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查清,这是一起私人恩怨引发的命案。”
白秘书的声音透过电话线传入耳中,“真凶是秋成雄,受害者是近期YB建设合作的房地产分公司社长,与秋成雄因为施工上存在利益纠纷,被其用刀捅死。”
“刀?”她记得之前韩宇说过,因为秋成雄在某次行动中表现出色,延白叔叔把自己常用的刀送了他,他一直随身携带,视若珍宝,从不离身。
这次的作案工具,不会就是那把?
“是的。”白秘书顿了顿,语气沉了几分,“法医确认,致命伤由一把锋利的单刃刀造成,刀口深而精准,符合熟练者手法。”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宇妍的呼吸微微一滞。她仿佛看见那把刀在血光中抽出,寒光未散,已染猩红。
“除中部警察署正常侦办外,另有他人在暗中调查此案。”白秘书声音压低。
“谁?”宇妍眉心一蹙,声音陡然冷下。
延白帮的事,向来是禁忌。
“朴建烨。”
宇妍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朴建烨自那件事后一直在到处找延白帮的麻烦,倒也不意外。

“我知道了。”她淡淡道,却藏着锋芒。
“还有一件事,金顺哲的爷爷,情况恶化了。”白秘书的语气犹豫了些,还是把今天偶然得知的消息说了出来。
“嗯?”她记得上次李科长的话,当时得到的答复是即将痊愈,怎么突然变了。
“病人之前使用过蒽环类化疗药,毒性累积损伤心脏,前期无明显症状,但最近已出现反复性心力衰竭,医院多次尝试联系家属未果,只能将情况上报。”
白秘书的声音明显低沉了下来,“金顺哲的爷爷,可能随时会去世…”
电话那头,只剩死寂。
望着窗外暗沉的暮色,心口像被什么狠狠压住,现下的情况,如果金顺哲真的按照韩宇的安排,为秋成雄顶罪成为杀人凶手,他将彻底错过见他爷爷最后一面。
若真如此,他对韩宇的恨,恐怕会化作一把随时会伤害他的利刃,反噬整个布局。
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把消息传给朴敏哲和李大哲。”他们是金顺哲的兄弟,一定会想尽办法阻止这件事。
“是。”
挂断电话,她缓缓仰靠在沙发上,闭上眼。
再小的危险因素也不能轻视,更何况是 “三哲” 这样的人,能在还是初中生的时候,就已经懂得,真正的战斗不是靠蛮力,而是靠“共生”。
而金顺哲的爷爷,是他们共同的“灯塔”。
若连最后一面都见不上……那份痛与恨,足以点燃一场无法收场的风暴。
正思索间,门锁轻响。
宇妍起身向门口走去,尹载民怔在原地,眼中满是错愕。
“怒那?你怎么在这?”
“妈妈因为放心不下你,让我在这边照顾你,直到妈妈出院。”宇妍轻笑,歪头打量他,忽然鼻尖微动,一股淡淡的烟味,从他衣领间飘出。
她眉头微蹙,载民不是会抽烟的孩子,“有人找你麻烦了?”
尹载民浑身一僵,下意识摇头。
宇妍不拆穿,只是静静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像能穿透皮囊,直视灵魂。她转身走向厨房,“去洗手,过来吃饭吧。”
尹载民松了口气,快步回房放书包,洗手后坐在餐桌前。
满桌菜肴热气氤氲,全是他的最爱,他声音发颤,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些,都是怒那做的?”
宇妍点头,挑眉一笑,“尝尝吧。”

夹起一筷子蛋卷送入口中,蛋香混着牛奶的甜润在舌尖化开,瞬间瞪大了眼,“好好吃。”
“那多吃点。”宇妍为他倒满一杯温水,动作轻柔,目光落在他狼吞虎咽的身影上,久久未移,“妈妈住院这些天,都没好好吃饭吧?”
“嗯……”他低头扒饭,声音闷闷的,像被米饭堵住了喉咙,“总觉得,家里空了。”
宇妍心头一软。
“怒那怎么会做饭了?”他忽然抬头,眼中带着好奇,像从前那个总爱追着她问“怒那在做什么”的小男孩。
宇妍嘴角的笑容淡了一分,目光微微失焦,轻声说,“因为喜欢吧。”
“不愧是怒那,学什么都学得很好。”尹载民由衷地感叹,嘴里还嚼着饭菜,语气却真诚得可爱。
宇妍撑着下巴看着他,嘴角微扬,少年继续埋头吃饭,咀嚼声在安静的餐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马上要期中考试了,准备的怎么样?学习小组的活动还有在进行吗?”
尹载民咽下嘴里的食物,喉结微动,眼神闪了闪,“嗯,韩京老师给我们准备了期中考试备考攻略,我有很大的信心。”
至于学习小组的活动,尹载民犹豫着还是没有说出来,他不想对怒那说谎,可若说了,怒那一定会阻止吧,毕竟是与皮韩宇有关的事。
宇妍没追问,短暂的停顿,回避的眼神,早已替他回答了一切,载民还是和小时候一样。
她轻轻叹了口气,“打起精神来,就算妈妈出院后,还是坚持让你转学,也是期中考试结束后了。”
尹载民用力点头,他明白怒那的意思,就算母亲对学习成绩不在意,可分数,却是他唯一能攥在手里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