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馆窗户玻璃映着橘红色晚霞，把球台边缘染成了忽明忽暗的金红色。墙上的时钟指针咔嗒咔嗒爬到六点十五，大部分队员已经扛着球拍离开，空旷的场馆里只剩下孙颖莎这边还响着单调的击球声。
孙婧瑶盘腿坐在蓝色折叠椅上，手里转着蜡笔的动作越来越快。面前画纸上的圈圈已经歪歪扭扭叠成一堆，就像她此刻乱成麻团的心。系统面板还在眼前飘着，那个红色倒计时刺得她眼睛疼——【新手任务剩余时间：00:23:47】。
"又是这里！"李指导的声音像炸雷似的在空旷场馆里回荡。孙婧瑶看到姐姐猛地咬紧嘴唇，汗水顺着下巴滴在红色训练服上，洇出更深的红印子。刚才那个球打飞出去老远，滚到墙角的阴影里，像只受伤的小兽。
"肘关节！说了多少遍要架起来！"李指导把战术板往球台上一拍，白色粉笔末簌簌往下掉，"你这反手跟没吃饭似的，对方稍微加力推你反手位，一推一个准！"
孙颖莎弯腰捡球的动作顿了顿，发梢黏在汗湿的脖子上。她没说话，只是用球拍狠狠蹭了蹭球台边角，把白色的塑料球蹭得更亮。
孙婧瑶咽了口唾沫，小短腿在椅子上晃得更快，鞋上的小兔铃铛跟着叮铃铃乱响。她偷偷点开系统附带的3D战术分析图，蓝色线条在半空中勾勒出孙颖莎的动作轨迹——那个要命的反手位果然像地图上没设防的城池，肘部下沉导致击球点太低，拍面角度也总有偏差。
可她一个五岁奶娃要怎么说？总不能跳起来大喊"姐你得调动全身核心力量转腰送胯"吧？上次她指着电视里的比赛说"这个叔叔脚步没踩实"，就被姑姑笑着揉了半天脑袋，说她"人小鬼大"。
"大头，你过来！"李指导突然朝旁边招手。
王楚钦刚把背包甩到肩上准备走，闻言又放下包，晃悠悠走过来时还顺手抓了块毛巾搭在脖子上。"指导，啥事儿？"他声音里带着刚运动完的沙哑，黑色训练服领口敞开着，露出一点锁骨。
"陪莎莎练几组反手位相持。"李指导把球筐推过去，"你不用发力太狠，重点让她找击球感觉。"
王楚钦挑了挑眉，走到对面球台边弯腰捡球。"行啊，但输了的今晚请冰棍啊。"他故意拖长了调子，眼睛却瞟着孙颖莎，嘴角偷偷往上翘。
孙婧瑶翻了个白眼。看吧，她就说这个"秀儿哥"没个正经。明明刚才孙颖莎失误的时候，他攥着水杯的手指都发白了，现在又装得跟没事人似的逗姐姐。孙婧瑶嘴里的草莓棒棒糖“咔嚓”咬碎一小块，脑内弹幕突然开始刷屏：【警告！检测到王楚钦心跳加速120次/分！】【读心术已自动开启——“莎莎手肘都青了怎么回事？等会儿多给她喂几个正手位的球”】她含着糖含糊地“呸”了一声，小短腿把椅子晃得吱呀响：“秀儿哥是臭屁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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