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叶醒来时,发现散兵正对着一张泛黄的纸发呆。那是从他行囊里滑落的,写着一半的短歌:“枫叶饮露……”后面的字迹被水渍晕开,只剩下模糊的墨痕。
“写不下去了?”散兵的声音难得放轻,像怕惊扰了什么。
“只是在想,该用什么词形容雨里的齿轮声。”万叶坐起身,肩膀的伤口已结了浅粉色的痂,“你昨晚说的‘零件’,是指这个吗?”他伸手碰了碰散兵耳后露出的金属接口,那里还残留着淡蓝色的电流微光。
散兵没有躲。他看着万叶指尖的薄茧——那是握刀和写诗磨出的痕迹,与自己冰冷的金属指节形成刺眼的对比。“别碰,会漏电。”他最终还是别过脸,却没注意到万叶悄悄将那张写了一半的纸折好,塞进了他的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