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谣言和传闻总是像风一样流动的飞快且无形，尤其是有关国王贵族的，这些从上到下的人们都关注着的。

“这战争刚刚结束，人们都说我们的公爵被国王传召，赶去王都。”包着头巾的妇人挎着篮子扭着腰和身边的同伴悄声道。

“还能是什么！当然是论功分赏喽。”酒馆里喝酒喝到满脸涨红的男人挥舞着双手。

“我看未必。”灯火通明的庄园里，宴会正到高潮，拢着折扇遮住脸颊的贵妇人显得幸灾乐祸。

波提欧仍然在领地外，做着战争结束后的收尾工作。即使担心银枝的情况，也只能先处理好手边的事务，这是银枝交代给他的，他是银枝的骑士，服从命令是首要的。

太阳西斜染红艳丽的天空，波提欧无端联想到那一头柔顺的红发，与包裹全身的盔甲截然不同的柔软。

松垮的华丽长袍歪歪斜斜的穿在身上，质感很好，看起来足够成为国王的睡衣，此刻靠坐着椅子的国王面上带着友善的笑意，沉默不语的观赏木偶戏。

国王的行为显然有失礼仪，但银枝只能被迫站在一旁一起观看，从到达王都到现在，国王一直没有提起正事。

但银枝预感很强烈，今天就是结束。

表演者心理素质很好，略显凝滞的气氛并不影响他手上灵活的表演。

国王忽然拍手叫好，“好，杀得好。”

正巧演到企图篡位的公爵被送上断头台。

本是很敏感的题材，能够表演是国王安排的。

银枝很清楚国王的意图，但他并不会反抗，忠于帝国，忠于帝国的太阳是他的职责。

木偶屋被撤去，只剩国王和公爵在场。

难说两个达成了什么协议，只是在波提欧再次见到银枝时，就已经传来消息，公爵以战争决策失误，导致伤亡人数过多为由，主动领罚放弃大部分领地的所属权。

大多数人对此感到意外，实际上银枝取得胜利非常成功，没有人能做的比他更好。

人们对银枝的尊敬化成对国王的不满蔓延。

“波提欧，我的骑士。”银枝走下马车，弯腰扶起波提欧，“感谢你在我离开时给予我的帮助。

波提欧紧张的心情在看到完好的公爵大人时总算放下心来，想出言安慰，又不觉得银枝需要这些。

银枝回来的几天，日子似乎与往常没什么不同，只是把更大的权利给予波提欧，又去了躺孤儿院。

往日沉迷于处理公务的人提出要和波提欧出去闲逛，波提欧也只当是因为领地变小导致事务变少。

“我的骑士，你会是个天使。”银枝面对波提欧，长开双臂，今天的银枝没有穿盔甲。

波提欧不知道银枝今天哪根筋搭错，但是按照在孤儿院的经验，波提欧伸出手回抱住银枝。

心脏砰砰直跳，早就逐渐清晰的感情如潮水般涌现心口 ，波提欧脑海里的声音杂乱。

“你会处理好的对吗，在第三个格子里。”

话音刚落，银枝全身的重量就压在波提欧身上，波提欧一激灵，探向银枝的鼻翼，不再有呼吸。

噩耗传到人们耳朵里时，不知翻了几个版本，公爵大人突发恶疾身亡，留下遗书将爵位传给波提欧骑士，哦不，现在是波提欧公爵。至少波提欧在银枝身前掌握的权利和表现就足够无人反对，起码国王没有反对。

再后来帝国国王暴虐残忍，不断发动战争，被送上断头台，国迎来新的主人。

波提欧在声讨国王的战斗结束之后，在抵御外敌入侵时离开人世。

“拜托，你再搞破坏也不能改变你是天使的事实。”负责带新人的天使抱胸站在一旁，冷漠道，“打工是不可能逃掉的，你必须完成天使的任务，不然我会一直烦你。”

波提欧无所谓的摆手，“他喵的，我搞你宝贝的破坏，我在找人。”

“who？！说了天堂从未有银枝，以后也不会有，没有就是没有，你再找也不会有。”天使烦躁的抓头发，新人一届比一届难带，安排完这个他就要去申请工伤补助。

“不可能。”波提欧的肯定不是没来由的，他牢牢记住银枝死之前说他是天使，笃定银枝一定知道什么。

就像他离开人世之前就梦到过面前这个天使传播邪门的工作守则。

“你再找事我就把你扔给地狱那边，那里自由多了，你爱怎么搞怎么搞。”监督天使摊开手，比划着地狱工作者的自由，“恶魔知道的信息可多了，恶魔还能知道谁以后是天使，恶魔什么规矩都不用守，你找人你可以去当恶魔。”

“恶魔……”波提欧摇头，“不行，不可以，他希望我是天使。”

“*****。”监督天使碰上工作以来最难解决的新手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