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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就明白了那些追星的人，也明白了那个单独的为万敌的电吉他创造出来的百科词条是为什么。
没有人能在听见过万敌的现场后不为他折服。
现场的观众为他而高呼，为他而疯狂。
世界扭曲成一副儿童随意涂抹的油彩画，扭曲、不可直视成为世界地平线的唯一准则。
但，在混乱涂抹的油彩中心，那道红色的身影是唯一明晰可见的存在，是唯一稳定恒存的象征，就像是这个世界中的孤独清醒者。
可，明明引起这样混乱的罪魁祸首是他，明明这样的扭曲这样的狂乱是因他而起，是他一手造就，但他偏就像个世外之人冷眼孤傲地注视着一切。
反差，割裂，却又融合，顺从。
矛盾在他身上诞生，向全世界散播，却又最终在他身上达成统一，达成和解，成为这个世界唯一的，“王”。
“万敌。”白厄突然很想告诉同伴，他喊着那个人的名字，他的心脏正在疯狂跳动。
“我想我懂为什么会有人喜欢上这个，看上去就不太正经的歌手了。”
“所以你想告诉我的就是这个？”瑕蝶看着手上的研究报告，在选择打爆提交这份破烂报告组员和现在这个浪费了她五分钟时间的家伙的冲动，心平气和地询问。
“你不觉得这个很重要吗？”电话那头白厄的声音有些失真。
瑕蝶深呼吸，随手圈出报告上使用错误的专用术语，以及含糊不清的部分整合数据——究竟是什么大傻瓜才能写出这么没有脑子的数据模组出来，以及他们为什么连研究对象的细分方向都能弄错？
看见那个错的千奇百怪的产品名瞬间，瑕蝶捏断了手中的圆珠笔。
“嗯？”白厄看着手机，有些奇怪，“刚刚是什么声音？瑕蝶，出了什么状况吗？”
“好像听见了什么动静——”
瑕蝶放下圆珠笔残骸，心平气和地对着手机继续说道：“没什么，不用在意，你继续。”
“哦，哦哦。”白厄似懂非懂。
眼下，他站在昨天他待着的这个天台上，看着现在空无一人的大草坪，脑海中却全是昨天的场景——他已经被万敌那洗脑和攻击性十足的音乐循环播放一晚上，直到现在也没退去。
“我是不是有点问题。”白厄开始怀疑自己。
瑕蝶肯定了他的自我怀疑，“不需要问我。你这个问题，无论是问哪个人，他们都会觉得你很有自知之明。”
白厄觉得今天的瑕蝶有点攻击性太强了，不太适合进行一场贴近心灵的交流对话。
像是察觉到白厄试图挂断电话的意图，瑕蝶先他一步开口，“你记得一件事，今天下午的课要去上。白厄，你已经缺课四次了，超过五次你就要被挂了。”
“以及，缇宝老师问我好几次你的作业是什么情况了——你的历史课程还是那么难以言喻，有幸见过你的论述题答案。”说到这，瑕蝶哈哈了两声，那是真心实意的快乐。
白厄顿住，拧着眉头看着手机，好似见到什么洪荒猛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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