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无光的地下室,空气中充斥着浓重的霉味。
前些天临城下了几场暴雨,原本潮湿的地下室因为漏雨更是如水帘洞一般。
滴答,滴答……
不停下坠的水滴,像是在倒数着苏晚的生命。
突然,陈旧的房门从外面推开,刺眼的白光倾泻进来。
苏晚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光亮,一时不适应地挡住眼睛。
苏彦一身笔挺得体的西装站在门口。
苏彦佣人说你用升降电梯送了求救信上去,你疯了吗?
平时苏晚的一日三餐都是被佣人用屋内的升降电梯送来,苏家人避她如瘟疫,连佣人都不愿与她接触。
苏晚哥哥,我是真的要活不下去了……
苏彦(厌恶)活不下去就去死,反正你沦落到今天这幅样子不都是自作自受吗?我们把你从乡下认回来,却不想你阴险狠毒,几次对晴晴下毒手,幸好她命大才活下来。还有你也不自爱,与外面的男人有染得了病,让我们苏家蒙羞,不把你赶出家门已经算我们仁慈。
苏晚紧紧捂着心口,疼痛如蛇蚁啃噬五脏六腑。
她艰难地从床上起身,目光灼灼地看着苏彦。
苏晚我说过很多次,那些事不是我做的,你是我的亲人,为什么不愿意相信我?
苏彦像是不想再与她争辩下去,烦躁地双手插进口袋。
苏彦今天是晴晴拿奖庆祝的日子,你明知道对她有多重要,你非要在今天闹吗?
苏晚(苦笑)我只是想要止疼药,我好疼,哥哥我求你了,看在我给小侄子捐过肾的份上,送我去医院好不好?我只求你这一次。
从进地下室到现在,苏彦才第一次认真地审视床上的苏晚。
不过小半年没见,苏晚已经瘦得剩下一副皮包骨,原本鲜艳欲滴的姑娘变得枯槁憔悴。
佣人不是每天都给她送饭吗,怎么会瘦成这样?
一定又是她的把戏。
突然身后传来高跟鞋踩地板的声音。
苏晴穿着明媚亮丽的红色礼服裙出现在苏彦身边,她看向地下室时眼底闪过一瞬阴毒。
苏晴哥哥,今天有不少合作伙伴需要你招呼,要不还是我带姐姐去医院吧?
苏彦不行,你是今天的主角,哪有缺席的道理,宴会不过两三个小时,她还死不了。
苏晴我留下来劝劝姐姐,哥哥你先上去吧。
苏彦好,我在楼上等你。
苏晚绝望地朝苏彦的背影伸出手,直到他彻底消失在楼梯转角,这才颓然地垂下手臂。
苏晴抱臂一步步走进地下室,厌恶地曲指捂住鼻子。
苏晴我还真是小看你了,想不到你的命这么大,半年了还没死呢。
苏晚抬头瞪着苏晴,因为激动猛烈地咳嗽起来,嘴角呕出一大口鲜血。
苏晚你还没死,我当然要活着。
苏晴用力甩了苏晚一个耳光。
苏晴若是你老实呆在乡下,不回来跟我争苏家大小姐的位置,也不至于沦落至此。忘了跟你说,你知道为什么你从未与男人接触却得了艾滋病吗?
苏晚你说什么!
苏晴(小声)是我,在你注射的针管上动了手脚,让你成为临城人人厌恶的脏女人。
苏晚像是被雷击中,死死抓住苏晴的衣角,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苏晚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明明什么都不想跟你的抢的。
苏晴因为苏家与严家有婚约,等你二十五岁就会与严浩翔完婚,我绝不允许他娶别人!
记忆中那个矜贵优雅的男人,竟然是自己的未婚夫?苏晚根本不知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