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不在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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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收入50r就摆烂了。不连更了，连更也没流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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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巴尔萨先生？”73将头探出门外，目光落在来人身上，微微歪了歪头。随后，她不动声色地侧过身，为对方让出了道路。

“方便聊聊吗？”卢卡微微颔首，神情间透着一丝礼貌与从容，随即将手中的皮箱轻轻举起，表明了来意。

73微微一怔，脑海中忽然闪过几日前遗落在实验室的那个箱子。她抬手轻拍了一下脑门，唇角扬起一抹略显尴尬的笑意：“当然。”

走进屋内，卢卡不动声色地从箱子里掏出一个显示器。他看向73，狡黠一笑，将手指放在了唇间“嘘。”示意女孩不要出声。随后，他毫不犹豫地长摁了红色的开关按钮。

几秒后，伴随着一声轻细的“滴”响，显示屏骤然亮起了绿光。紧接着，一个刺目的红点毫无预兆地跃上了屏幕，在固定的区域内无声地闪烁着。

卢卡眉梢微挑，迈步朝客室的大门走去。他随手拉过一把凳子站了上去，指尖轻触那片区域的木板，动作看似漫不经心，却透着一股笃定。

片刻之后，他的手指停在了一处异常的凹槽上，触感微弱却清晰。他没有丝毫迟疑，直接握住木板边缘，顺着凹槽将它缓缓拉开，露出了隐藏在它背后的狭小空间。

里面的窥视者像是受到了惊吓，突然跳了起来，直直地向着卢卡的脸上扑去，想借助他的力量来顺利脱身。

后者唇角轻扬，露出一抹带着轻蔑的笑意，一颗虎牙微微地露了出来。就在前者弹跳而起的一瞬间，他手掌如钳，迅速探出，精准而有力地将目标牢牢攥入手心，不给它一点出逃的机会。

“垃圾。”卢卡的手指微微一紧，“咔嚓”一声轻响传来，窥视者脆弱的脖颈应声而碎。他毫不在意地将那已然失去生机的躯体随手一抛，丢进了垃圾桶，仿佛处理的不过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废弃之物。

“这就是藏在庄园暗处的眼睛？”73的瞳孔微微放大，有些震惊。

“嗯哼。如果没猜错的话，每个人的房间都至少有一个。”卢卡有些自信地抬了抬下巴，他摊开手无所谓地说道“但我更想告诉聪明人，这些恶臭的小秘密。”

“不看看箱子吗？”他话题一转，走回了桌子的旁边，敲了敲桌面。

“咔嗒”皮箱的搭扣发出轻微的金属摩擦声，被她熟练地打开。箱内的回声与零件已经被拿走，映入眼帘的是一封折叠得异常平整的信笺。信封上面用秀美的字体写着她的名字——73。

“特蕾西的？”73低声念出这个名字，带着一丝确认的语气，抬眼看向卢卡。

卢卡斜倚在桌边，双臂环抱，嘴角那抹轻蔑的笑意还未完全散去，此刻又添了几分玩味。“没错，我把那日与你的部分谈话转达给了她。”他扬了扬下巴，示意她继续看。

“致73小姐，很抱歉，当日因事务缠身，未能及时接待。下文，我将对你提出的问题一一作出解答。”

“想必卢卡已经提前告诉你了我最近在研究傀儡的事情，然而这些并非出于我的本意，而是由庄园主在背后指示。”

“实际上，在那三个傀儡被研制出来之前，便已有一个成功的范例。然而，当我踏入不归林时，并未能寻获那份堪称完美的成果。从与班恩的对话里套出的真相中，我才恍然明白，我的杰作并未如预期般被用于防御之途。”

“我实在是无法理解，庄园主明明需要防御的工具，我也费尽心力制作出来了，可他却偏偏不去应用。这简直是在糟蹋我的成果，浪费我的时间。”

“不仅如此，他提供的材料简直是烂的一批，和巴尔克爷爷的材料简直没法比。于是，我果断地摧毁了后三个研发的傀儡，只为知道庄园主的目的是什么。”

“荒谬的是，摧毁的当日，他便找我来谈话了。说是需要我的进度快一点，多么的可笑。面对不欣赏我才华的人，我也不需要太好的脸色，我只是模棱两可的告诉他，那些傀儡出了故障，至少得等到下一个星期了。”

