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忍者们追击时立刻察觉到了异样。
“太奇怪了,我们竟然追不上。”杰一个侧身躲在斑驳的砖墙后,透过墙缝注视着蛇怪远去的身影。他的声音里透着前所未有的困惑,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墙面上凹凸不平的砖石。
寇靠在他身旁的消防栓上,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平常我们跑得比他们快的"他喘着气说,低头看着自己微微发抖的双腿,"怎么感觉我的腿老使不上劲,我记得这东西没这么大来着。”
赞正在快速分析数据:“是他变大了吗?还是我们变小了?”
就在这时,凯突然倒吸一口冷气。“伙计们!看那边!”他指向对面玻璃幕墙大厦。在月光的映照下,大厦外墙清晰地反射出五个矮小的身影——那是他们现在的模样。
“我们...变成小孩子了?”杰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八度,他难以置信地摸着自己脸颊。
莱斯这时有些好奇,他仔细打量着四个伙伴的样子,都回到了小时候,怪可爱的。不过,机器忍者有小时候吗?
“现在不是玩闹的时候了。”莱斯知道自己此时不能想别的,“我们变小了,或许暴龙也复活了。”
“糟透了!简直糟透了!”杰抓着自己蓬松的头发原地转圈,活像只受惊的仓鼠,“没有比这更糟糕的情况了!”
寇感觉有点梦幻:“这不可能,我们肯定是在做噩梦,对,肯定是在做梦。”
“机器人不做梦。”赞回答道。
凯不服气地踢飞一颗小石子:“机器忍者哪来的童年时期?”
莱斯耳朵一下立起来了,因为他也好奇这个问题。
但随即赞的声音传来:“我正在重设逻辑参数和,没有显示最近的数据库,我快死机了。”
莱斯望着远处闪烁的警车灯光,当机立断:“博物馆的警报肯定惊动了警方,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话音未落,两道刺眼的手电光柱直射而来:“看看我们抓到了什么?”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
两名警察从拐角处现身,其中一个见到他们,有些惊讶的说:“看我们抓到了谁,谁能想到博物馆盗窃的人竟然是两个小贼,什么情况?是玩过家家还是睡衣聚会?”
说完,两个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凯还在倔强的解释着:“这不是睡衣,这是忍者服!”他下意识摆出幻影旋转的起手式,却被莱斯一把拽住袖子。
“别试了。”莱斯压低声音,嘴唇几乎没动,他摇了摇头,说:“能量变弱了,我试过了。”
凯不甘心地放下手,指关节捏得发白。警察将他们带到车上,对五个人说:“明天跟博物馆馆长好好解释吧,说说你们为什么要偷那个古董。”
“我们没偷东西!”杰愤怒地跺脚,却因为身体变小而显得毫无威慑力。
可警察却不听他们的解释,“闭嘴,你们有权保持沉默,小孩。”
第二天……
博物馆的日光灯在头顶嗡嗡作响,刺眼的白光将五个孩子的影子拉得细长。凯、杰和寇低着头站在馆长面前,脚尖不安地在地板上蹭来蹭去。
“我们错了,馆长。”
杰偷偷抬眼瞄了下馆长的表情,又迅速低下头补充道:“真的非常抱歉。”
寇也跟着说:“我们保证不会再犯了。”
只有赞和莱斯依旧站得笔直。赞的眼睛闪着不解,声音平稳而清晰:“但我们没错啊,为什么认错?”
莱斯抱着手臂,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凯悄悄挪到他们身边,借着咳嗽的掩护压低声音:“我们越早承认错误,就能越早离开这里。”他的眼睛快速扫过四周,暗示着情况的紧迫性。
赞立刻理解了潜台词,声音突然变得软糯:“我也错了。”
莱斯也有样学样:"是的,我们错了。"
馆长的目光在五个孩子身上来回扫视。他叹了口气,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知错能改就好。金棺能主动还回来做得很好,但是...”他突然眯起眼睛,“那骨头哪儿去了?”
“什么骨头?”杰猛地抬起头,“我们没偷骨头啊!”
莱斯的身体突然绷紧,昨晚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拼凑完整——黑暗中那声异常的脆响,地面不自然的震动,还有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奇怪的味道。他的瞳孔骤然收缩,转头对其他四人做了个口型:“暴龙复活了。”
四个伙伴的脸色不太好。馆长刚转身离开,他们就瘫坐在长椅上,像被抽走了全身力气。两个值班警察端着咖啡走过来,制服上还沾着昨晚追捕时蹭到的灰尘。
凯的瞳孔里跳动着焦急的火苗:“请你一定要相信我们!暴龙复活了,并且逃出了这里!他逃出唯一的目标就是猎杀幻影忍者,所以我们只要还在这儿,所有人都有危险!”
