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的双人舞

初雪来得比往年更早。林悦拉开窗帘时，窗外已是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阳台栏杆上积着蓬松的雪，在晨光中泛着晶莹的光泽，像是撒了一层糖霜。远处的树梢被积雪压弯了腰，偶尔有麻雀飞过，抖落一树碎玉。

手机在枕边震动，张云雷的消息带着语音气泡跳出来：「拉开门。」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赤着脚踩在温暖的地板上，疑惑地打开家门。对面的墙边，张云雷正倚在那里，黑色羽绒服上落满了雪花，睫毛上凝着细小的冰晶，怀里抱着个巨大的纸箱，看起来沉甸甸的。

"早啊，我的白雪公主。"他笑着晃了晃纸箱，雪花从发梢簌簌落下，"猜猜这里面是什么？"

"不会是雪人吧？"林悦踮起脚尖去够，却被他轻松举高，纸箱发出叮铃哐啷的声响。

"比雪人更有趣。"他推着她进电梯，纸箱在怀里发出闷响，神秘地眨眨眼，"到了你就知道了。"

车子在雪地上留下两道清晰的车辙，驶向城郊的一处滑雪场。林悦趴在车窗上，望着远处连绵的雪山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眼睛亮得像盛满了星星："你怎么知道我一直想滑雪？"

"你的微博小号我可都偷偷关注了。"张云雷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指尖带着车内的暖意，"上个月你转发了好几条滑雪视频，还说'好想去'。"他从纸箱里掏出两套崭新的滑雪服，"试试合不合身？我按你的尺码买的。"

更衣室里，林悦对着镜子笨拙地扣着滑雪服的扣子。厚重的衣服让她行动不便，拉链卡在了一半，怎么都拉不上去。正手忙脚乱时，轻轻的敲门声响起："需要帮忙吗？"

"不用！我可以..."话还没说完，门已经被推开一条缝。张云雷探进头来，见她涨红着脸和拉链较劲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眼角泛起细小的纹路："还是我来吧。"

他走进来，温热的手指擦过她的脖颈，轻轻将拉链拉到顶。滑雪服是淡粉色的，衬得她的肌肤像雪一样白皙。"好了。"他的声音带着宠溺的笑意，"不过我的小笨蛋，等下滑雪可得小心，要是摔了..."他突然凑近，在她鼻尖落下一吻，呼吸间是淡淡的薄荷香气，"我会心疼的。"

滑雪场上，初学者的区域人不多。林悦扶着栏杆小心翼翼地挪步，像只笨拙的企鹅。张云雷戴着黑色护目镜，身姿矫健地滑到她身边，滑雪板在雪地上划出优美的弧线。"慢慢来，我在后面接着你。"他握住她的手，带着她慢慢滑行，"先学刹车，像这样...脚后跟往外推。"

冷风掠过耳畔，吹起林悦散落的发丝。有张云雷在身边，连呼啸的风都变得温柔起来。"我好像有点会了！"她兴奋地松开栏杆，却没控制好平衡，整个人向后倒去。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反而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张云雷稳稳地接住她，滑雪板在雪地上划出长长的痕迹。"我都说了要小心。"他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尖，声音里带着笑意，"要不要我教你个更快的方法？"

不等她回答，他已经揽住她的腰，脚下一用力，两人像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林悦吓得尖叫，紧紧抱住他的脖子，脸颊贴在他冰凉的滑雪服上："太快了！我害怕！"

"别怕，有我在。"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手臂牢牢地环住她的腰，"睁开眼睛，看看这雪景。"

林悦慢慢睁开眼，眼前是一片晶莹的白色世界。阳光洒在雪地上，折射出细碎的光芒，像是撒了一地的钻石。他们在雪道上旋转、滑行，雪花在身侧飞舞，像跳着一支浪漫的华尔兹。

"我们好像在跳舞！"林悦兴奋地喊道，声音被风吹散。

"对，和最爱的人跳一支雪中的舞。"张云雷低头看着她，护目镜后的眼睛闪着温柔的光，"以后每年下雪，我都带你来。让这片雪地见证我们的爱情。"

玩累了，两人坐在休息区的木椅上，捧着热气腾腾的可可。林悦的头发上沾着雪花，睫毛也凝着细小的冰晶，鼻尖冻得通红。"冷不冷？"张云雷脱下手套，用掌心温暖她冻红的脸颊，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都怪我，应该选个暖和点的地方。"

"不冷！"林悦捧着他的手，呵出的白气在两人之间氤氲，"只要和你在一起，做什么都开心。"她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我们拍张照吧！纪念我们的第一次滑雪。"

镜头里，两人靠得很近，张云雷的下巴轻轻搁在她头顶，嘴角是藏不住的笑意。林悦正要按下快门，他突然转头，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冰凉与温热相触。"咔嚓"一声，这甜蜜的瞬间被永远定格。照片里，她的眼睛瞪得圆圆的，脸颊绯红，而他笑得狡黠又满足。

傍晚回家的路上，林悦靠在车窗上打盹。车内的暖气开得很足，窗外的雪景飞速后退，像一幅流动的水墨画。张云雷调低暖气，轻轻给她盖上羊绒毛毯，指尖拂过她散落的发丝。"累坏了吧？"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她的梦境，"下次带你去泡温泉，好好放松一下。"

林悦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睫毛在眼下投下细小的阴影。她握住他的手，指尖在他掌心轻轻画圈："只要是和你一起，去哪儿都好。"说完，又沉沉睡去，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月光透过车窗洒进来，映着她恬静的睡颜。张云雷望着她，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他知道，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和最爱的人一起，在平凡的日子里创造无数浪漫的回忆。车窗外，雪花又开始飘落，轻轻敲打着车窗，像是为他们的爱情奏响轻柔的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