“他藏在幕后，我看不清他的真容，只能听到他闷闷的声音。真是荒谬地维持着表面的合作关系。”

“你向我描述的遭遇，我已认真阅览了一遍。我当时并不在场，不太清楚那些废弃的傀儡是何时被清走的。我设计的傀儡虽然试用于防御，但并不具有置人于死地的攻击性。他们在初期实验时，并没有表现出过强的攻击意识，更多的还是需要人为的进行后台控制，所以还有待完善。”

“起初，我并未将那些废弃的作品与夜晚袭击你的傀儡联系在一起，直到卢卡递给了我一件令人不安的线索——一条刻有字母T的红色铜线圈。”

“我经常在自己的作品上，轻轻刻下名字的首字母，我一眼就认出了铜线上的字母出自于我的手笔。”

73抬头看向卢卡，就见男人好像猜到了自己再想什么一样，从腰间的袋子中掏出了一圈末尾被烧糊，依稀能辨析出刻痕的红色导线。

“这...”她接过导线，回忆起记忆里的场景，不禁咽了口唾沫，眉宇间变得凝重起来。

“马戏团的角落里发现的，感觉有点意思就捡了过来。是你看到的那一条吗？”

“嗯。”73答应着继续往下看去。

“我真得没有想到我的作品会用来袭击同类。但...那些废弃的傀儡肯定是被二次改造了，他们不应该具有如此大的力气，也不应该具有袭击人的思维，这些...太不可思议了。”

“庄园里研究机械的人并不多，监管者一人，求生者两人，我不确定会不会是最近出逃的那位。”

“那个人我并不熟悉，不过巴尔克爷爷好像很清楚的样子，但他只是在那日碰到的时候提了一嘴，我并不能给与确切的答案。”

“至于庄园里的眼睛这个问题，我只能说窥视者哪都是，如果不拆除的话，只能在外小心行事。”

“当然，佣人也是眼睛，他们并不可信。”

“可喜可贺的消息，我被怀疑了。最近几日，我的游戏都被取消了，我不得不离开原有的实验室，我会将东西托付给卢卡，他会转达于你的。”

“他是可信的朋友。至少，他没有恶意。”

署名：特蕾西·列兹尼克

73抬起眼眸望向卢卡，却见他仿佛陷入了某种思绪，目光游离地凝视着她的书架。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沿，那抹惯常的、带着点玩世不恭的轻蔑笑意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冰冷的专注，仿佛在透过书架的木纹审视着更深层的东西。

过了一会儿，卢卡才缓过神，他收回视线，那双总是闪烁着狡黠或嘲讽光芒的眼睛，此刻沉淀下来，变得异常深邃。

他没有立刻回应73探询的目光，而是慢条斯理地从腰间的工具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金属零件——一个精密的微型齿轮，在指尖灵活地转动着。齿轮反射着室内微弱的灯光，发出细小的、冰冷的金属摩擦声。

“特蕾西的信，看完了？”他终于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带着一种确认事实的平静，却莫名地让人感到一丝沉重。

嗯。”73将信纸小心地折好，放回信封。特蕾西信中所揭露的真相，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她的心头。

庄园主的意图、被改造的傀儡、无处不在的窥视者……还有那个身份不明的“出逃者”。每一个信息都指向一个更庞大、更危险的谜团。“信里说的‘出逃的那位’……巴尔克爷爷知道？”

卢卡把玩齿轮的动作顿了一下，嘴角勾起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弧度。

“老巴尔克？他当然知道。那家伙……”他停顿片刻，似乎在斟酌词句，“……是个庄园的活死人，被看管着，好像叫珀西，但是有了自主意识后被强行关机了。”

“活死人？”73捕捉到这个带着强烈个人情感的词汇，眉头蹙得更紧。

“呵。”卢卡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指尖的齿轮被捏紧，“他早就死了，却在意识唤醒后，执着于将活体意识与机械完美融合，甚至不惜在自己身上做实验的偏执狂。认为机械才是终极进化形态，血肉之躯不过是拖累的……‘尸体’。”

