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啧…
这哪？
……
……
……
…
恍惚间，赛特睁开了双眼。
映入眼帘的不再是戏会的比武场，也不是那间熟悉的客房，而是一条充满人间烟火气息的大街。
人潮涌动，喧嚣声此起彼伏，赛特下意识地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却发现——居然没有任何疼痛感？
“嗯，确认了，果然是在做梦。”
赛特喃喃自语道，本打算就此摆烂，但随即念头一转，“等等！这真的是梦？没痛觉，确实像是做梦，可为什么我醒不过来？”
他皱眉思索，却毫无头绪。
……
几分钟后，无聊的情绪渐渐占据了上风。
赛特站起身，漫无目的地开始闲逛。
不知走了多久，他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眼前，是一家正在演出的戏班馆店。
赛特微微一愣，心中泛起疑惑：“这是城镇里的戏班？我之前怎么从未注意到这里？”
他左右张望了一番，发现不远处还有一棵老树孤零零地立着。
随后，他迈步走进了戏班馆店。
环顾四周，古风的建筑搭配着些许民国时期样式的装饰物，显得别具一格。
不少人坐在台前，边喝茶、聊天边专注地看着戏台上表演的艺人。
赛特的目光也随着众人投向舞台，只是稍作停留，他便随意找了个空位坐下，静静凝视着台上那一幕幕生动的画面。
周围的热闹与嘈杂仿佛一瞬间远去，只剩下他与这片独特的梦境世界融为一体。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似乎睡着了…
……
……
…
“这位道友？你还好吗？”
…
……
……
“Wc？！”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犹如一道炸雷在耳边轰然响起，把正昏昏沉沉睡着的赛特瞬间惊醒。
他猛地一震，身体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拉扯着坐直起来。
此刻，他身上依旧穿着那袭古朴的衣衫，面具也依然覆在脸上，未曾摘下。
他怔了片刻，努力平复着紊乱的心跳，缓缓抬起头望向声音的来源。
那人正一脸歉意地注视着他，“道友？你没事吧？”
声音中透着几分关切与不好意思。
赛特眉头微蹙，迟疑片刻，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
眼前之人所穿戴的服饰与面具，竟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仿佛镜中的倒影骤然活了过来。
他顿时怀疑自己是否眼花了，虚揉了一下眼睛再次确认。
对方见他满脸疑惑地凝视着自己，似乎立刻明白了什么，略显尴尬地解释道：“呃……别见怪！我本来一直都穿着这套行头的！是不是太像了？”
赛特一时语塞，无言以对，心中却暗自嘀咕。
“何止是像？除了面具不同，衣服几乎完全一致……”，他低声嘟囔了一句。
对方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出一声敷衍的应答：“哦……”
赛特的目光在这时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异样，他迅速环顾四周，发现原本熙熙攘攘、人声鼎沸的戏馆，此刻竟然空荡得可怕，只剩下了他们两人独处其间。
那人察觉到他的举动，似乎放下心来，随意地坐在了赛特身旁的一张椅子上，语气轻松地提议道：“跟我聊聊怎么样？”
赛特却依旧无法释怀，皱眉问道：“那些人呢？”
对方歪了歪头，露出一副看傻子般的神情：“你明明知道那些人都是虚假的存在，为什么还要问？”
赛特顿时语塞，尴尬地偏过头去——确实，那些人不过是虚幻的投影罢了。
“哦，只是一时嘴欠说出来的……”，他勉强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对方笑了笑，忽然想起了什么，试探性地说道：“对了，我发现你最近好像很久都没修炼功法了……我们都修习奇门遁甲术，怎么了？难道你全忘了？”
赛特大吃一惊，脱口而出：“啊？你怎么知道？不对——呸！我的意思是，你怎么知道我练的是奇门遁甲？”
他的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
对方神秘一笑，轻描淡写地回应：“我一直都在看着啊……”
“看？怎么看？”，赛特追问道。
对方轻轻挑眉，语气悠然：“嗯？我是通过你的眼睛看到的……当然，反过来你也同样可以通过我的眼睛来看我这边的世界……”
赛特愣住了，眼神更加迷惘和复杂。
这时，对方注意到了他神情上的困惑，只是淡淡一笑，语气平静而意味深长：“反正你以后会明白的……”
他顿了顿，神色忽然变得认真起来，转头凝视着赛特，郑重其事地提醒道：“还有，你现在必须回去，而不是继续停留在这里……红中已经借用了你的身体，准备抹杀所有的外城者了。”
