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银瘫在桌上,有些发愁的对着月漓撒泼。
“又扩散、扩散!还嫌现在事情不够多吗……”
月漓本来还为影疫焦虑,见了他这幅模样,也不禁被逗笑。
公子虽然偶尔不着调,但背地里不知道忙活了多少……实则十分可靠呢。
她摸了摸水银伏在桌上毛茸茸的脑袋。
这幅孩童性子……其实也和公子的鬼龄不大有关吧。
“别太辛苦了,公子,凡事有咱们呢。”
水银转头露出半脸,见她温柔的对着自己笑,又爬起来,将脑袋埋入她的怀里。
月漓显然是习以为常,她轻柔地抚上怀里的脑袋,细声细语地安抚他。
夜一开门,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他怎么觉得,历史有些惊人的相似。
况且他一直很好奇,月漓到底知不知道水银的真实身份?以及月漓到底是不是喜欢他?
夜的八卦之心有点蠢蠢欲动。
水银见他回来,招招手让他来身边坐下。
夜只能暂时按捺八卦的心,向他汇报情况。
“影疫的传播范围扩大了,其传染途径甚至能通过患者身旁两三英尺左右的空气传播。”
水银皱眉:“就没有什么方法能暂时抑制一下?”
“能隔离的当然都先隔离了,但这是影疫,用药的意义也不大,最好还是找到影核根治。”
水银内心大概有了个猜测,但找不到合适的时机确认。
他对夜问道:“以你对影潮的敏感度,能感知到影核的气息么?”
夜沉默,随即笑笑。
“很遗憾,影如其名,最善隐匿,我……并不能。”
亲爱的殿下,我哪里敢说,之所以感知不到影潮气息,是因为那世人避之如蛇蝎的“天灾”……惧我如虎呢?
月漓很意外自家公子会问他这种问题,毕竟影潮确实如他所说,气息似雾非雾、如影非影。
实际上,自世界诞生数亿万年来,无论是何族人,都没能搞懂那片神秘的暗潮究竟是什么东西,只知道“祂”自世界之始就存在,并且不死不灭、源源不断。
能够对那片不可名状之物具有感知天赋之人更是少之又少,每一个都是国宝级人物,被奉为座上宾。
所以她很意外夜对影潮具有感知力,但曾经却是流浪出生。
水银心里清楚他的影潮的敏感度,知道他恐怕又有难言之隐,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但他没有再谈起此事,只笼统地说了句。
“既然如此,我对那影核的容器大概有点猜测,只是不能确认……”
他回头对月漓吩咐道:“替我盯着城主府的动静,尤其是圣女大人。”
月漓领命,恭敬地行礼退下。
水银又将目光转回,对夜说道。
“我要去西部一趟,圣女大人感测到那是下一个影核的所在地。”
“若半个月后我未如期归来……”他突然凑近夜,手腕上的红线悄无声息地溜进夜的袖口。
而夜几乎是瞬间察觉,却没有阻拦他的动作,像是默许。
“你可要记得来捞我。”他低声耳语,神秘莫测地留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