警察手里的咖啡杯晃了晃,褐色液体溅在笔录本上。他对同伴挤了挤眼睛,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哈好吧,我们会小心的,晚上出门的小猫小狗的。"他弯腰凑近凯,带着咖啡味的气息喷在孩子脸上,"至于你们吗?在这老实待着,等你们的父母来接吧,哈哈哈哈。”
秒针走动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被无限放大。凯转向伙伴们,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我们马上离开这儿,马上!”
不过怎么出去确实成了一个问题。
就在这时,一队研学儿童从走廊经过,叽叽喳喳的声音由远及近。凯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他朝伙伴们招了招手:“跟我来!”
五个身影灵活地混入队伍,就这样出去了。等待警察回来时,却发现已经于事无补了。
莱斯站在博物馆后巷的阴影处,阳光透过消防梯的缝隙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的声音平静得听不出情绪:“我有其他的事情要办,你们先找吴大师吧。”
杰也立马回应道:“好,一会在游戏厅见。”
“等等——”凯一把按住杰的肩膀,“你在开玩笑吧?”他指着游戏厅招牌,“去哪不行?你偏选这种地方?”
杰耸耸肩,“我喜欢这儿的披萨。”
莱斯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就去忙自己的事了。
当莱斯推开游戏厅的门时,劳埃德正准备去找罗福斯·麦考赖斯特。男孩突然抬头,像是感应到什么般望向门口,脸上瞬间绽开笑容:“莱斯,这边!”
莱斯脚步微顿。此刻的劳埃德眼睛亮得惊人,他走到劳埃德的面前,抬头望着他,却发现劳埃德的脸上充满了好奇。
劳埃德还是第一次见莱斯小时候的样子,还是长头发,就是脸蛋变得圆润了。
这就是莱斯平时看自己的样子吗?
“走吧。”莱斯的声音被突然爆发的游戏音效冲淡。
不过走着走着,熟悉的科幻风招牌闯入视野——末日书店。
“欢迎光临——”自动门打开的瞬间,店主从漫画堆里抬起头,他的脸上充满了惊喜,“这不是劳埃德·加满都吗?”
“诶?还有你莱斯,你怎么也来了?”
这一下可是激起了其他人的好奇,没想到平时对什么都平淡的莱斯,竟然对漫画感兴趣。
莱斯并没有回答他们的话,不过确实莱斯也怪不好意思的,墨发完美藏住了他发红的耳尖。劳埃德已经扑到新刊区,却只摸到空荡荡的展示架。
“抱歉孩子,”罗福斯摊手,“我们最新一期的《星际行者》已经被卖光了。”
“卖光了?”劳埃德的声音充满了不可置信。
不过很快,一本新的《星际行者》就出现在了劳埃德的眼前。
店长眼镜后的眼睛眯成缝:“原来你小子...”他故意拉长声调。
劳埃德低头看向莱斯,瞳孔里倒映着对方难得柔和的轮廓。
劳埃德温和一笑:“谢谢你。”
不过忍者们本来就是问罗福斯问题的,
“如果暴龙复活了,我们该怎么对付他?”
“这是理论问题啊,对理论问题你能帮助我们吗?巨型食肉恐龙暴龙雷克斯,尽管已经灭绝,但人们围绕这一题材也制作了很多电影,电视剧和漫画要是在讲他不列从来不会失手,听起来他确实很懂。”
“能阻止他吗?”
“首先你要知道他坚硬的外壳是无法用剑,双截棍,镰刀和飞镖刺穿的,所以你们这些廉价的仿制品起不到一点作用好吧,第二他是夜行生物,只会在夜间捕猎。”
“太好了,现在是白天,所以我们还不用太紧张,我指的是理论上。”
“能打败他唯一的办法就是光就像吸血鬼,如果光足够强,就有可能消灭他们,如果让我来选择武器,我会首推光剑,当然如果你们有生之年能再见到暴龙这些复制品应该也能派上用场,有了光剑,我猜你们也会对待忍者签名的忍者服感兴趣的。”
“我们这个要好了。”听到有东西可以打败暴龙,杰看着眼前的光剑,有点迫不及待的想的要去拿,不过却被罗福斯止住了。
“别急,这套星际者的道具只能由福利词多纳漫游惠竞的获胜者获得你们对战争这些顶级漫游有信心吗?”
寇看着身边比自己大的劳埃德,对他说:“你能做到的。”
劳埃德仔细思索了一下,决定说:“我报名。”
时间一点点过去,天也渐渐黑了下去。莱斯心里说不上好,他知道,暴龙马上就要来了,可是那光剑真的能帮他们打败暴龙吗?可是此时也容不得他多想了,毕竟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办法了。
思索良久后,他又看着台上有些自信的劳埃德。
马上就要结束了… …
“下来就剩最后两位了,让我们首先向劳埃德提问:”
“弗利茨多纳最有名的口头语是什么?”
劳埃德带着一丝势在必得的笑容:“公平?在我的世界里从来就没有公平两个字。”
“正确!进入决胜局。”
“最后一题谁先回答出这个问题,谁就赢。”
在最后的问题里,台上的两个人都屏气凝神,都想要赢得这最关键的一局:
“在最新一期的星际行者中福利茨多纳是怎么逃脱沼泽帝王的魔爪的?”
