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余波未平
皇后与太子的銮驾被打入天牢，锁链撞击声似一道裂痕，劈开了朝堂表面的平静。那些曾与二人暗中勾结的大臣，如惊弓之鸟，每日上朝都揣着一颗噗通乱跳的心，生怕下一个被拖出大殿问罪。早朝时，吏部尚书颤巍巍捧着奏疏，话没说两句就呛了声儿；户部侍郎更甚，靴子沾了朝靴边的灰，都要疑心是“把柄”落在地上，冷汗浸透官袍。
萧景辞一袭玄色蟒纹朝服，负手立于殿中，目光扫过群臣时，似能勘破人心。林晚则身着素色宫装，鬓边仅插一支银步摇，清冷面容藏着锋芒。二人相视颔首，萧景辞率先出列，朗声道：“陛下，臣与王妃已查实，礼部尚书、御史台右丞等大人，曾收受太子馈赠的金珠、田契，还在科举案中暗通关节……” 话毕，林晚呈上一沓账册，绢帛上朱笔标注的贿赂明细，像一道道惊雷，炸得群臣面如土色。
皇帝拍案而起，御案上的玉如意都震得移位，怒喝道：“朕待你们不薄，竟敢与逆党同流合污！” 当即下旨，将涉案大臣尽数革职，押入大理寺候审。一时间，朝堂上乌纱帽滚落、哭求声不绝，待这场风暴过去，再上朝时，官员们腰杆都挺直了几分，再无人敢行蝇营狗苟之事，朝堂风气，终于有了拨云见日之象。
可风波并未就此止息。宰相府嫡子沈砚白，因先前为护林晚，在朝堂暗斗中用过激手段，虽初衷是护佳人，却也搅乱了些章法。如今御史台参他的折子，如雪花般堆在御案上，弹劾他“结党乱政”，大理寺已备好锁链，只等圣谕一下，便要拿人。
林晚得知消息，在王府彻夜难眠。想起沈砚白为她数次涉险，那片痴心虽有些偏执，却实打实未曾害过人。次日早朝，她特意换了庄重的赤色礼服，跪于丹墀下，朗声道：“陛下，沈砚白虽行事莽撞，可从未有叛国谋逆之心。他为臣妃涉事，臣妃恳请陛下，看在他往日也为朝堂出过力的份上，从轻发落。” 说罢，伏地叩首，鬓间银步摇轻晃，映出她眼底的恳切。
皇帝端坐在龙椅上，沉默许久，指尖摩挲着御案上的镇纸。半响，才缓缓开口：“镇北王妃既为他求情，朕便卖你这个面子。但沈砚白需闭门思过三年，三年内，不得踏入朝堂半步，若再犯，必不轻饶。” 旨意一下，沈砚白虽免了牢狱之灾，却也彻底淡出朝堂，只在宰相府深宅，对着满院落花，追忆往昔风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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