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卧室，林悦站在全身镜前已经折腾了近两个小时。她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第三套衣服被扔在床上——淡粉色连衣裙显得太过稚嫩，白色套装又透着股刻板。她急得直跺脚，额前渗出细密的汗珠："怎么办，到底穿哪件啊？"
客厅里传来清脆的削苹果声。张云雷放下水果刀，倚在门框上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眼底漾开温柔的笑意。他走近从背后环住她的腰，下巴轻轻搁在她肩膀上："别紧张，你穿什么都好看。"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他伸手取下衣架上那件米白色针织连衣裙，"不过...这件怎么样？温柔又大方，我妈肯定喜欢。"
林悦咬着下唇接过衣服，指尖因为紧张微微发颤。换上后对着镜子转了个圈，裙摆划出优美的弧度："真的行吗？会不会显得太普通？"镜子里映出她泛红的耳尖，像初春的樱花。
"相信我。"张云雷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轻吻，修长的手指将她鬓角碎发别到耳后，"走，带你去挑双合适的鞋子。"他牵起她的手，掌心传来的温度让林悦砰砰直跳的心稍稍安定。
商场里明亮的灯光照得人眼花缭乱。林悦在鞋柜前徘徊，细跟凉鞋在手中拿起又放下："这双太高了，走路不方便..."她蹙着眉，鼻尖沁出细汗，"这双颜色又不太搭......"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焦躁。
张云雷蹲下身，从展示架底层取出一双米白色低跟鞋。鞋面缀着精致的珍珠扣，三厘米的方跟恰到好处。"宝贝，试试这双。"他单膝跪地，动作轻柔地为她换上，"跟不高，款式也简约，和你的裙子绝配。"
林悦踩着新鞋走了几步，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悦耳。镜中的女孩裙裾飘飘，整个人散发着温婉的光彩。她终于露出今天第一个真心的笑容："好像真的不错！你眼光真好。"
"那当然。"他得意地挑眉，指尖刮过她挺翘的鼻尖，"也不看看是谁家媳妇。"这句话让林悦的脸瞬间烧了起来，握紧的小拳头轻捶他胸口。
超市货架上的商品琳琅满目。林悦推着购物车，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扶手："买茶叶好不好？叔叔会不会喜欢？""要不要再买点保健品？"她不停地询问，购物车里已经堆了四五样礼盒。
张云雷从后面搂住她的肩膀，下巴蹭了蹭她柔软的发顶："别着急。"他取下两盒包装考究的龙井，"我爸最爱这个。"又转向点心区挑了老字号的核桃酥，"我妈每次路过都要买。"
"还好有你。"林悦长舒一口气，靠在他肩头，"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没注意到，不远处的大妈们正对着这对璧人露出慈爱的微笑。
黄昏的余晖给老式居民楼镀上金边。林悦站在单元门前，手指紧紧攥着张云雷的衣角："我真的可以吗？要是叔叔阿姨不喜欢我怎么办？"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傻瓜。"他捧起她的脸，拇指抚过她微凉的脸颊，"我说过他们肯定会喜欢你的。"门铃按响的瞬间，他悄悄捏了捏她汗湿的手心，"有我在呢。"
房门打开的刹那，浓郁的饭菜香扑面而来。系着碎花围裙的张妈妈眼睛一亮："儿子来了！"她一把拉过林悦的手，"这就是悦悦吧？比照片上还水灵！"温暖的掌心让林悦想起小时候外婆的手。
客厅里，戴着老花镜的张爸爸放下报纸。阳光透过他花白的鬓角，在报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叔叔好。"林悦的声音有些发颤，递上精心挑选的礼物。
"来就来，带什么东西。"张爸爸嘴上这么说，接过茶叶时却爱不释手地摩挲着包装。林悦注意到茶几上摆着整套茶具，紫砂壶表面泛着温润的光泽。
厨房里蒸汽氤氲。林悦执意要帮忙，系围裙时手指不小心打了死结。张妈妈笑着帮她整理，突然压低声音："云雷这孩子，打小就挑食，没想到现在..."她朝客厅努努嘴，"天天在电话里夸你做的饭。"
林悦切土豆丝的动作顿了顿，刀工突然变得格外认真。她没告诉张妈妈，为了练好刀工，自己偷偷切完了二十斤土豆。
餐桌上，糖醋排骨泛着诱人的酱色，清蒸鱼上铺着翠绿的葱丝。张爸爸给林悦夹了块红烧肉："尝尝你阿姨的拿手菜。"琥珀色的肉块颤巍巍地躺在米饭上，肥瘦相间的纹理像艺术品。
"嗯！"林悦咬下一口，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这个入口即化！阿姨您是不是加了山楂？"她惊喜地发现舌尖尝到一丝果香。
张妈妈惊讶地放下筷子："这丫头舌头真灵！"她兴奋地比划着，"要先用冰糖炒糖色..."两个女人隔着餐桌热烈讨论起来，张云雷朝父亲眨眨眼，换来一个了然的微笑。
洗碗时，林悦坚持不让张云雷帮忙。水流冲刷着青花瓷碗，她哼着歌，没注意到张妈妈正倚在门框上，目光柔和地看着她沾着泡沫的纤细手腕。
"这孩子真不错。"回客厅时，林悦听见张妈妈压低的声音，"又懂事又勤快，你可要好好珍惜。"
"我知道。"张云雷的回答温柔而坚定，"她是我这辈子最想娶回家的人。"这句话让躲在转角处的林悦瞬间红了眼眶。
夜色渐浓，路灯在柏油路上投下交错的影子。林悦挽着张云雷的胳膊，脚步轻快得像要飞起来："叔叔阿姨人真好，我还以为会很紧张呢。"夜风拂过她的裙摆，米白色的布料泛起温柔的涟漪。
"我说过不用担心的。"他突然转身，双手捧住她的脸，"我爸妈已经开始催我们早点结婚了。"月光在他睫毛下投落小片阴影，眸中的情意浓得化不开。
"啊？这么快？"林悦感觉脸颊发烫，心跳声大得仿佛整条街都能听见。
"怎么，不想嫁给我？"他佯装生气，嘴角却控制不住地上扬。
"才不是呢！"她突然踮起脚尖，在他脸颊落下轻吻，像蝴蝶掠过花瓣，"我也想早点..."后半句话消失在相贴的唇间。
远处传来悠扬的钢琴声，不知是谁家在放《梦中的婚礼》。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最终融成一个完整的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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