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学生

成为你，是我少女时代的英雄主义。

“什么时候世界末日啊？”

“你离开世界的那一天。”

“我又不重要。”

“这算我的世界末日。”

*

台北气候似乎单调，绵绵不绝的季风雨让空气中裹了一层凝滞的薄膜，苔藓不仅爬上石阶，也在墙角晕染成各式形状。

“中央气象台预计，从明天开始，新一轮较强冷空气来袭…”

台北一中。

早读时间，各个年级层的人几乎纷纷而至回到自己的班级，芈双这时却裹紧外套两侧，向女厕所走去。

刚走进扑面而来一股刺鼻的清洁剂味，她忍不住捂了捂口鼻。

那人似乎等候多时，见她来了立刻展开笑颜，拉开书包拉链掏出烟盒。

付词“这是草莓味的，适合女孩子抽。”

芈双打量着粉红色的外壳，指尖撕开那一层透明塑料纸。

笨拙地模仿起左奇函点烟的动作，把手背弯成一个半圈似的小港口，深蓝色外焰舔舐烟头，竟生涩到一时半会都烧不透。

含住烟嘴，唇被压得稍稍下陷，清凉薄荷附着后调的丝丝甜味在唇齿间爆开，直达肺腑深处。

鼻腔显然不适应尼古丁首次侵袭，硬生生呛了好几下，烟草味迅速缭绕，化开周身的潮湿。

根本没有想象中的释放之感。

失态的她气急败坏将燃不到三分之一的香烟用力扔到窗外雪堆里，通红管口在接触冰凉体表瞬时化为灰烬。

身旁的付词见状却激动得音量提高好几个分贝。

付词“识不识货啊你，一包35呢！”

35，对付词来说是两天的饭钱。

芈双眉头蹙起，一头黑长直乖顺铺张在肩头两侧，漂亮的杏眼多了几分不满。

芈双“我把钱转给你不就好了？”

刚想从口袋拿出手机转账，外头就传来一阵中年男子的声线。

“里面的人在干什么，快出来！”

是教导主任，今天周一他值班。

芈双手忙脚乱把手机收好，抓起付词的小臂往外走去。

对上教导主任那双充斥怀疑的眼神，身躯不禁一怔。

“你们在厕所里干什么？”

思索几秒后，平复呼吸说出。

芈双“我肚子不舒服，她扶我来厕所。”

教导主任盯着身前这张眼熟的面孔，想起来这是光荣榜上年纪前十的学生-芈双。心里的怒气顿时扑灭不少，可依旧没好气说了句。

“行吧行吧，快点回教室。”

走到教导主任望不见的视线，芈双才松开手。

注视付词翻墙逃出学校的场面，清亮的眸暗了暗。

普通班的学生经常无故翘课旷课，他们对升学率影响不大，学校置之不理的态度衍生出更多差生纪律不严明的风气。

都是坏学生了，管又有什么用。

左奇函呢，他算坏学生吗。

芈双和左奇函认识很久，幼时会互相串门吃饭，初中的时候他经常叫芈双瞒住他父母去网吧玩，等到高中才消停些。他们没有吵过架，一直保持刚刚好的距离。

左奇函爱笑，对人总是温温柔柔的，一副没脾气的样子。

她迈起步伐，转身回到教室。

*

芈-m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