劳埃德一下子懵了,“最新的我还没来得及看。”
旁边的小孩哈哈大笑,他自信满满的说:“我知道,是通过调转飞船重力感应器的两极。”
“比赛结束。”
劳埃德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漫画书的塑封边缘,指节微微发白。他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嘴角抿成一条紧绷的直线。
突然,一阵暖意包裹住他冰凉的指尖。劳埃德怔了怔,低头看见莱斯正仰着脸望向他。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眼睛里,此刻竟带着罕见的柔和。
“你已经很好了。”莱斯的声音很轻。
就在这一刻,天花板上的吊灯突然剧烈摇晃起来。玻璃展示柜里的手办们开始不安地颤动,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他来了!”杰的尖叫声刺破空气。
莱斯的手瞬间收紧,将劳埃德拉向自己身侧。“跑。”
众人冲向大门时,却发现门压根打不开。
此时的暴龙已经从房顶上掉下来了,它正撕毁了自己所能看到的一切
凯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死死盯着正在逼近的暴龙,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咱们有麻烦了伙计们。”
几人迅速退到书店深处,杰一把扯下两把光剑,将其中一把扔给寇。塑料剑刃在接触到暴龙骨架的瞬间就断成两截,碎片弹到墙上发出清脆的"啪嗒"声。
莱斯一个侧翻躲过暴龙的爪击,他想要攻击它,却发现自己此时的力量微不足道。余眼瞥见了站在一旁的劳埃德和其他人,一种从未有过的酸涩感突然涌上喉头,不过此时的莱斯并不能理解这是什么感受,他的心里升起了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他保护不了任何人。
直到以后,莱斯才终于可以体会到这是什么感觉,失去的多了,才知道当初喉咙里的酸涩是什么——是绝望。
“这是什么破玩具?”杰甩掉手中断裂的剑柄,塑料碎片在他脚边弹跳着。暴龙的尾骨扫过书架,漫天的纸页像雪片般纷纷扬扬落下。
劳埃德深吸一口气站到众人前方,绿色能量开始在他掌心汇聚:“别害怕,还有我。”能量波带着耀眼的光芒射出,却在击中暴龙的瞬间像烟花般四散开来。反冲力让劳埃德重重摔在地上。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声巨响。妮雅破门而入:“所有人快出去!”
她将一个闪烁着罐子抛向莱斯,罐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
莱斯稳稳接住罐子,冰冷的触感让他眉头微皱:“这是什么?”
“他会把时间拨到未来,”吴大师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伴随着结印的破空声,“把你们变大,把龙化为骨头。但是用了这个,就再也变不回来了。”
莱斯猛地转头看向劳埃德,
“劳埃德怎么办?他会变大的。”莱斯都没有发现,他此时的声音比平时高了许多。
劳埃德撑着地面站起来,对莱斯说:“用吧。”
寇也很着急:“没有童年,你会后悔的!”
凯抓住劳埃德的肩膀,他认真的看着劳埃德:“我们不能这么做,这对你不公平。”
暴龙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骨爪横扫而过。五人像保龄球瓶一样被摔在墙上,莱斯手中的罐子脱手而出,在地板上旋转着滑向劳埃德脚边。
劳埃德捡起罐子,他站起身,似乎是做了什么决定,眼神变得坚毅起来:
“公平?在我的世界里,从来就没有公平两个字。”
说完,便将瓶子朝巨龙摔去。玻璃瓶应声而碎,紫色的漩涡席卷了暴龙,还有旁边的六个人。
“他用了!”
“起作用了!”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莱斯感到一阵耳鸣。他看见暴龙的骨架开始解体,骨节像被无形的手拆散的积木般纷纷坠落。
一切回归安静… …
凯活动着突然变回成年体型的肩膀,说道:“我们不再是小孩了。”他的声音重新变得低沉有力。
莱斯有些踉跄着冲向废墟,徒手扒开堆积如山的漫画书和书架残骸。当他抓住那片熟悉的绿色布料时,心跳几乎停滞。用力一拽——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张陌生的青年面孔。劳埃德眨了眨眼睛,新长开的五官还带着些许稚气,但眉宇间已经染上了坚毅。
“我长大了。”劳埃德低头看着自己修长的手指,声音里混杂着惊讶与怅然。
吴大师从门外走进来,看着已经长大的劳埃德,感叹说道:“绿色忍者直面命运的时刻越来越近了。”
劳埃德也笑着应答:“我准备好了。”
而莱斯却只是在一旁站着,什么话也不说,也没有人发现他的异样,更没有人发现,他攥紧的拳头和已经泛白的指尖,只不过很快又回归正常。
“我们总有一天会长大当这个时刻来临时,最重要的是不要忘记你童年的经历,因为童年正是你所能经历的最好磨练,最后一站的脚步越来越近,而我们的绿色忍者也越来越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