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你什么时候回嘉水啊，跟然然呆在一起好无聊哦，人家好想你~”
屏幕里漂亮的小脸怼上来。
向晴举着手机，哭丧着脸。
顾莘百无聊赖的扣着指甲，“晴晴，然在你旁边吗？当着孩子面别说这些伤人的话。”
向晴：“……”她能说她忘记了么。
被cue到的温景然挪开遮住脸的书：“？”
顾莘回家后，西子湾就只剩向晴一个人，她怕鬼怕黑怕孤单，缠着温景然要跟她住一起。
听向晴讲她和温景然白天一个看书一个看杂志，晚上一起出去逛街happy，过的丰富多彩。
只有可怜的顾莘天天被便宜爹搓磨。
她切断视频通话，“拜拜了您嘞！”
好气哦！
“晴，你刚才是说…跟我呆在一起很无聊吗？”温景然手撑在沙发上，挑眉看向她。
向晴心虚的眼睛左右乱转，讪笑：“我这不是想让莘莘少在家里受点罪快点回来嘛。”
好强的压迫感肿么回事！
见温景然不理她，向晴上前拉住她的胳膊甩来甩去，“好然然，别生气，人家最喜欢和你呆在一起了。”
最喜欢？
显然，这一套对温景然很受用。
她抬起下巴，“行吧，那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一会想去哪里玩？”
“我就知道咱们家然然最好啦！唔，我想想，就去我昨天说的那个清吧打卡！”
看着向晴眉眼弯弯的模样，她感到自己的心跳加快了些许，说不出拒绝人的话。
“好。”
她喜静，去酒吧的次数屈指可数，还每次都是陪向晴去的。
*
酒吧内，灯光昏暗迷离，霓虹闪烁，空气中弥漫着酒精以及尼古丁的气息，犹如梦幻般的纸醉金迷。
向晴妆容精致，红裙鲜艳夺目，领口的方形设计恰到好处地露出白皙的脖颈，脚踩恨天高，宛如一团炽热燃烧的火焰。
一旁的温景然盘着低发髻，上身穿着咖色的宽松针织衫，下半身是雪纺面料的白裙，勾勒出纤细的腰肢。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去图书馆，走错了才来的酒吧呢。
一个低调优雅，一个热烈张扬。
两人的出现瞬间成为了大众目光的焦点。
接过向晴脱下的毛绒大衣，她嘴角抽了抽。
温景然低头凑近她耳边，低沉的嗓音夹着几分戏谑：“所以，这就是你说的清吧？”她意有所指的看向前方。
各式各样的女生站在台上，短发的长发的鲻鱼头的。
向晴站在原地目瞪口呆。
说好的清吧呢？
“不是，然你听我解释…”
是那人不讲武德！
穿梭在人群中的经理眼睛亮了起来，她脚步轻盈，快步迎上前去，“欢迎两位光临CY！”
说着，目光锁定向晴：“您就是那位提前预约的温小姐吧？”
这位温小姐可是直接转了2w的定金，说如果玩的开心就充卡，超大腿的！
偷用温景然姓氏的向晴摸了摸鼻子，瞥了眼看不出表情的好友。
她收起小心思，语气不善：“是我没错，你不是说这里是清吧吗，这是怎么回事！”
唉…
要是能跟这些又帅又美的姐姐们玩，哪怕让她开豪车住豪宅也行啊！
她眼神里的不甘心都要溢出来了。
在这里工作最需要的就是察言观色，只要客户有一丝眼神的移动，经理就条件反射般作出反应。
她连忙赔笑，“是这样的温小姐，咱们这里有单独的包间，跟清吧差不多的，您看…？”
知向晴莫若温景然，她不紧不慢道：“那就去包间吧，请带路。”随后迈着细碎优雅地步子向里走。
向晴瞳孔微微放大，眼里满是雀跃的光芒，抬腿跟上她的脚步。
经理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前面，侧过身用一种极为谦卑的姿势伸出手掌，“两位这边请！”
一群人井然有序走过。
温景然微微侧头，在转角处不经意地回望，目光中夹杂着轻蔑与深深的厌恶，仿佛在看一个不值一提的存在。
VIP包间里，向晴盯着地板的眼里没有一丝焦距，手中无意识摆弄着扑克牌。
歌曲换来换去，却没有一首能勾起她的兴趣，她长叹一口气。
“怎么这么无聊啊，早知道就不来了，一点都不好玩~”
温景然双腿交叠，双手随意地搭在沙发扶手上，手指微微弯曲，漆黑的双眸闪过若有似无的凉意。
她按铃叫来经理，低声吩咐了两句，就见经理面露喜色的走出包间。
向晴眉头蹙了蹙，“你跟她说什么了，她怎么笑的那么奇怪…”
