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墨,缓缓浸染天际。
李承熙的马车驶过朱雀大街,青石板路在轮下发出沉闷的回响。
突然,破空之声骤起,一支弩箭划破空气,狠狠钉入车辕。
马匹受惊嘶鸣,前蹄腾空,李承熙猝不及防被甩向车厢内壁,额前金丝步摇断裂坠地,碎裂成几缕冷光。
范闲“公主小心!”
一道青影自街边茶楼飞掠而下,如鹰击长空般矫健。
范闲手中剑锋一转,凌厉扫落三支连珠箭,左手猛然勒住狂奔的缰绳,硬生生将失控的马车逼停。
还未等喘息,第二波箭雨已至,他毫不犹豫旋身护住李承熙,肩头瞬间绽开一片血红。
待刺客们见势败露,竟齐齐咬破齿间藏毒囊,黑血涌出嘴角,倒地无声。
范闲掰开最后一人的嘴巴,眉头微蹙:
范闲“死士。”
他抬手抹去脸上的血迹,却瞥见李承熙正撕下裙摆为他包扎伤口。
月色清冷映照下,她指尖微微颤抖,却执拗地打出了一个完美的外科结。
范闲“你认得这种手法?”
范闲盯着那熟悉的蝴蝶结,声音低沉。
李承熙“太医署的……”
她话未说完便戛然而止,显然意识到,这分明是范闲自创的包扎方式。
两人的目光在夜色中交汇,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悄然流淌,混杂着周遭残留的血腥气息。
养伤期间,范闲日日来访公主府。
某日,他推开书房门,映入眼帘的是案头铺着的一幅《庆国山河图》,边缘密密麻麻写满了各州府的粮价与疫病数据。
李承熙“父皇总说天下太平,民间富足。”
李承熙纤细的手指划过陇西那片干旱区域,
李承熙“可这些真实的奏报,从来无法送达御前。”
范闲闻言,缓步走近,突然握住她的手腕,语气坚定:
范闲“我教你自保之术。”
庭院里,海棠花开繁盛。
微风拂过,花瓣翩然飘落。
他站在树下,耐心指导她练习近身格斗技巧。
当她第三次因失去平衡跌入他怀中时,远处传来陈萍萍轮椅特有的吱呀声。
陈萍萍“提司大人真是雅兴不浅啊。”
老狐狸陈萍萍笑得意味深长,目光扫过庭院中央的海棠树,
陈萍萍“不过,这株海棠……可是当年叶轻眉亲手栽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