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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徽章与第七哨所

谁家好人拎着镰刀就冲我过来了??!

训练营厨房后门那点可怜的阴影,根本罩不住宋瑜汐此刻几乎要溢出来的得意。她像只刚偷到肥鱼的猫,琥珀色的眼睛亮得惊人,整个人几乎要贴到那扇厚重的合金门上,正跟门锁较劲。

“见鬼,老李头今天换密码了?”她低声咒骂着,纤细的手指在冰冷的密码盘上快速戳点,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力道大得像是要把那几颗按键直接按进铁门里。

林昸抱着手臂靠在旁边冰冷的金属墙壁上,看着她的动作,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就说,后勤部那帮老狐狸鼻子比狗还灵。你上周顺走的那箱高能压缩干粮,他们念叨到现在。”他裂穹枪尖的黑纹在通道顶昏暗的应急灯光下,流淌着微弱的、近乎液态的幽光。

“那叫战略储备!懂不懂?”宋瑜汐头也不回,手指的动作更快了,带着一股子蛮不讲理的执着,“再说了,今天什么日子?超越预期!懂不懂什么叫超越预期?不整点压箱底的好货,对得起我们碎掉的那十二根晶柱吗?那可是钱!大把的钱!”她猛地一拍密码盘,门锁发出一声沉闷的“嘀——”音,厚重的合金门无声地向内滑开了一条缝。她立刻像泥鳅一样钻了进去,只留下一句压低却掩不住兴奋的催促,“快快快!冰块脸,别杵着当门神!放哨!”

张刃禾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通道两端,确认空无一人,才跟着闪身而入,沉重的合金门在他身后悄然合拢。门内是个小型仓库,空气中弥漫着食材、机油和某种陈年金属的混合气味。宋瑜汐已经利落地爬上一个堆满箱子的货架,踮着脚在最顶层摸索着。

“哈!找到了!”她欢呼一声,抱着三个蒙着厚厚灰尘的细颈瓶跳了下来。瓶身是深邃的墨绿色,看不清内里,只有瓶口处古老的金属封口在应急灯下泛着幽冷的哑光。她熟练地撬开封蜡,一股极其复杂的气味瞬间在狭窄的仓库里弥漫开来——浓烈得呛人的辛辣中,又带着一丝奇异的、如同铁锈混着硫磺的腥甜,更深处,还隐隐透出一缕陈年橡木的醇厚。这气味霸道地盖过了仓库里所有的味道。

“龙血酒!教官们压箱底的宝贝!”宋瑜汐得意地晃了晃瓶子,里面粘稠的暗红色液体随之荡漾,“据说泡的是真正的高阶龙兽心头血,一滴就够普通人蹦跶一整天!来,庆祝我们正式挂牌上岗!”她不由分说,把瓶子塞到每个人手里。

云琬桐接过冰冷的酒瓶,指尖触碰到瓶身时,她胸前那枚天蓝色的“永冻”徽章和腰间悬挂的霜华剑同时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寒气。白清欢则捧着瓶子,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那枚淡紫色多面体宝石的“真理”徽章,宝石内部的数据流光点无声地加速流动,似乎在分析着酒液的成分和能量反应。

“为了…血色徽章。”林昸的声音带着一种新兵第一次摸到枪的郑重,他举起瓶子,银白色的“天启”徽章在昏暗光线下流泻着月光般的清辉。

“为了第七哨所!”宋瑜汐的声音拔高,带着一种近乎挑衅的兴奋,赤红色的“焚烬”徽章仿佛呼应着她的情绪,宝石内部那如熔岩般的光晕都亮了几分。

张刃禾沉默着,看着手中墨绿色的瓶子。瓶身冰凉,那股浓烈的、带着血腥气的辛辣味道不断钻入鼻腔。他没有看任何人,只是微微抬手,墨绿色的瓶口凑近唇边。粘稠、灼热、如同滚烫铁水般的液体猛地灌入喉咙,那股霸道的气息瞬间炸开,沿着食道一路烧灼下去。这酒仿佛不是用来喝的,而是用来点燃的。

就在酒液接触喉舌的刹那,异变陡生!

