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两天后，傍晚6:15，温知夏的公寓。

温知夏站在镜子前，已经换了第三套衣服。

“这套太刻意了……这套又太随便……”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最终选了一件简单的白色针织衫和浅蓝色牛仔裤，看起来既不会太隆重，又不至于太邋遢。

又不是约会，紧张什么？

他只是说有话说，又没说是什么……说不定只是让我帮忙收快递。

她对着镜子拍了拍脸颊，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手机震动，林小满发来消息：

小满：【怎么样？他回来了吗？】

夏至：【不知道，我还没见到他。】

小满：【那你现在在干嘛？【】

温知夏低头看了看自己精心搭配的 outfit，面不改色地撒谎：

夏至：【躺着刷剧。】

小满：【信你才有鬼！】

她关上手机，深吸一口气，决定去厨房倒杯水冷静一下。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温知夏浑身一僵，水杯差点脱手。

是他吗？这么快就来了？

她放下杯子，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前，透过猫眼往外看。

肖战站在门外，穿着一件深灰色风衣，头发似乎比离开前长了些，眼下有淡淡的疲惫，但眼神依然清亮。

温知夏的手指悬在门把手上，突然犹豫了。

我该说什么？“好久不见”？太客套。 “你回来了”？太废话。

还没等她想好，门外的肖战突然开口：“温知夏，我知道你在家。”

……被发现了。

她红着脸打开门，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嗨，回来啦？”

肖战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嗯，刚下飞机。”

两人站在门口，一时无言。

他说有话要对我说……是什么？咋还不说呢？

温知夏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

“那个……”她率先打破沉默，“你要不要……进来坐坐？”

我在说什么啊！哪有主动邀请男人进家门的！

肖战似乎也有些意外，但很快点头：“好。”

温知夏手忙脚乱地收拾着茶几上的零食袋和画稿，肖战站在一旁，目光扫过她的小公寓。

沙发上堆着几个毛绒玩偶，书架上摆满了漫画和画册，墙角放着画架和颜料，整个空间温馨又凌乱，充满了生活气息。

“要、要喝点什么吗？”温知夏问，“有茶，咖啡，果汁……”

“水就好。”

她点点头，逃也似地钻进厨房。

冷静，温知夏！就当是普通朋友串门！

她从橱柜里拿出玻璃杯，却因为手抖差点摔在地上。

该死，怎么这么没出息！

端着水杯回到客厅，她发现肖战正站在书架前，翻看她收藏的漫画单行本。

“这些都是你的作品？”他指着其中一排问。

“嗯，早期的，画风还不成熟……”她递过水杯，小心地避免碰到他的手指。

肖战接过水杯，指尖却还是不经意地擦过她的手背，像是一簇微弱的电流，让她瞬间缩回手。

碰到了！

她假装整理头发，掩饰自己发烫的耳尖。

肖战似乎没注意到她的异样，继续翻看着漫画：“我很喜欢这个主角的设计。”

“啊？哦……谢谢。”

他到底要说什么？为什么还不说？再这样下去我要窒息了！

温知夏深吸一口气，决定主动出击：“你说……有话要对我说？”

肖战合上漫画，转身面对她。

“嗯。”

他的眼神太过专注，温知夏不自觉地后退半步，后背抵上了书架。

“我……”肖战向前一步，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这两个月，我一直在想一件事。”

温知夏屏住呼吸。

他要说什么？ “我们以后保持距离”？ “你家的狗太吵了”其实我有女朋友了”？

肖战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忽然轻笑一声：“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没有！”她下意识反驳。

肖战又向前一步，现在他们之间只剩不到半米的距离，温知夏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混合着风尘仆仆的旅途气息。

“温知夏。”他轻声叫她的名字，嗓音低沉，“我喜欢你。”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温知夏瞪大眼睛，大脑一片空白。

我是不是听错了？

他刚才说……

喜欢我？

肖战似乎看出她的震惊，微微低头，与她平视：“不是对邻居的喜欢，不是对朋友的喜欢，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

他的眼神太过认真，温知夏的心脏几乎停跳。

“我……”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该说什么？我也喜欢你？可我真的分得清崇拜和心动吗？

见她迟迟不回应，肖战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恢复平静：“你不用现在回答我。”

他后退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我知道这很突然，你可以慢慢考虑。”

温知夏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为、为什么是我？”

肖战笑了笑：“因为你会在电梯里紧张到同手同脚，会因为我说‘听话’而脸红，会画……”

他每说一句，温知夏的脸就红一分。

他全都记得……

我那些丢人的瞬间……

“最重要的是，”肖战看着她，眼神温柔，“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可以只是肖战，而不是‘明星肖战’。”

“能给我个追求你的机会吗？”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突然打开了温知夏心中某个紧锁的盒子。

是啊……

在我面前，他从来不是那个光芒万丈的偶像，他会穿着居家服做饭，会为小区安保操心，会因为我的漫画笑出声……

这样的他，我怎么可能不喜欢？

她抬起头，正要开口，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战哥！你在里面吗？”是小王的声音，“发布会提前了，我们得马上走！”

肖战皱眉，回头看了一眼大门，又转向温知夏：“我……”

“你去吧。”温知夏勉强笑了笑，“工作重要。”

肖战犹豫片刻，最终点头：“等我回来。”

他转身走向门口，又停住脚步：“温知夏。”

“嗯？”

“好好考虑。”

门关上的瞬间，温知夏腿一软，滑坐在地上。

他喜欢我。

肖战……喜欢我。

这个认知让她既欣喜又惶恐。

土豆不知从哪里钻出来，好奇地舔了舔她的手指。

“土豆……”她抱住狗狗，声音发颤，“妈妈可能要恋爱了。”

这一次，她没有说“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