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向阳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他示意会议室里的人安静,用口型比出“追踪号码”的手势。
戴宝宝立刻转身敲击键盘,屏幕上快速跳动着代码。电话那头的声音还在继续:“别做无谓的挣扎,有些黑暗不是你们能照亮的——”
“但我们偏要试试。”白向阳突然打断对方,语气冷得像冰,“既然你这么关心案情,不如告诉我们,竹蜻蜓在工坊定制的道具,是不是和‘消失的凶器’有关?”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低笑,随即被电流杂音覆盖。
戴宝宝遗憾地摇头:“对方用了虚拟号码,定位在境外中转节点。”
江阴夏思考了一会儿,道:“刚才提到‘魔术’和‘冰渣’,你们记不记得剧场彩排时,竹蜻蜓表演了一个‘冰棱悬浮’的魔术?她用的道具是透明支架,但我当时注意到支架底部有个微型喷雾口——”
“喷雾口喷的可能不是普通水雾。”叶萱突然插话,“如果是干冰粉末,遇热会迅速汽化,残留的冰渣成分自然普通,但结合工坊能制作特殊道具的线索……”
白向阳猛地站起来:“走,再去剧场!这次重点查她的魔术道具支架。”
……
白向阳一行人借着战术手电的光束潜入后台,竹蜻蜓的魔术道具被整齐码放在金属架上。
江阴夏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拆下那个透明支架,果然在底座缝隙里发现了一丝银白色粉末。
“这是……铝粉?”叶萱用镊子取了一点,对着手电光观察,“干冰和铝粉混合,能瞬间产生低温爆炸效果,但控制不好会灼伤皮肤。”她抬起头,“吴天的尸检报告显示,伤口周围有轻微冻伤痕迹,像是被极低温物体刺伤后迅速融化——如果凶器是混合了铝粉的干冰棱柱呢?”
白向阳瞳孔骤缩:“竹蜻蜓在案发当晚,用这个特制道具制造了冰棱凶器,刺中吴天后,冰棱在体温和室内温度下快速融化,铝粉随水汽蒸发,所以现场只留下普通冰渣。而她在舞台上表演的‘冰棱悬浮’,不过是用相同原理的障眼法!”
“但怎么证明这支架是她定制的?”季予宴皱眉。
戴宝宝突然举起平板电脑:“我黑进了工坊的加密订单系统,找到了洛伦佐的定制记录!她三个月前订购了十二根‘耐高温透明丙烯酸管,内置微型喷雾装置’,备注要求‘可承载固态二氧化碳’。”
就在这时,剧场外传来车辆急刹声——
白向阳警觉地示意众人隐蔽,却见一群戴着兜帽的人举着棍棒闯入后台。
“他们想销毁证据!”江阴夏抄起铁架上的扳手,“快走,先把支架带回警局!”
众人在道具间迂回躲避,白向阳突然瞥见通风管道口闪过一道黑影。
他抬头望去,正与竹蜻蜓隔着网格对视。
她戴着黑色手套的指尖敲了敲管道壁,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白警官,”她的声音透过网格传来,带着几分戏谑,“你见过真正的‘大变活人’吗?比如……让证据在众目睽睽下消失?”
话音未落,通风口突然喷出大量白雾,伴随着刺鼻的干冰气味。
戴宝宝咳嗽着捂住口鼻,手中的支架不慎跌落,滚进了道具台下的暗格。
当白雾散去,暗格里空空如也,只剩下一张纸牌——上面印着一片蓝色的雪花。
……
凌晨三点的警局会议室里,白向阳盯着桌上的扑克牌,突然笑了:“季予宴,你说犯罪现场像魔术,而魔术的关键在于‘误导’。”
他拿起牌对着灯光,隐约看见背面有细小的荧光纹路:“竹蜻蜓一直在误导我们:从工坊老板的封口,到冰渣的普通成分,再到今晚的袭击——她想让我们以为证据已经消失,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东西。”
季予宴明白过来:“定制订单、铝粉残留、冻伤痕迹,这些间接证据已经形成了完整的逻辑链!就算凶器消失,我们还可以从她的魔术手法入手,在法庭上重现作案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