他右臂上那些新生的、如同幽蓝血管般交织的星蚀纹路,毫无征兆地亮了起来!光芒并非温和的流淌,而是像被投入石块的平静水面,剧烈地波动、扭曲!幽蓝色的光丝如同受到刺激的毒蛇,猛地从他手臂皮肤下挣脱出来,不再是温顺的脉络,而是狂乱舞动的活物!它们嘶嘶作响,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细微的能量尖啸,一部分光丝失控地缠绕上他手中的酒瓶,墨绿色的玻璃瓶壁瞬间被爬满幽蓝的裂痕;更多的光丝则狂乱地鞭挞着空气,抽打在冰冷的合金墙壁上,发出“滋滋”的灼烧声,留下道道焦黑的印痕。

仓库里那股浓烈的龙血酒气,瞬间被一股更霸道、更冰冷的能量乱流撕得粉碎!

“张刃禾!”宋瑜汐脸上的兴奋瞬间冻结,惊呼出声。

林昸一步抢上前,裂穹枪尖的黑纹骤然明亮,一股无形的斥力场在他身前凝聚,试图阻挡那狂乱四射的幽蓝光丝。云琬桐的指尖已经按在了霜华剑柄上,剑鞘边缘凝结出细小的冰晶。白清欢胸前的“真理”徽章光芒大盛,淡紫色的宝石内部,数据流疯狂刷过,她紧盯着那些失控的光丝,嘴唇无声地快速开合,似乎在计算着什么。

张刃禾的身体猛地绷紧,像一张拉到极限的弓。他死死咬着牙,额角青筋暴起,漆黑的瞳孔深处,那点不祥的幽蓝光点疯狂跳动,几乎要吞噬掉所有的眼白。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体内那股沉寂的力量,被那口霸道无比的龙血酒彻底点燃、引爆了!它不再是温顺的溪流,而是咆哮着试图冲破堤坝的洪流!每一寸肌肉都在撕裂般剧痛,骨骼仿佛被无形的重锤反复敲打,视野边缘被狂乱的幽蓝光影占据、扭曲。

他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如同野兽受伤般的低吼,猛地将手中濒临破碎的酒瓶狠狠砸向地面!

“砰——哗啦!”

墨绿色的玻璃碎片和粘稠的暗红液体四溅开来。失控的幽蓝光丝随着这声脆响,如同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攥住,猛地一滞,随即像退潮般疯狂缩回他的手臂皮肤之下。光芒黯淡下去,只留下右臂皮肤上那一片被灼烧般的通红印记,以及空气中残留的、令人心悸的能量焦糊味和浓烈的酒气。

仓库里死寂一片,只剩下张刃禾粗重的喘息声,如同破旧的风箱。他单膝跪地,左手死死抓住剧痛抽搐的右臂,冷汗沿着他冷硬的侧脸线条不断滑落,砸在冰冷的地板上。

“呵…超越预期…果然没让人失望。”一个苍老、干涩,如同枯叶摩擦的声音,突兀地在仓库角落最深、最浓的阴影里响起。

所有人都悚然一惊,武器瞬间指向声音来源。

那片阴影蠕动了一下,仿佛墨汁滴入清水。守阁人的二号人格如同从黑暗本身中剥离出来,悄无声息地显出身形。他依旧裹在那件破旧的灰袍里,枯槁的面容在应急灯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更加阴郁。他那双浑浊的眼睛,此刻却像淬了毒的针,死死钉在张刃禾身上,又缓缓扫过其他四人胸前的血色徽章,最后落回张刃禾痛苦蜷缩的身影。

“第七哨所的‘种子’…”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令人骨髓发寒的凝重,“…已经醒了。”

“它在汲取…在等待。”

