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垚终究未能如愿抱得美人归。
谁料雍王野心勃勃,竟生出谋逆之心,贪污军饷、偷换军械,中饱私囊,还勾结叛军,大婚之夜何家惨遭灭门,
何将军宁死不屈,不愿与恶势力同流合污,被肖王爷恨上了,
何家满门忠烈,最终仅余下一双儿女。
何将军临终前留下遗言,盼着何昭君能与楼垚结为夫妻。
楼垚心悦程四娘子,却不得不迎娶何昭君。
程四娘子再次沦为众人茶余饭后的笑谈。
可让人始料未及的是,凌不疑竟前往程府提亲了。
程娘子声称自己其实一直倾慕凌将军,只是羞于将这份心意说出口。
这一夜之间,不知令多少人震惊错愕。
可怜的袁慎又一次慢了一步,心上人再次与他失之交臂。
我受邀参加宫中的宴席,待回来时天色已黑。
路过酒楼时,玲珑告诉我,袁慎正在二楼凭栏倚靠着,似在借酒浇愁耍酒疯。
我推开马车窗户,瞄了他一眼,心中明白,像他这般爱面子又倔强的人,被人再次夺走心上人,定是心中郁结难舒,总归要宣泄一番,才不至于憋出病来。
我正准备关上车窗,让马夫驱车离去,不料袁慎眼尖得很,一眼就瞧见了我,舌头打着结喊道:
袁慎“裕昌,你上来陪我喝几杯,我心里难受得紧。”
罢了,看他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我心生怜悯,便应了下来。
袁慎打了个酒嗝,我嫌弃地掩住鼻子,他身上散发出的浓烈酒气简直呛人,也不知到底灌了多少黄汤。反正肯定是不少,瞧他连站都站不稳当了。
他一把扣住我的肩膀:
袁慎“你是来笑话我的吧?你陪我喝酒,我随你取笑,我有的是银子,能给你买好多好多的首饰哩……”
我觉得跟一个醉得神志不清的人没什么道理可讲,无奈之下只得应允。
我静静地看着他借酒撒疯,嘴里念叨着那些拗口晦涩的诗文。
平日里满口仁义道德、之乎者也的大才子,此刻竟连话都说得颠三倒四,难以辨清。
爱情呐,这玩意儿可真是害人不浅。
到了后半夜,他总算没了力气,消停下来,一反之前的癫狂,安静地坐在那里,宛如一块石头。
忽然间,他仿佛清醒过来一般,口齿清晰地问我:
袁慎“裕昌,你不难受吗?你喜欢凌不疑吧。”
我险些被刚入口的酒呛住,没想到年少时随口的一句话,他竟一直记到现在。
袁慎像是快要崩溃似的:
袁慎“为什么你们都不选我,我哪里不好了?你们是不是都喜欢武将那种面无表情的冷脸,喜欢那种蛮横,不讲理的?我懂了,从明儿起我也要当武将,变得不讲理……”
其实我想告诉他,他讲理的时候就已经够难缠的了,若再变得不讲理,恐怕就连陛下见着他都要绕道而行了。
酒臭味实在刺鼻得很,我只想摆脱他的纠缠,敷衍地点点头:
裕昌郡主“好,好,你想怎样就怎样,说不听就骂,骂不听就打,你也行的。”
他又打了个酒嗝,像个傻瓜一样嘿嘿直笑:
袁慎“我就晓得,就知道这世上只有你最懂我……”
他突然低下头,猛地吻住我的唇,那一刻仿佛时间凝固住了。
似乎过了许久许久,直到我快要喘不过气来,他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我,我整个人都呆愣在原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看着他又把酒当水喝起来的袁慎。
他最后脑袋一歪,倒在地上沉沉睡去。
我茫然地坐了片刻,没有理会他,径直回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