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将相拥的两人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茶几上,两部手机静静地躺着,一部崭新,一部暂时沉睡。网络世界的喧嚣与恶意似乎被彻底隔绝在外,只留下这一室的安宁与彼此心跳的共鸣。
风浪终将平息,尘埃总会落定。
而历经淬炼后的心灯,不仅未曾熄灭,反而在守护与自省中,燃得更加明亮、更加坚定。
归处,始终是心灯最安稳的港湾。
尘埃落定,心灯重燃。网络世界的喧嚣如同潮水,终有退去之时。《长河落日》凭借过硬的质量和顾清淮无可挑剔的演绎,口碑和收视率一路走高,那些曾甚嚣尘上的恶意攻击,最终沦为剧集辉煌战绩下微不足道的注脚。顾清淮的微博下,充满了真诚的赞美与对角色的深入探讨,那颗曾被短暂阴霾笼罩的演员之心,在真实的肯定中愈发璀璨坚定。
生活,终于回归了它应有的、平淡而珍贵的轨道。没有惊天动地的波澜,只有细水长流的烟火气。
**晨光·云栖苑**
又是一个寻常的早晨。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栅。傅砚辞的生物钟依旧精准,天光微亮便已醒来。他没有立刻起身,而是侧过身,静静凝视着枕边人熟睡的容颜。
顾清淮睡得很沉,侧脸陷在柔软的枕头里,长睫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扇形阴影。昨夜两人相拥而眠,他一条手臂还无意识地搭在傅砚辞腰间。傅砚辞的目光落在他光洁的额头、挺直的鼻梁,最后停留在那微微张开、透着一点粉润的唇瓣上。晨光柔和,将他脸上细小的绒毛都照得清晰可见,带着一种毫无防备的柔软。
傅砚辞的指尖极轻地拂过顾清淮额前的碎发,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目光扫过他家居服领口下若隐若现、已变成淡粉色的旧痕,心底涌起一片温软的安宁。他没有吵醒他,只是极其缓慢、极其小心地挪开顾清淮搭在自己腰间的手臂,然后才悄无声息地下床。
洗漱完毕,换上熨帖的衬衫西裤,一丝不苟地系好领带。最后,他拿起梳妆台上那枚简洁的铂金素圈,郑重地套回右手无名指。冰凉的金属触感贴着指根,带来一种奇异的踏实感。他对着镜子调整了一下领带,镜中人的眉眼依旧是惯有的冷峻,但眼底深处,那常年不化的冰封之下,流淌着温润的光泽。
他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早餐。咖啡机发出低沉的嗡鸣,吐司机弹出焦香的金黄色吐司。他熟练地煎着太阳蛋,蛋白边缘微微焦脆,蛋黄圆润饱满。动作精准利落,如同在无影灯下进行精密操作。
食物的香气弥漫开来时,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顾清淮揉着眼睛,穿着松松垮垮的家居服,趿拉着拖鞋走出来,头发还带着睡醒的微翘。他像只慵懒的猫,循着香味蹭到厨房门口,看着傅砚辞忙碌的背影,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软糯:“早,傅医生。”
“早。”傅砚辞关掉灶火,端着盛好煎蛋和吐司的盘子转身,“刷牙洗脸,吃饭。”
顾清淮“嗯”了一声,却没有立刻动,而是走到傅砚辞身边,很自然地伸手环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带着淡淡雪松气息的后背上蹭了蹭,像只撒娇的大型犬。傅砚辞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任由他抱着,只是抬手拍了拍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背:“别闹,蛋凉了。”
**上午·琐碎时光**
早餐后,傅砚辞离开了医院。顾清淮今天没有安排工作,难得享受清闲。
他悠然地整理餐桌,将碗碟放入洗碗机。阳光正好,他拉开客厅的窗帘,让金色的暖意洒满整个房间。公寓里一片宁静,只有扫地机器人发出细微的嗡嗡声,在地板上勤勉地清扫。
顾清淮没有选择阅读剧本或观看电影。他走向客厅角落那个巨大的书柜前。这个书柜是他们搬进来后共同挑选组装的,里面装满了傅砚辞的医学专著、期刊,以及顾清淮收集的剧本、诗集和各类小说,显得有些杂乱无章。他心血来潮,决定进行整理。
他搬来一个小凳子,将高处的书一本本取下,分类摆放。医学书籍厚重而冰冷,剧本封面五彩缤纷,诗集则大多轻薄而精致。他拂去书脊上的灰尘,偶尔会翻开一本熟悉的诗集,读上一两行聂鲁达或博尔赫斯的诗句。整理到傅砚辞那排密密麻麻的骨科期刊时,他忍不住拿起一本翻看,里面是各种骨骼结构图和密密麻麻的专业术语,看得他眼花缭乱,嘴角却带着微笑,仿佛透过这些冰冷的文字和图谱,能看到傅砚辞在无影灯下专注严谨的模样。
整理书柜是个体力活,尤其是需要反复弯腰和举高手臂。不久,顾清淮就感到后腰熟悉的酸胀感隐隐传来。他停下动作,扶着腰轻轻“嘶”了一声,下意识地揉按了两下。
手机适时地震动了一下。是傅砚辞发来的信息,时间掐得极准:
> **傅砚辞:** 在做什么?腰怎么样了?
> **傅砚辞:** 避免久站和重复弯腰动作。需要处理的书籍放低处,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