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哈利接住苹果，冰凉果肉贴着掌心淤青。顾时辛正将岩兰草根切片，银刀划过淡黄根芯，汁液染上指尖。德拉科突然抽走他手中的刀：“刀柄沾泥了。”龙皮手套擦过顾时辛手指，将银刀在自己墨绿袖口反复揩拭。昂贵丝绸晕开一道泥痕。

窗外狂风呼啸。顾时辛解下深蓝羊毛围巾递给哈利：“冷气流加重骨痛。”围巾边缘针脚细密，绣着金飞贼的翅膀尖——赫敏的手笔。

德拉科擦拭银刀的动作顿住。他盯着哈利裹上围巾的脖颈，突然劈手夺过自己刚给的半只苹果。“突然不想给了。”他转身将苹果砸进垃圾桶，果肉撞上桶壁闷响。门摔上前，哈利瞥见他后颈绷紧的线条——校袍领口下，一道靛蓝淤青沿脊椎蜿蜒，是打人柳枝条的吻痕。

顾时辛的银刀在岩兰草根上落下。汁液渗入木纹，像一道未愈的伤

禁林边缘的雪积得能埋到膝弯，海格的鼾声混着牙牙的呜咽从木屋传来。哈利深一脚浅一脚踩在雪窝里，防风灯的光圈在雪幕中缩成昏黄一团。巡逻杖尖的荧光咒被风刮得忽明忽灭，雪粒砸在脸上像小刀子。

“这鬼天气！”罗恩的咆哮裹在风里，“马尔福那混蛋肯定窝在斯莱特林烤火！”

防风灯突然照见雪地里一星墨绿。德拉科靠在一棵冷杉下，昂贵的龙皮斗篷裹得严实，灰貂毛领子簇着苍白的脸，手里抛接着个青苹果。“等你俩像巨怪一样冻僵，”苹果划出弧线砸进哈利怀里，“好让摄魂怪加餐？”

苹果冻得像冰坨。哈利攥着它，寒气顺指缝往骨头里钻。“滚回你的地窖去！”

“我也想。”德拉科踢开脚边雪堆，露出底下几道新鲜的蹄印——比独角兽蹄印宽，边缘带着焦痕，“炸尾螺跑出来了。海格那蠢货还抱着酒瓶打呼噜。”

蹄印往禁林深处蔓延伸。顾时辛蹲下身，龙皮手套拂开浮雪。蹄印间的雪层下透出几点靛蓝，粘稠如半凝的血。“打人柳汁液。”他指尖捻起一点，粘丝在寒风里拉长，“炸尾螺被引过来的。”

林深处突然爆出火光！雪幕被映成橘红，树影狂舞如鬼魅。焦糊味混着硫磺气息被风卷来。

障碍重重！”哈利的咒语撞偏了扑来的火球。炸尾螺甲壳烧得通红，尾刺在雪地里犁出焦黑沟壑。罗恩的软腿咒擦着甲壳飞过，炸尾螺嘶鸣着转向德拉科——

“昏昏倒地！”德拉科的咒语劈中炸尾螺复眼。怪兽痛极暴怒，尾刺炸开火星直刺他面门！雪沫飞溅中一道深蓝身影撞开德拉科。尾刺擦过顾时辛后肩，绷带撕裂声混着皮肉焦糊味散开。

“盔甲护身！”哈利的铁甲咒终于罩住炸尾螺。怪兽被魔咒掀翻，甲壳撞在冷杉上裂开缝，靛蓝汁液汩汩涌出，瞬间冻结成冰。

德拉科撑起身，雪块从发梢滑进领口。他盯着顾时辛肩后洇透深蓝袍子的暗色，喉结动了动，突然暴怒：“逞什么英雄！”龙皮手套抓住顾时辛胳膊往背上一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