再后来被逐出军队····”三郎转头看着谢怜,“殿下。”
谢怜似乎有些不知所措道:“是你??可是已经过去了····”
“八百年,殿下,我一直在找你。”
谢怜伸出手抚上他的颈侧,凉的,没有脉搏,他竟从未察觉对方不是生人甚至察觉不到一丝鬼气,这种境界只能是····
回想起上天庭神官们讨论的那几位,白无相早在几百年前就被镇压,黑水沉舟的样貌他在画像上见过,虽然比较潦草但气质与眼前的人是完全不同的,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时候,红衣,黑靴,银链。
“花城。”谢怜坐起身,脸上看不出情绪但垂着眸看他。
“我并非有意欺瞒殿下——”
话没说完就被谢怜打断“是我知道的太少,没看出来罢了,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