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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阳光透过新换的纱帘洒进客厅，将原本冷硬的灰黑色调镀上一层柔和的暖蜜色。张桂源站在玄关处，手指还搭在门把上，一时竟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
玄关处原本深褐色的地毯换成了一块毛茸茸的粉色垫子，上面歪歪扭扭摆着两双兔子拖鞋。一双明显是女式，另一双则是被强行改造的男款，兔耳朵软趴趴地耷拉着。
连空气里都飘着若有若无的甜香，甜的发腻。
·张桂源·“谁允许…”
他的质问卡在喉咙里。客厅传来瓷器轻碰的脆响，接着是女孩哼着不成调的歌律。
两个月前他离家时，这里还是父亲一贯喜欢的极简风格。冷白的墙面，深灰的沙发，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品，而现在…
落地窗的遮光帘被完全拉开，午后的阳光斜斜地切进来，照亮了漂浮的尘埃。原本灰黑色的沙发套变成了奶油色，上面散落着几个刺绣抱枕。
茶几上摆着插满洋桔梗的玻璃瓶，花瓣上还沾着水珠。
·黎怜·“你回来啦，哥哥。”
软糯的嗓音从沙发方向传来，张桂源这才注意到蜷在沙发上的那团粉色身影。
梨怜的头发比两年前长了许多，栗色卷发用珍珠发夹别在耳后，露出白皙的脖颈。她正用银叉戳着草莓，听到动静时抬头，嘴唇因为沾了草莓汁而显得格外红润。
别墅的中央空调常年维持在22度，此刻却让张桂源觉得闷热，声音却比想象中还要冷。
·张桂源·“谁让你动我东西的？”
梨怜腮帮子还鼓着，闻言眨了眨眼，长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她把草莓咽下去，舌尖无意识地舔过唇角。
·黎怜·“素姨说你这周要回来，我想着……”
她声音渐渐低下去，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边。
·黎怜·“你不喜欢吗？”
张桂源没回答，目光扫过客厅的每个角落。原本空荡荡的电视柜上多了一堆小玩意，沙发旁的落地灯罩换成了亮白色，连他常坐的那个单人沙发都被套上了浅色防尘套。
最离谱的是，他那个用来放杂物的黑色铁艺架，现在变成了一个粉色的小推车，上面摆满了各色零食和水果。
·张桂源·“我架子呢？”
张桂源目视着梨怜放下果盘，从沙发上爬起来，赤脚踩在地毯上向他走来。她比两年前高了些，头顶仍只到他下巴。
他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桃子香气。她仰着脸，杏眼里映着窗外的光，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小的阴影。
·黎怜·“那个太丑了嘛。”
·黎怜·“我让管家换成了这个，多实用呀。”
她皱了皱鼻子，这个动作让她看起来更稚气，随后她伸手从小推车上拿起一个玻璃碗。
·黎怜·“你要不要吃草莓？我刚洗的。”
张桂源盯着她伸过来的手。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涂着透明的指甲油，指尖泛着健康的粉红色。
他忽然想起两年前第一次见她的场景，那时候她也是这样，不由分说地往他手里塞礼物，眼睛里闪着期待的光。
·张桂源·“不用。”
他侧身避开，径直走向楼梯，身后传来梨怜小声的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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