温景然不语，只是一味的保持神秘。
“我看你无聊的快把地板盯出花了，替你找点乐子，等着吧。”
不多时，经理领着一个女生走进来，笑得见牙不见眼，“小姐姐，这是你要找的人，我先出去了。”
来财了来财了~~
女生一头精心打理的鲻鱼头，顶部的头发短而整齐，挑染了几股蓝色，两侧的头发自然垂落在脸颊旁，嘴下小巧的唇钉在灯光下闪烁。
她穿着一件黑色皮革夹克，领口处镶嵌着银色铆钉，袖子上破洞的设计露出里面的蕾丝内衬。
和乖巧的长相形成一种强烈的视觉反差。
她走到向晴身边坐下，端起酒杯，“姐姐，敬你一杯。”
这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向晴记了整整三年。
那个她前女友劈腿的学妹！
看她顺手递来自己的酒杯，向晴没接，抱着臂靠在沙发上。
“哟，我当时谁呢？这不是邬江高中大名鼎鼎的姜絮初么，怎么跑到嘉水来做这种行业了？”
“然，你还真是给我找了个好乐子呢。”
她轻笑，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眼中更是仿佛藏着锋利的刀刃，语气透露出明晃晃的敌意。
温景然用指尖漫不经心的敲着桌面，懒懒的掀了掀眼皮，“不客气，应该的。”
鲻鱼头少女也就是姜絮初眼底带着一缕诧异，表情古怪，“你是？我们以前认识吗？”
向晴不屑地瞥了她一眼，阴阳怪气：“贵人多忘事呐，当初你跟许思妍搞在一起的时候，不是挺知道我的么？”
许思妍？
姜絮初这才意识到眼前漂亮高傲的女人是谁。
当初她为了给妹妹赚治病的钱，接过了许思妍抛来的橄榄枝，后来又为了躲避她前女友的报复，在她的帮助下转到另一所高中。
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碰到了许思妍的那个前女友。
她抿了抿唇，吐出几个字来：“抱歉，向小姐。”
她也是迫不得已才这样的。
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向晴歪头嫣然一笑，“好啊，觉得抱歉的话，就把这些酒都喝掉吧？”
那双笑着的眼底毫无温度。
她向晴睚眦必报，从来都不是什么心软良善之人。
抓不到人还好，要是落在她手上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学妹不会拒绝的吧？毕竟，这也是你工作的分内之事呢。”
姜絮初的酒量不太好，来这里的每天下班都要抱着马桶吐半天，喝完这些还不知道会难受成什么样。
但向晴现在是她的客户，她还有愧于人，算了。
她把话吞回肚子里，沉默的开着桌上的酒。
没什么存在感的温景然撑着下巴道：“啧啧，惹谁都不要惹向晴这句话真不是空穴来风。”
高中时期的向晴喜欢使唤同学，不算什么好事。
奈何她有钱又大方，随便给出的跑腿费都是三位数以上，不少人抢着给她买东西。
最主要的是，她脾气暴躁，一旦有不长眼的人惹上她，第二天就会获得开除学籍加家里破产。
其实人称天凉王的向晴压根没出手，她单纯的觉得自己是上天的宠儿。
谁惹她谁就完犊子。
一小时后，桌上的酒清的差不多了，两人挨在一起，悠然自得的嗑着瓜子。
姜絮初半睁着眼睛，努力支撑着双臂想要站起来，却因脚下虚浮猛地晃了一下又坐了回去。
她脸蛋红扑扑的，浓密睫毛下的目光涣散，“向…向小姐，可以了吗？我喝不下了…”
向晴笑眯眯的：“学妹，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还没完呢。”说完，她喊来服务生加了两打酒。
把红色钞票折叠堵在瓶口，她一字一句道：“继续吧，喝完的话，这些都是你的哦~”
她调查过姜絮初，知道她有个吸血鬼家庭，赌博的父亲，酗酒的母亲，还有一个生病的妹妹，缺钱的很。
果然，只见眼神迷离的少女步履不稳的走到桌前，一鼓作气拿起酒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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