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雪片如鹅毛般簌簌落下，打人柳的枝条在狂风中扭曲成狰狞的黑影。哈利裹紧隐形衣，雪粒拍打在脸上像细小的针尖。罗恩的呼吸在耳边急促如鼓，呼出的白气在隐形衣下凝结成霜。

"你确定看到奇洛了？"罗恩牙齿打颤，"他不是...不是早就..."

哈利没回答。他盯着柳树下那片被踩实的雪地——几个模糊的脚印延伸向禁林，脚印边缘泛着诡异的靛蓝色微光。那颜色让他想起顾时辛肩后绷带渗出的药渍。

一根枝条突然抽过他们头顶，隐形衣被风掀起一角。罗恩猛地拽住哈利趴下，雪块灌进衣领的冰凉让他差点叫出声。

"左边！"罗恩用气音说。

禁林边缘，一个披着破旧斗篷的佝偻身影正拖着脚步前行。那人右手提着个铁罐，罐底滴滴答答漏出靛蓝色液体，在雪地上蚀出细小的孔洞。月光掠过兜帽下的侧脸——蜡黄的皮肤，扭曲的伤疤，是奇洛没错，但走路的姿势却像被人提着线的木偶，僵硬得不自然。

哈利的手摸向魔杖。就在这时，另一道身影从打人柳后闪出——德拉科·马尔福，灰貂毛领子上积着雪，魔杖尖端的荧光照亮他苍白的下巴。他拦在奇洛面前，说了什么，奇洛的斗篷突然剧烈抖动起来。

"我们得帮忙！"哈利刚想起身，一只冰凉的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顾时辛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深蓝斗篷上结满冰晶。"别动。"他的声音比风雪还冷，"看奇洛的后脑勺。"

奇洛的兜帽被狂风吹落。在德拉科魔杖的荧光下，哈利清楚地看到——奇洛的后脑勺上浮现出一张模糊的人脸，惨白的皮肤，猩红的眼睛，蛇一般的竖瞳。

"伏地魔..."罗恩的惊呼被一声刺耳的嘶吼打断。

奇洛——或者说伏地魔——突然暴起！铁罐砸向德拉科面门，靛蓝液体泼洒而出。德拉科堪堪避过，龙皮靴在冰面上打滑。一道绿光从奇洛杖尖射出——

"盔甲护身！"

银蓝色的屏障在德拉科面前炸开，绿光被弹向打人柳。粗壮的树干被咒语击中，树皮爆裂，汁液如血般喷溅。顾时辛站在雪坡上，魔杖尖端还萦绕着守护神咒的余辉。

奇洛的头颅猛地扭转180度，后脑勺的蛇脸发出非人的嘶吼："杀了他！"

德拉科趁机爬起，一道束缚咒射向奇洛双腿。奇洛怪笑着跃起，动作敏捷得不像人类。他魔杖一挥，打人柳的枝条如巨蟒般袭向顾时辛！

"霹雳爆炸！"哈利的咒语从隐形衣下射出，最粗的枝条应声而断。奇洛的头颅再次诡异地扭转，猩红眼睛直勾勾盯着哈利所在的位置。

"波特..."蛇脸发出滑腻的低语，"我闻到你的恐惧..."

罗恩的软腿咒和哈利的缴械咒同时射出。奇洛黑袍翻飞，咒语在雪地上炸出深坑。德拉科趁机绕到侧面，一个无声的冰冻咒封住了奇洛的右脚。

"速速禁锢！"顾时辛的束缚咒如银链缠上奇洛的左臂。

就在咒语即将合围的瞬间，奇洛后脑的蛇脸突然扭曲变形。整件黑袍如充气般膨胀，砰的一声炸成漫天布屑！一只巨大的蛇怪虚影在雪幕中闪现，黄澄澄的竖瞳扫过众人，随即消散在风雪中。

雪地上只剩一件空荡荡的黑袍，和那个仍在渗出靛蓝液体的铁罐。

"是幻影。"顾时辛拾起铁罐，罐底刻着博金-博克的标记，"真身不在这里。"

德拉科盯着黑袍领口内侧——那里缝着一小块墨绿色丝绸，边缘绣着马尔福家徽。"我父亲上个月丢了一批龙皮手套。"他声音发紧，"包括这个内衬。"

远处城堡的钟声穿透风雪。哈利掀开隐形衣，额头的伤疤突然剧痛如灼。他踉跄了一下，恍惚看见雪地上奇洛的脚印间，还有另一行更浅的痕迹——小小的，分趾的，像是某种啮齿动物的爪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