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森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用刺痛来驱散眼前的眩晕。
“三个月的课程压缩到一个月,这根本就不可能完成。”
“这可不好说,毕竟江先生这么器重他。”
“你说江先生为什么这么器重他?”
“这还用说,估计是塞钱走后门进来的呗。”
课堂上此起彼伏的讨论声像潮水般涌来,他感觉自己如同被抛入漩涡的枯叶,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林羽森独自站在教室的角落,身旁学员翻动教材时带起的风,我写着纸张特有的油墨味儿似的,他鼻头发酸,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注意力根本无法集中。一堂课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过去了。
课程结束的铃声响起,林羽森踉跄着扶住课桌,他的膝盖早已因长时间站立而发软。正要坐下来休息,便被苏舟拦住了去路:“你以为张先生器重你,你就能顺利通过考核吗?一个月之后的考试,评委可不是江先生。”林羽森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地绕过他,朝走廊尽头走去,苏舟不屑而又冷漠的声音依旧在走廊中回荡“别怪我没提醒你,两个月的理论课程可不是闹着玩的。我看你怎么补回来。”
林羽森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满心都是绝望。就在这时,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江唤澜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怎么,打算在这里过夜?”
林羽森转身,看到江唤澜倚在门框上,目光在他苍白的脸上停留片刻。“跟我来。”不等林羽森回答,江唤澜已经转身走向办公室。
办公室里暖黄色的灯光驱散了些许寒意,江唤澜纤瘦而挺拔的身子靠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饶有趣味地审视着眼前狼狈不堪的男子“一节课过去了,说说吧。”
林羽森双手不安的相互搅弄着手指,局促的的站着,喉咙像被砂纸磨过般疼痛:“所有的课程...我根本赶不上进度。”他垂眸看着杯中的热气袅袅升起,“而且我没有时间休息,伤口...也在发炎。”
江唤澜沉默了一会儿,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从明天开始,每天课后到地下资料室找我,我会单独给你补课。”他的语气平淡,嘴角还带着一丝不明意味的笑容。
林羽森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他当然知道江唤澜这么做的用意,短时间内的提升,会让班级里所有的同学对他心生敌意,本就是延误了两个月的插班生,没有任何资本的他,竟妄想着和这些刻苦训练的学员争夺唯一的名额。这只会让他在班里的地位更加尴尬。
但是林羽森无法拒绝,他不敢想象自己被淘汰,林颂声该有多么的愤怒,他也自问无法承受来自父亲滔天的怒意,所以即使知道江唤澜动机不纯,他也只能当一只小绵羊乖乖的跳进他的陷阱里。
接下来的日子里,林羽森的生活陷入了一场与时间的赛跑游戏。白天,他要和其他学员一起完成高强度的训练;晚上,又要拖着疲惫的身体接受江唤澜的单独辅导。江唤澜确实如他所说,丝毫不留情面,每个知识点只讲一遍,只有半个小时的背诵时间,之后便要考察,错一个知识点打十下手板。
仅仅一个晚上,林羽森便已经挨了八十多下手板,双手红肿不堪,甚至连翻阅书本都做不到。
“今天就先这样吧,如果不想被淘汰,就没有早睡的资格。你明白吗?”
林羽森叹了口气,看来今晚得熬通宵了,这是伤口严重发炎的身体,怎么能受得住呢?
流水匆匆,一周的日子眨眼也就过去了。
林羽森记得那是一个深夜,他在整理笔记时,无意中听到走廊里传来争吵声。是苏舟和江唤澜的声音。
“您为什么要帮他?!这不公平!”苏舟的声音带着愤怒和不甘,“他抢走了本该属于我们的机会!”
“因为他懂事,知道尊师重道的道理。”江唤澜的声音低沉而,修长白嫩的双手拍了拍苏舟的肩膀,安抚她的情绪。“即使解意一无是处,即使他是零基础,但是有这一点就够。你们还很年轻,虽然你们实力都要远远强过于他,可是为人处事这方面,还得多跟他学学。”
林羽森站在原地,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应。其实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他迟迟没有想好,该如何面对学员给予他的嫉妒和愤恨
窗外,月光如水,洒在这座充满挑战的拍卖场。林羽森知道,属于他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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