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
林澈看着那东西有幸地闭上那对瘆人发亮的眼眸,脸因为憋气的缘故已经通红。只有角落桌上的暖黄灯亮着,映着林澈的半边脸,冷汗被暖光照的晶莹剔透。
他只能听到外面的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心脏越跳越累,缺氧的窒息感逼出少年眼角的一抹晶莹。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祈祷外面的人别靠近这扇门。
“砰!——”
林澈(林为民不会是你吧...)
林澈唔!...
构造的运气。
门从外面被人用力地打开,半开的窗户旁的帘子随着突然而来的气流涌动掀开了一角。
门外的黑影“啪”的一声打开了室内灯,霎时间,明亮数倍的白色光线将整个房间充斥着,如同白昼降临,那角落的一缕光在此刻显得无比渺小。
林澈身形一震,看着那只蝙蝠猛然冲向毫无防备的自己,本能驱使他向一旁闪避。
陶瓷碎裂的声音震耳欲聋。
那是林家家主——林澈父亲摆在那的价值400个达不溜的花瓶。
如果花瓶会思考
花瓶想到自己的身价是许多人遥不可及的
本该万众瞩目的它被摆在这么掉价的人的屋子里
顿时悄悄的碎了
——但是是真的碎了,而且大张旗鼓
此时的那只罪魁祸首已经消失在帘后。
林为民:“林澈!我说了,”
门口那道穿着黑色西装的身影双臂环胸,看着瘫在地上不争气的林澈,目光越发凶狠锐利。
“如果让我叫你第二遍,你就等着好了。”
“现在,给你1分钟,滚下来。”
林为民挥手让身后一直跟着的两人进去,嗓音夹杂着愠怒。
“机会我给了。”
直到林为民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口,留下的两个人才慌忙跑向低声抽噎的林澈。
见林澈脸色苍白,紧咬下唇,年轻的那一位蓝色的眸子中透露着担忧之色,将林澈一只手搭在右肩,慢慢撑起这具微微颤抖的身体,将他抬到床边。
一旁的中年男人身着正式,右手托着一块白布,胸前抱着一本笔记,俨然一副管家装扮。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轻轻翻转林澈的右手,而后者抗拒地抽回了手。
凌管家:“二少爷...”
凌叔知道他这个小主人的脾气,只好试着安抚他的情绪。
林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擦干了眼泪,低头默默地坐着,光线打在他前额的发丝,在他的脸上洒下斑驳的光影,那双眼睛看不出喜怒哀乐来。
凌叔看着一地的的碎片和林澈收手时在自己掌心擦出的血痕,轻拍了拍正看着床上和二少爷衣服上殷红发呆的竹生。
“小竹,去拿医药箱。”
凌叔缓缓蹲下身,再次拉过林澈的另一只手。他动作轻柔,将一个小方块般的东西轻轻放入林澈的掌心。那一瞬间,林澈猛地抬起头,原本想要缩回的手停在了半空。掌心传来的温度微弱却真实,仿佛那小小的方块正在一点点融化周围的寒意,让冻结的空气都染上了一丝暖意。
没想到,林澈随口一说的事,本来不抱什么希望,眼前这个人却已经帮他办好了。
林澈谢谢...凌叔
少年感激地抱住这位触手可及的比自己父亲还要亲的人,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管家。
凌叔怔了一下,转头看向已经在旁边默默打开医药箱的竹生,接过对方递来的药品和纱布,温柔地给那只受伤的手消毒包扎。顺便把不知道从哪变出来的夹心饼干塞入林澈的口中。
“稍微会有点疼,忍一下”
“林澈,这么大还哭啊”
竹生一只手搭在林澈的肩上,像是看着正在打针的孩子一样慈祥。
竹生看向地面上的那出混乱,走进隔壁的房间内拿出工具清理那些每一块都比他贵的碎片。
“少爷这次肯定跑不了一顿骂,说不定还得挨顿打...虽然有时候确实挺想看林澈...太任性了啊”
竹生自顾自的低语。
竹生其实比林澈只大一岁不到,他小时候经常和林澈打在一起,也能算是林澈的发小。
如果不是家仆身份的话。
林澈(竹生...谢谢你们...)
竹生:阿切——
“二少爷...这几天伤口都不要碰水...”
凌叔还欲说些什么,口袋里的东西突然震动起来。林澈知道这是什么,微型呼唤器,用手想都知道那个呼叫的人是谁。
二人走后。林澈缓步走向那扇窗子,内心仍有余悸,窗外的月光洒在林澈的脸上。随着最后一抹银色的光芒在林澈脸上消失,林澈已拉上了窗帘。熄灭了房间内两盏灯,往楼下走去。
没有人看到,林澈走后,第二轮【月亮】从林澈的房间地板上缓缓升起,整个空间都一瞬间变得极为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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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第三轮【月亮】升起
吾的子嗣将葬送大地
以骨肉为棺椁
以浆血为悼词
以【身份】为枷锁
——埋葬丑恶的灵魂
@#%这里即是%应许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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