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余晖透过窗棂洒入室内，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色，莫知乔低头翻看着手中的策划案，指尖在纸页间轻轻滑动，随后她合上纸页，朝办公室走去，脚下的高跟鞋敲击着地板，在空荡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
她刚从报告厅匆匆赶来，甚至还没顾得上回一趟宿舍，自然也没时间换鞋。
刚走到门外，就听见里边的争论不休。
“LED屏必须保留！”
林骁敲了敲桌子，语气坚决，“没有视觉效果，宣传照拍出来就是一片黑，设备再好有什么用？就拿这样的照片交上去？”
“那灯光怎么办？”文艺部的部长陈予推了推眼镜，声音拔高，“主唱站在台上连脸都看不清，观众看什么？看一团黑影唱歌吗？”
蒋林然叹了口气，想劝又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一抬眼看见莫知乔的身影，眼睛都亮了。
“知乔姐！”
这声喊出来，莫知乔只得进屋。
她一走进来，两个人刚才还热火朝天的争执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都拿着策划书坐了回去，她坐在长桌的前端，对蒋林然伸手。
莫知乔“预算增加了多少？给我看看。”
蒋林然把手里的预算表递给她。
“知乔姐，除了学校批的，外联部拉来的赞助就这么多，你看吧。”
莫知乔没说话，只是低头在笔记本上写下一行数字，笔尖微微用力，纸面凹下浅浅的痕迹，窗外传来操场上的喧闹声，学生跑动，几个篮球拍地的节奏，混着远处广播站的音乐，像一场杂乱无章的背景音。
室内突然安静了一会，其余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出声。
直到莫知乔突然开口，声音很轻。
莫知乔“砍掉两个摇臂摄像机。省下的钱够加两组侧光，LED屏保留，但只用在开场和终场。”
林骁提出疑问，“我们请来的嘉宾呢？没有专属机摄吗？”
莫知乔“剩下的就够了，第三场的摄影机移过去一台，只拍嘉宾，再在地上，加一圈定点光。”
林骁和陈予还想开口，刚才被她搁置在桌子上的手机忽然响起一声清脆的提示音，随后又震动两声，是来自庚晓幸的信息——
［重磅消息！］
［答应了！完美配音答应合作了！］
［还有一个重磅消息，今晚六点，完美配音要和我们线上开会！六点！三大王牌全来！乔乔，你忙的怎么样了，能回来吗？］
搞什么？
她有点懵。
但还是下意识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显示现在五点四十五。
莫知乔“今天先这样吧。”
她合上手里的策划案，纸张发出清脆的“啪”的一声。
莫知乔“灯光方案按我说的改，设备清单在明天中午前给我，流程图先不急，等都定下来再说，不用催美术。”
陈予突然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凭什么总是你说了算？学生会权利就比我们大吗？上次活动也是——”
莫知乔“上次的讨论——”
莫知乔“我以为我们达成了一致的结果，不是吗？毕竟最后所有人都很满意。”
莫知乔平静地看向他，因为刚才站起来的动作，她脖间的雪花项链掉了出来，在空中荡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纸张侧页。
莫知乔“如果这次，你们有更好的方案，现在拿出来。”
办公室里突然安静下来，只有空调出风口的气流声嗡嗡作响，蒋林然挠了挠头，低下头假装翻找着资料，林骁的笔在纸上无意义地划着圈，陈予的脸涨得通红。
室内安静了半分钟。
莫知乔歪了歪头，视线转了一圈。
莫知乔“看来没有。”
莫知乔“那就散会，我还有事，如果有细节问题群里讨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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