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温年抱着昏昏欲睡的安飞语，阅读着那染血的规则。
每一条都透着冰冷的恶意，尤其是“虚报症状者后果自负”和“不要直视医生的眼睛超过三秒”。
候诊区空无一人，只有几排冰冷的金属长椅。惨白的灯光下，墙壁上的污渍仿佛活物般蠕动。远处的水滴声规律得令人心慌，像某种倒计时。
一个穿着浆洗得过分洁白甚至有些发硬的护士服的女人无声地出现在登记台后。她脸色蜡黄，表情像是凝固的石膏，只有眼珠机械地转动，落在两人身上。
“症状。”她的声音干涩平板，没有任何起伏。
“头晕，视线模糊，看到…黑影。”梦温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虚弱，同时暗暗捏了一下安飞语的手臂，示意他别乱说话。
“惊吓过度…腿软…”安飞语的声音带着哭腔，几乎不成调。
护士没有抬头，用一支笔尖磨损严重的圆珠笔在登记簿上划拉着，发出刺耳的“沙沙”声。
她撕下两张薄薄的纸片递过来：“13号，14号。候诊区坐着，叫号再动。”纸片是冰冷的金属质地，边缘锋利，上面蚀刻着数字。
两人在离登记台最远的长椅角落坐下。安飞语缩成一团，发出磨牙声似乎是因为害怕，但只有梦温年和温阳舒知道安飞语这是饿的。
梦温年闭目养神，感受着腰间的触手传递来安抚感。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这栋建筑深处有什么东西在注视着他们，带着评估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兴趣？
“14号。”护士平板的声音突然响起，在空旷的候诊区激起回音。
安飞语下意识的看向梦温年。
“去吧，记住规则。”梦温年低声提醒，用力握了一下他冰冷的手，“如实说，别跟她对视。”他刻意加重了那两个关键词。
安飞语微不可查的点点头随后就被护士领向诊室。
诊室的门无声滑开，里面透出更冷的空气和一种混合着福尔马林和腐败甜腻的味道。
门在安飞语身后合拢，隔绝了一切。
梦温年抬起手抓住在自己身上作乱的触手脸色通红的扯开无奈的弹了一下触手低声呢喃道：“就不能……乖一点吗？”
触手上带着些海洋里特有的湿润气息愉快的晃了晃又想伸进梦温年的衣服里，还好梦温年眼疾手快的抓住了。
触手见梦温年不肯虽然不开心但还是老实了下来缠住了梦温年的手指，发散着淡淡的蓝色的荧光温和又圣神，但梦温年却只觉得如坠冰窟浑身都有些发抖。
“你快醒了……是吗？”梦温年缠身询问。
触手没有回答但梦温年已经知道了答案，他掐住触手有快速的松开安抚般的轻轻抚摸，“要是他永远都不会醒来就好了……我喜欢他一动不动的样子像是一具“木偶”。”
“你说……我可不可以在能一场事故让他再次陷入沉睡呢？”梦温年几乎疯癫的呢喃道。
触手抖了抖想要松开梦温年，但却被梦温年抓住，“你也想离开我吗？”梦温年盯着颤抖的触手问道：“你是在害怕我吗？”
触手立马左右晃了晃，贴上了梦温年的脸上轻轻的蹭着像是在安抚。
梦温年这的脸色这才好看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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