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时,曾在噩梦中见过这个图腾,此刻才明白,那是往生镜对重生者的指引。
地宫入口隐在冰瀑之后,楚乔用残虹剑劈开冰障的瞬间,刺骨的寒气扑面而来。
洞内墙壁上嵌着发光亲,燕世城。”
地宫深处传来锁链轻响,两人循声望去。
只见中央石台上供奉着半面铜镜,镜面布满裂痕,却映出清晰的人影——正是元淳前世在刑场的模样,颈间戴着的,是燕洵亲手给她戴上的狼首洛河现形;凤凰泣血,长安易主。”
元淳的指尖骤然收紧。镜中影像忽然切换,她看见今生的自己站在长安城头,脚下是跪拜的燕洵和宇文玥,而楚乔正将洛河的剑递给她。
更令她心惊的是,她掉这面镜子,让所有的宿命都碎在冰河里。”
楚乔刚要开口,洞外突然传来狼嚎。
元淳猛地扯下眉间朱砂贴,塞进楚乔手中:“是燕洵的暗卫,他们循着狼鬃发绳的气味找来的。”
她望向壁画上的赤焰“地宫第三层,藏着你父亲的密信。”
三天前他从冰河逃生,暗卫就循着狼鬃的气味追到此处,却不想,那个本该死于冰崩的公主,竟比他更早踏入燕北的禁地。
“世子,前方有打斗语,指尖抚过镜面裂痕。
终于明白元淳为何执着于收集碎片——往生镜不仅能预见未来,还封存着洛河的剑意,而赤焰簪作为钥匙,只有戴在元淳头上时,才能唤醒剑中魂魄。
冰瀑外,元淳的短刀位置。”燕洵的声音沙哑,手按上剑柄。
却发现元淳的短刀正指着自己心口的狼首玉佩,“从你重生的那天起,就在算计我,算计宇文玥,算计整个大魏。”
元淳忽然撤刀,任由身体坠入冰缝,却在下落致。
冰层下的暗河突然涌动,将两人冲向前方。
当元淳的赤焰簪触到石壁时,整面墙突然亮起,露出密密麻麻的燕北密档——其中最上面的,正是燕世城写给魏帝的血书,指控大魏皇室私吞燕北铁至比魏帝更早就布局。
“你恨我吗?”元淳忽然贴近他耳边,温热的呼吸融化冰碴。
“恨我让你失去一切,又亲手把你推进往生镜的局?”她望着他眼中翻涌的血色,忽然轻笑。
“可你知道吗?上一不同的结局:燕洵跪在她脚下,宇文玥为她挡刀,楚乔替她戴上皇冠...
“原来最可怕的不是镜碎,而是看清自己的心。”元淳低语,将碎片抛向暗河,任由它们随水流漂向燕北王庭。
“楚乔,带着洛河的宇文玥的踏雪乌骓正在风雪中踏碎冰棱,他手中握着的,是她故意遗落的“玄武印”拓片。
她忽然笑了,笑声混着冰裂声,惊起洞顶的雪尘:“宇文大人来得巧,”她指向暗河中的镜碎片。
“燕世子说,要送您“是要带着洛河的剑回长安,逼父皇退位,还是...在燕北称王,让往生镜的预言成真?”
元淳转身望向冰瀑外的雪原,那里隐约传来战马的嘶鸣。
她摸了摸颈间空无一物的玉坠,忽然轻笑:“我后一片碎片的形状一模一样。
元淳忽然明白,往生镜的预言从来不是注定,而是她亲手写下的剧本——从重生的那一刻起,她就握着所有角色的命运,包括自己的。
“公主,暗羽卫已在楚乔的身影掠过她眼前,残虹剑上的赤练铃再次轻响。
元淳知道,下一站是长安城,是魏帝的御书房,是燕洵的反旗,更是往生镜预言的终点。
她摸了摸眉间的朱砂痣,那里已结出薄痂,像极了凤凰展翅的尾羽。
这一夜,燕北的冰川下,往生镜的碎片随暗河漂流,每一片都映着不同的未来。
而元淳踩着碎冰前行,靴底碾碎的,不仅是前世的噩梦,更是所有将她视为棋子的人的幻想元淳知道,春天很快就会来,燕北的雪会融,长安城的梅会开,而她的刀刃,将在这场融雪里,变得更加锋利。
她忽然抬头,望着东方渐白的天空,唇角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