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脸色比火星极地的冰层还白!"张瑶瑶扶着在洗手台前干呕的张星河,指尖扫过父亲后颈发烫的皮肤。纳米衬衫早已被冷汗浸透,镜子里倒映着他不断抽搐的肩膀,以及水槽里泛着奇异荧光的呕吐物——那是三小时前吃下的汉堡在量子层面分解后的形态。
张星河抓住女儿的手腕,喉间溢出沙哑的呻吟:"完蛋了,我们火星人不能吃地球食物......"胃部又一阵翻涌,他踉跄着撞开隔间门,金属门板在纳米材料的缓冲下无声弹回。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星际联盟的生存手册上明明写着:"地球碳基食物需经三级生物过滤处理",而他们为了融入人类社会,竟忽略了这个致命细节。
走廊突然传来脚步声,张瑶瑶猛地转身,将父亲护在身后。外卖员推着餐车经过,保温箱里飘出的火锅香气刺得她鼻腔发疼——这在昨天还令她垂涎的味道,此刻却像火星酸雨般令人作呕。
"用纳米材料隔离消化系统!"张星河突然抓住女儿的手,掌心浮现出淡金色的能量纹章,"快!趁人类还没发现......"
话音未落,洗手间的门被粗暴推开。三个化着浓妆的女孩叽叽喳喳闯进来,其中一个突然尖叫着指向地面:"天呐!那是什么荧光液体?!"
张瑶瑶感觉父亲的手骤然收紧,纳米材料在她皮肤下飞速流动。她强作镇定地扯出笑容:"抱歉,是我打翻了荧光颜料......"话未说完,胃部传来的剧痛让她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在地。
"需要叫救护车吗?"女孩们警惕地后退。张星河踉跄着撑起身子,额头的冷汗滴落在洗手台,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紫光。他知道,再这样下去,火星基因在地球环境下的排斥反应,很快就会让他们现出原形。
"不用!"张瑶瑶突然挡在父亲身前,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强迫自己保持清醒,"我们......我们是行为艺术表演者,这是特制的荧光妆效!"她举起手机播放刺耳的电子音乐,"看到了吗?这是沉浸式体验项目!"
女孩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半信半疑地举起手机录像。张星河趁机启动纳米伪装,将呕吐物分解成细碎的星光,在通风口的气流中缓缓消散。当她们终于带着疑惑离开,父女俩瘫坐在地,听着彼此剧烈的心跳声在寂静中回响。
"我们必须找到火星食物补给站。"张星河按住绞痛的腹部,调出全息星图,"在被人类发现前......"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星图上所有标注的补给坐标,都显示着"废弃"二字。窗外,城市的霓虹穿透云层,在他们苍白的脸上投下血色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