“三天…”守阁人二号人格的目光最终定格在张刃禾冷汗涔涔的脸上,那眼神复杂难辨,混杂着一种近乎悲悯的沉重和冰冷的警告,“…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灰袍无声地翻涌,老者的身影如同滴入深海的墨点,再次融化在仓库浓重的阴影里,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只留下那句如同诅咒的低语,在弥漫着酒气、焦糊味和冰冷金属气息的仓库中,沉重地回荡。

“种子醒了…”

“在等待…”

张刃禾依旧跪在地上,死死地抓着右臂,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守阁人的话像冰冷的毒蛇,钻进他的耳朵,缠绕住他的心脏。第七哨所…父亲张责…那个他刻意尘封在记忆角落的名字,此刻带着刺骨的寒意,重新翻涌上来。

三天后。

第七哨所厚重的合金闸门在他们面前发出沉闷的巨响,如同巨兽的叹息,缓缓向上提起。一股远比训练营凛冽百倍的寒风,裹挟着铁锈、硝烟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类似臭氧被电离后的刺鼻气味,猛地灌了出来,吹得人几乎站立不稳。

门外是永冻的荒原,灰白色的冰层覆盖着起伏的大地,一直延伸到铅灰色、低垂得仿佛要压到地面的天幕尽头。哨所本身像一头匍匐在冰原上的钢铁巨兽,粗犷、冰冷,巨大的能量炮塔如同巨兽的獠牙,沉默地指向荒原深处未知的黑暗。墙壁上布满了巨大的爪痕和能量武器灼烧留下的焦黑印记,无声地诉说着这里承受过的惨烈战斗。

闸门完全升起,露出内部同样冰冷的通道。没有欢迎的队伍,没有交接的军官。只有一片死寂,一种渗透到钢铁骨骼里的、令人窒息的安静。通道墙壁上嵌入的照明灯管闪烁着不稳定的冷光,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扭曲晃动。

“搞什么鬼?”宋瑜汐嘟囔着,琥珀色的猫眼警惕地扫视着空旷得诡异的通道。她胸前的“焚烬”徽章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赤红的宝石内部,那熔岩般的光晕不安地流转着。

走在最前的林昸脚步突然一顿,裂穹枪被他下意识地握紧。云琬桐清冷的眉头也微微蹙起,指尖传来霜华剑鞘透出的、比外界寒风更刺骨的凉意。白清欢则猛地停住,她胸前的“真理”徽章毫无征兆地爆发出刺目的淡紫色光芒,宝石内部的数据流光点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闪烁、跳跃,几乎连成一片!

“干扰…强能量干扰!”白清欢的声音带着一丝罕见的急促,“所有电子信号…被压制了!来源…不明!”

几乎在她话音落下的同时,通道前方拐角处,一个嵌在墙壁上的战术显示屏猛地亮了起来!刺目的红光瞬间撕裂了通道的昏暗!

屏幕上没有任何图像,只有一行由最纯粹、最粘稠的猩红色像素点组成的文字,像凝固的鲜血,又像某种生物冰冷凝视的眼瞳,在惨白的屏幕背景上,无声地、固执地、一遍又一遍地滚动着:

欢迎回家,张刃禾——

你父亲在这里等你。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视网膜上,更烫在张刃禾骤然停止跳动的心脏上!

“嗡——”

他右臂的星蚀纹路骤然亮起,幽蓝的光芒不再是失控的狂乱,而是如同共鸣般剧烈地波动起来,如同平静海面下汹涌的暗流。那光芒在他皮肤下无声地流转、震荡,仿佛在回应着屏幕上那行血色的呼唤,又像是在发出无声的、冰冷的警告。

冰冷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实体,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胸口。通道里只有战术显示屏发出的、规律得令人心悸的“滴答”声,以及张刃禾手臂上,那幽蓝光芒无声流转时发出的、细微却穿透力极强的能量嗡鸣。

那嗡鸣声很低,却像冰冷的针,一下下刺穿着令人窒息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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