“珀西……”73低声重复着这个陌生的名字。将活体意识与机械融合？改造特蕾西的傀儡？这听起来既疯狂又令人毛骨悚然。如果真的是他……他的目的是什么？庄园主又在这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所以，”73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向卢卡，“特蕾西被怀疑，是因为她察觉到了傀儡被改造的真相？还是因为……她和你接触，传递了信息？”她指了指桌上的信和那截烧焦的铜线。

卢卡耸耸肩，将那枚小齿轮重新收回袋中，动作恢复了惯常的随意，但眼神依旧锐利。“谁知道呢？也许两者皆有。

老狐狸的疑心病向来很重。特蕾西销毁傀儡拖延时间，本身就足够引起注意了。再加上……”他意有所指地扫了一眼那个被丢进垃圾桶的“窥视者”残骸，“……这些无处不在的眼睛，它们可不仅仅是用来看的，也会‘听’。”

73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垃圾桶，那个被卢卡轻易捏碎的小东西，此刻像一个丑陋的警告。

特蕾西信中的话在她脑中回响：“窥视者哪都是……佣人也是眼睛，他们并不可信。”一种无处不在的监视感如冰冷的潮水般包裹了她。

73的声音带上了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紧绷，“……现在怎么办？特蕾西把东西托付给你，她自己也处于危险中。”

卢卡站直身体，双臂再次环抱胸前，脸上重新浮现出那种带着点挑衅和掌控感的笑容，仿佛刚才片刻的凝重从未存在。

“怎么办？”他挑了挑眉，目光扫过73，又瞥了一眼那个被撬开的暗格，“首先，聪明的小姐，我们得确认你这间‘温馨小屋’里，除了刚才那个倒霉的小东西，还有没有藏着别的‘惊喜’。

特蕾西说得对，这玩意儿‘哪都是’。”他踱步走向书架，手指看似随意地拂过一排排书脊，“其次……”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向73，嘴角噙着那抹标志性的、带着虎牙的狡黠笑意，但眼神却异常认真：“……既然老狐狸想看戏，而珀西又想玩火，那我们不妨……把水搅得更浑一点。特蕾西的信是个开始，她留下的东西……或许能给我们提供点有趣的‘火花’。”

他拍了拍那个刚刚被73合上的皮箱。“不看看特蕾西除了信，还给你留了什么‘小礼物’吗？”卢卡的眼神示意她重新打开箱子

73的心跳微微加速。她刚才只看到了信。难道下面还有东西？她立刻再次打开皮箱搭扣，小心地移开那封信。果然，在信纸下方，压着一个用黑色绒布包裹着的、巴掌大小的、扁平的金属方块。

“这是什么？”73抬头看向卢卡。

卢卡走过来，从她手中接过方块，指尖在那个凹槽处轻轻一按。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的机括声响起。金属方块如同一个精密的魔方，无声地沿着隐藏的缝隙裂开、翻转、重组，几秒钟内，就在卢卡的手中变成了一件结构复杂、闪烁着幽蓝色指示灯的微型装置。装置的中央，是一个小小的、透明的晶体舱。

“一个……便携式的信号干扰器兼加密通讯器。”卢卡将它递还给73，眼中闪烁着兴奋和算计的光芒，“特蕾西的得意小发明之一。激活它，能在小范围内暂时屏蔽掉那些‘眼睛’和‘耳朵’。至于通讯……它能绕过庄园常规的监控网络，直接连接到另一台匹配的设备上。比如……”

卢卡从自己风衣内侧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但体积稍大的装置，在73面前晃了晃，笑容带着点邀功的意味：“……我手里这个。她说，关键时刻，也许能派上用场。看来，她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需要秘密地……交流一些‘不讨人喜欢’的发现。”

73握着手中这个冰冷的、充满科技感的装置，感受着它细微的震动和指示灯的光芒。这不仅仅是工具，这是特蕾西在黑暗中递出的一根绳索，是卢卡展现出的、令人不安却又无法拒绝的合作姿态。

庄园的阴影似乎变得更加浓重，但此刻，在这被“窥视者”监视的房间里，两个原本或许只是点头之交的人，因为一封揭露真相的信和一个共同的潜在敌人，被一条无形的线紧紧联系在了一起。

风暴的中心，似乎才刚刚开始酝酿。而73知道，所有人，已经被卷入了漩涡之中。

……

卢卡·巴尔萨好感度：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