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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光灯亮起的瞬间,我的喉间泛起一阵熟悉的干涩。
中传的开学典礼向来冗长,我站在后台,指甲无意识地在演讲稿边缘掐出几道月牙痕。沈裴颜在五分钟前发来消息。
我熄了屏幕。
任何人“下面有请学生代表,播音与主持艺术专业周攸宁同学发言。”
掌声像潮水般漫过来。我走上台阶时特意放慢脚步。这很愚蠢,但人类总会在某些时刻纵容自己的软弱,余光里,王安宇的相机镜头正对着我,黑色卫衣的兜帽松松垮垮地搭在肩上,露出高二那年我亲手剪坏又缝好的线头。
那天下着暴雨,他把淋湿的卫衣塞给我当毛巾,线头就是那时候被我慌乱中扯出来的。
周攸宁“大家好我是周攸宁。”
周攸宁“今天很荣幸作为学生代表...”
我的声音在麦克风里听起来很陌生。两年前的高二,在省辩论赛决赛现场,也是这样的扩音设备,也是这样的聚光灯。当时王安宇坐在对手席,在我卡壳的瞬间用口型说了三个字,后来我们躲在消防通道接吻时他承认。
王安宇“我说的是‘别紧张’。”
王安宇“但你扑过来咬我嘴唇的样子更可爱。”
现在他的镜头追着我移动,快门声淹没在礼堂空调的嗡鸣里。
我念到“传媒人的责任”时,镜头突然追着我向左移动了十五度。这个角度太熟悉了,高二(3)班后门那个偷拍我的位置,他总说:
王安宇“明明侧脸也很好看。”
演讲结束时我的后颈已经冒出一层薄汗。散场的人流像沙丁鱼群,我数着地砖缝隙往前走,突然听见身后传来金属链条晃动的声响。
王安宇“同学。”
王安宇“东西掉了。”
王安宇弯腰捡起我的校徽扣,食指抵着边缘递过来。他这个动作太刻意了,他明明可以直接捏住徽章表面。
周攸宁“谢谢。”
我接过时闻到淡淡的雪松气息,是他高中时惯用的那个牌子的洗衣液。太荒谬了,连我都换过三四次次沐浴露了,他这个味道却像某种顽固的旧疾。
周攸宁“相机挺专业的。”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他眼睛弯起来,左脸颊挤出那个我之前在草稿纸上描画过无数次的酒窝。
王安宇“偷看我啊?”
周攸宁“闪光灯太晃眼。”
我转身的时候,听见自己心跳似乎震耳欲聋,比当年他在KTV隔间突然吻我时还要吵。
沈裴颜在走廊尽头拼命挥手,我快步走过去,却听见他在身后说。
王安宇“明天。”
王安宇“专业课见。”
这句话像颗裹着糖衣的药丸卡在喉间。直到晚上整理书包时,我才发现校徽扣背面贴了张便签条,上面是熟悉的字迹。
“第三排过道光最好,但不如高二(3)班后门的角度。”
那是他第一次偷拍我的地方。当时我正往黑板上写值日生名单,粉笔灰落满肩头。而此刻北京初秋的月光透过纱窗,照见这张纸条边缘微微卷曲,仿佛被轻抚过很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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