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颜的手指狠狠掐进桌角,指节泛白得几乎透出青色的血管,她一点一点撑起身体,双腿却似灌满了铅水,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每挪动一步,仿佛都耗尽了她全身的力量。“呼……”刚迈出几步,喉头猛地涌上一阵腥甜,“哇”的一声闷响,鲜血从唇间喷涌而出。
那抹刺眼的鲜红顺着她的嘴角缓缓蜿蜒而下,点点滴落在衣襟上,晕染出一片暗沉的痕迹,带着几分冬日残梅被寒风卷落的凄绝与决然。
她的身体晃了一晃,像暴雨中摇摇欲坠的枯枝,但牙关咬得死紧,齿缝间溢出“咯咯”的微响。她硬生生站稳脚跟,没有倒下。
桌上的信纸静静平躺着,墨迹未干,散发着淡淡的墨香。
沈清颜缓缓套上外套,拉链一路拉到顶端,发出“咔哒”一声脆响,在死寂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她头也不回地迈入夜色,身影很快隐没在浓稠的黑暗中。宋怀瑾猛然醒来,满眼迷惘地环顾四周,发现人已消失无踪。
“嘶哈”一声扯开被子翻身下床,赤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他扯着嗓子怒吼:“她到底去哪儿了?!如果找不到她,你们全都别回来见我!”
“是……”手下们低垂着头,声音闷沉得像雷雨前的回音,脚步声渐行渐远,最终消散在空旷长廊的尽头。
宋怀瑾攥紧拳头,指关节因过度用力变得惨白,隐隐传来“咔咔”的细响。他的目光落在桌上的信纸上,那薄如蝉翼的纸张仿佛有千钧重量,娟秀的字迹透着冷冽的疏离感,每一笔每一划都如同针尖狠狠扎进他的心头,逼得他呼吸一滞。
无论如何,这次都不能再让她离开,他发誓要将她找回,哪怕天涯海角。
他独自坐在酒桌前,一杯接一杯地灌下烈酒,动作机械而麻木。每一次酒液滑入口中,喉咙像是被钝刀狠狠剐过,辛辣的灼痛感蔓延至胸腔。
他的心早已破碎不堪:“我们之间的过往……我无法正视,也无法将你忘却。”
三年来,他苦苦追寻沈清颜留下的点滴踪迹。三千多个昼夜的辗转反侧,让他的悔恨如同藤蔓般肆意疯长。
终于,在一个微雨的清晨,他站在她面前,声音沙哑颤抖地道出:“我后悔了。”
短短五个字,承载的却是整整三年的思念、痛苦、愧疚与不舍,字字如锤,敲击着他自己的心。
那一年, 五日后,沈清颜中毒已深,却恰巧遇上了姜神医。姜神医一番望闻问切后,眉眼带笑地说道:“既然我们有缘,那我便救你一命!”
他手法娴熟地施针用药,成功将沈清颜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苏醒后的沈清颜微微欠身,声音虚弱却真诚:“多谢您救了我。”
姜神医听得眉开眼笑,捋了捋胡须,语气轻快:“我看你跟我有缘,你可愿当我义女?”
沈清颜应允了姜神医的请求,自此三年岁月匆匆而过。沈清颜习得了看病之术,救治了众多性命。
“多谢你,如果不是你们的话,我怕我早已命丧黄泉。 ”百姓们对他们感激不尽 。
“不必 多谢 ,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沈清颜搀扶起他们 ,不久后 , 那些百姓们也都慢慢离开了 。
这三年里,宋怀瑾生了场大病 ,许多大夫都说没办法 ,所以便想到了姜神医。“你在想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也很震惊 ,宋怀瑾你认识 ?”
沈清颜没有任何掩饰 ,点了点头 。
“那你可能跟我一道去 ?”姜神医说道。
“这么久了 ,我还从未问过你的名字 。”
“姜堰!”姜堰笑着说道 。随后便和沈清颜一起收拾的东西 ,前往京城 。
京城还是以往的模 样,来到了将军府,被看门的将士拦了下来 “谁 ,此地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