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重生轮回）

夜宴的扇刀卡在阎罗颈动脉0.01毫米处突然震颤，刀身映出两人背后同时浮现的红色警告框——【修正程序α启动】。

"你也有系统弹窗？"夜宴的血瞳剧烈收缩。

阎罗的异瞳首次显现相同频率的闪光，他拽着夜宴的银链撞碎镜墙。下一秒他们原本站立的位置被数据流绞成虚无，苏雨的声音从裂缝里渗出：

"管理员Yanluo，你已违反核心协议第..."

黑洞在阎罗掌心展开——这根本不该是他的能力。夜宴看见他手套碎裂露出的手指，那分明是和自己相同的量子化伤痕。

"三十七次轮回。"阎罗将结晶化的体温计按进夜宴手里，显示-273℃的绝对零度，"每次你忘记'盟友'这个词，我们就要重新开始。"

修正程序的触须刺穿阎罗胸膛时，夜宴的眼镜银链突然自行分解，在苏雨降临的维度裂缝处绽放出黑色蔷薇。那些花朵的每片花瓣都是缩小版的黑洞，开始蚕食系统根基。

我们是不是该在一起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直到数据流将我们分离』"夜宴接上后半句，扇子燃起冰蓝的火焰。他们背后，无数个曾经轮回中的自己正从所有镜面里走出来。

夜宴的指尖触碰到阎罗咳出的冰晶，突然看到数百个轮回前的画面——自己用扇片抵着阎罗的咽喉，而对方异瞳里闪烁的根本不是恐惧，是浓烈的爱意。

"你一直喜欢我？"夜宴捏碎冰晶，记忆如玻璃渣刺入太阳穴。修正程序的β型触须正在吞噬整个镜廊，苏雨的童声电子音在四面八方响起："异常数据融合度17%...启动隔离协议..."

阎罗突然扯开衬衫领口，露出心口处跳动的红色的心——那里面封印着夜宴第一次轮回时留下的黑洞力量。"控制能力从来不是我的天赋。"他抓住夜宴的手按在晶体上，"是你给我的'钥匙'。"

两人的接触点爆发出刺目白光，夜宴的银链眼镜突然解体，化作无数黑洞组成防御矩阵。苏雨的删除指令在距离他们三米处停滞，化作一堆乱码飘落。

"现在！"阎罗的异瞳首次完全同调成紫色，夜宴感到有冰冷的手指探入自己意识深处，拽出被系统反复擦除的记忆——他们就快成为这个地狱游戏的主宰者。

"记住这个位置。"阎罗的嘴唇结着冰霜吻上夜宴的耳垂，将绝对零度的概念直接刻进他听觉神经。夜宴的血瞳瞬间溢出晶状体，看到整个无限世界的底层代码在面前展开。

苏雨终于显现本体——个由老式磁带组成的巨大婴儿，每盘磁带都在播放不同时间线的死亡记录。β型修正程序从它脐带处喷射而出，这次具现化成上世纪磁盘清理的动画图标。

"黑洞穿梭禁止条例第——"苏雨的声音突然卡顿，因为夜宴的扇子上正缠绕着阎罗的控制锁链。当刀身刺入苏雨本体时，锁链突然具现化成无数个"404 ERROR"弹窗。

"惊喜。"阎罗摘下手套，露出完全结晶化的右手，"你一直在收集的'异常数据'..."他的手指插入夜宴胸口的旧伤，抽出一把由记忆残片组成的光枪，"...其实是逻辑炸弹的引信。"

苏雨的磁带躯体开始倒带，所有副本世界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画。夜宴在绝对零度领域里看到阎罗正在消散——控制能力的终极代价是自身存在被系统同化。

"这次换我爱你。"夜宴扯断银链眼镜塞进阎罗正在虚化的手中，黑洞在链坠处爆发。他们跌入比无限世界更底层的虚空，这里飘浮着所有被苏雨格式化的玩家意识体。

阎罗的异瞳突然映出夜宴从未见过的景象——现实世界中，夜宴从小到大发生的事都在这漂亮的异色蛇痛内清晰的印出。

苏雨的最终形态在虚空尽头显现，这次是穿着白大褂的女性研究员形象。她手中的平板显示着倒计时：00:00:07。

"最后一次轮回。"夜宴的血瞳流下液态记忆，与阎罗的冰晶手相扣，"要么一起通关..."黑洞与绝对零度在他们相触的掌心形成克莱因瓶结构。

"要么一起被遗忘。"阎罗的异瞳彻底熄灭前，将管理员权限全部转移。夜宴看到系统提示：【是否格式化主程序？】确认键正是苏雨胸前的工作牌。

当扇子刺穿工作牌的瞬间，夜宴想起轮回开始时阎罗说过的话——"深情誓言还有一半……

虚空开始坍缩，所有副本世界如烟花绽放。在归零的白光中，夜宴终于听清那句话：夜宴我爱你，至死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