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人牙子一号老大，人醒了，这小孩长的也不算丑，擦干净了也是个好看的胚子，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人牙子二号卖卖卖，就知道卖，这都什么时候了？哪有人家可卖？蠢货！

人牙子一号那怎么办啊，老大？

小孩在摇曳的烛光中听见一阵细微的脚步声，那声音渐近，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木椅因年久失修，在重压下发出一声刺耳的“嘎吱”。还未等他回过神来，一只大手已经有力地捏住了他的脸颊，粗糙的触感令他心头一紧，仿佛整个世界都骤然凝滞了。

人牙子二号把他腿打断，明日丢到街上乞讨去！

人牙子二号这两天城里乱，卖的事以后再说。

壮汉走出门，随着铜钱撞地的声音，小孩变成了一个瘸子。

第二天，小孩双眼肿胀的坐在郊区的路上，一条腿拖在后面。

许多被丢在这里乞讨的小孩都有想过逃跑，可人牙子总在暗巷子里躲着监视她们。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他留意到每日都有一个眉清目秀的小男孩经过，后面跟着几个士兵。

终于在这一天，当人牙子稍稍放松了警惕之时，小孩迅速抓住了机会。他猛地伸手，准确无误地抓向了男孩腰间的玉佩，毫不犹豫地用尽全力将其掷向地面。“啪”的一声脆响，玉佩应声而碎，裂痕如同蜘蛛网般蔓延开来，仿佛昭示着某种不可逆转的变化。小孩的心脏狂跳不止，那短短一瞬的动作似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勇气。周围的一切声音仿佛都消失了，只剩下那破碎的回音，以及众人震惊的目光。

周围士兵俱是一怔，随即立刻围住男孩，将长矛对准了小孩。

蒋行舟你是谁，竟然摔我的玉佩

躲在暗处的人牙子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小孩眼尾泛红，一脸委屈的看着小男孩。

小男孩软了心，蹲下来看着地上的小孩。

蒋行舟赵管事，把他带到太子府上收拾收拾，叫太医医好他的腿，申时来见我

赵管事是，小人这就去

小孩就这样脱离了人牙子的控制。

就在小孩被带走后，暗巷子里一道黑影跃到人牙子面前。

神秘人（抓位人牙子的衣领，举着玉佩）说这玉佩是哪里来的？

壮汉再壮实，也被眼前盛气凌人的眼神吓到，浑身发抖。

人牙子一号我……我……我不知道什么玉佩，你找错人了吧？

神秘人快说！！！

人牙子二号是……是……是个小孩，小孩不要了丢在了街上的。

神秘人什么样的小孩？！

人牙子二号刚走，就是这两天在这里坐着的一个小孩。

话刚说出口，二人皆被抹了脖子。

申时，小孩被赵管事带到了男孩的书房前。

小男孩放下手中的书，走到小孩面前，小孩比他低了半个头。

蒋行舟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的啊？

小孩呆呆的低着头

蒋行舟没事的，我不会伤害你

白雨我……我……我叫白雨。

蒋行舟白雨？我叫蒋行舟，以后我当你哥哥好不好？

白雨额……好……

赵管事皇……奥，少爷，膳房的菜好了。

蒋行舟（握起白雨的手）走，和我们用膳吧。

赵管事少爷，大少爷来了。

蒋行舟（刚还欢喜的神情一下皱在一起）白雨，你先跟着赵管事用膳，我去去就回。

赵管事牵走了白雨。

蒋行泽看到赵管事牵着的孩子眼里亮了一下。但白雨却低着头没有注意到蒋行泽。

蒋行泽随后走进书房。

蒋行舟皇兄，别来无恙啊。

蒋行泽当然无恙了

蒋行泽我来看看你近来可好

蒋行舟回皇兄，臣弟甚好。

蒋行泽前日父皇命我来掌管西靖，现特命你半个月后回朝，我半月后会来的，臣弟快收拾吧，母后还等着你呢。

蒋行舟是，臣弟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