赛特听到这句话，眼前骤然一片黑暗，胸口如同被重锤狠狠击中，差点气得当场晕厥过去。
对方也被他这个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连忙喊道：“道友？！你没事吧？！”
赛特咬紧牙关，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怒火与不安，用沙哑的声音低声道：“没事……”
这时，赛特似乎想到了什么，蓦地抬起头，问道：“对了，你叫什么？”
对方微微迟疑，片刻后才缓缓开口：“我叫无依……”
赛特闻言，伸手摘下脸上的面具，露出一脸好奇的神情，目光炯炯地盯着对方：“只是用法号吗？”
无依沉默了一瞬，神情上顿时浮现出一抹哭笑不得的神色，无奈道：“道友，其实……我就叫这个。”
他的声音平静中带着几分无奈。
赛特明显愣住了，“啊？？？”
他张口结舌，显然没料到这个名字竟是真名而非化称。
无依轻轻叹了口气，挥了挥手，像是不愿在这事上多纠结，“算了，还是别纠结了。”
“不过，我给你的铃铛能不能全找回来？它们可是不能丢弃的！”
赛特皱了皱眉，略显迷惑地回答：“你给的？我只是施法在上面而已。”
“本体铃铛不是还在我之前那个世界吗？”
无依一听，忍不住伸手敲了敲他的头，语气里满是无奈与嗔怪：“笨！祂帮你弄过去的！不然你怎么能用白虎他们的法力？”
赛特揉了揉被敲的地方，思索片刻，又问：“这样的话，那我应该称呼你什么？”
无依低头沉吟了一会儿，随后抬起头看向赛特，唇角扬起一丝浅笑：“算是道友你的前辈吧……？”
“反正，我也不太清楚。”
“不过道友还是叫我无依好了，那些称呼听着怪别扭的。”
赛特点了点头，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再次发问：“对了，我想知道……那个叫红中的，他是谁？”
无依垂眸思忖了一会儿，缓缓说道：“嗯……我当年初来此地时遇到的……好像是一只被困在血色青铜古镜里的狐妖，起码是青丘那一代的……”
赛特挑了挑眉，追问道：“那他为什么不欢迎外城镇的人？”
无依笑了笑，眼中掠过一丝复杂的神情，缓缓说道：“我当时来的时候，其实也跟你差不多。”
“我也遇到了前辈，他当时跟我说的话，和你现在听到的没什么两样。”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那时，这座城镇还是一座普通的活城…”
“无人填，真名叫椿城镇。”
“我当时听那位前辈说，他好像误打误撞把一个关着狐妖的铜镜弄碎了……后来我来到这儿，遇见了他……”
“再后来，因为我参与了耍神戏，并且进入了决赛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所以……”
赛特挑眉，目光微凝，默然沉思了一会儿，低声问：“所以生气了？”
无依干笑了两声，略显尴尬：“是的……”
赛特看着他，一时无语：“那这下怎么办？”
无依摆了摆手，语气轻松：“放心吧，道友！这件事我来帮你解决！”
赛特却疑惑地看着他：“可他用的是我的身体，你怎么从这里出去？”
“况且，这里是哪？”
无依笑了笑，语气从容：“在下自有妙招！道友，你不介意再睡一会儿吧？”
赛特翻了个白眼：“只要你不乱来，啥都行。”
无依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喃喃低语：“其实，我之前也想过离开这里的……”
他的声音渐渐变得悠远，仿佛回忆起了久远的过去，“他本是管天上的神，我本是血战沙场上的魂……”
他忽而苦笑了一下，眼神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悲凉：“手握日月摘星辰，世间无我这般人…脚踏阴阳定乾坤，九重天上我独尊…”
“但奈何…”
“我走不出这个彩云间……”
……
无依缓缓转过头，凝视着对方，声音如同夜风般轻飘而冷寂：“而你也一样……”
他顿了顿，轻笑中也参杂了几丝苦笑，“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罢了……”
赛特刚张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话音尚未完全出口，眼前的光线却骤然开始消散，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吞噬殆尽。
黑暗如潮水般迅速蔓延，在他几乎完全失去视觉的一瞬间，他的视线捕捉到了对方脸上的那张面具——它已破碎了半边，露出下面隐藏的脸庞。
那一张脸，竟与他自己如此相似，相似得让人心底泛起寒意，仿佛有千万根针刺入灵魂深处。
………
……
……
……
……
……
‘说实话…红中他其实跟那条鱼…’
……
‘长的差不多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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