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明白了。过度礼仪可能引发受体不适。属于‘边界感’认知不足。我会记录在‘待改进清单’。” 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小本本（封面印着卡通小熊！），真的开始记笔记。
我：“……”
很好，沈总的“待改进清单”上，继“尝试微笑（失败）”、“理解幽默（进行中）”、“区分咖啡与机油（成功）”之后，又增添了光辉的一笔——“避免因过度感谢导致助理飞升”。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口探进一颗毛茸茸的脑袋。策划部的小王，眼神亮晶晶的，手里捧着一叠文件：“沈总，林助理，这是市场部的新方案……” 她的目光扫过沈确嘴角没擦掉的奶渍，又扫过沈确手里的小熊笔记本，最后落在我生无可恋的脸上，嘴角疯狂上扬。
沈确看向小王，努力回忆了一下：“王……助理？” 他不太确定。
“是我是我！小王！” 小王立刻点头如捣蒜。
沈确点点头，拿起他的《情商入门》，翻了几页，然后对着小王，努力调动面部肌肉，试图做出一个“亲切鼓励型领导”的表情。结果……嘴角僵硬地向上扯了扯，眼神依旧清澈茫然，组合起来像极了被迫营业的AI客服。
“很好。” 他用播音腔说道，“文件放置于……林助理的处理区。效率是职场美德。继续保持。” 说完，他似乎完成了任务，又低头去看他的漫画图解了。
小王憋着笑，把文件放在我桌上，飞快地溜了，临走还给我递了个“林姐保重”的眼神。
我扶额。很好，沈总的“学习成果”正在以光速摧毁他残存不多的霸总威严。照这个进度，用不了三天，全公司都会知道新任总裁是个需要看漫画学说话的呆萌学霸（？）。
“林助理。” 沈确突然又叫我，他指着书上一条：“‘主动关心下属是领导力的体现’。请问，你现在感觉如何？是否需要‘能量补充’或‘情绪安抚’？” 他目光真诚地看着我，仿佛在询问实验对象的状态。
我感觉如何？我感觉我需要一瓶速效救心丸！
看着他清澈（且愚蠢）的眼神，嘴角的奶渍，手里的小熊笔记本，还有那本该死的漫画书……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带娃不易，带一个出厂设置重置、需要从零学习如何当人的前·霸总娃，更是史诗级难度！
我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个核善的微笑：“沈总，我很好。能量充足，情绪稳定。只是……您嘴角沾了点‘自然能量因子’残留物。” 我指了指自己的嘴角示意。
沈确愣了一下，随即恍然。他伸出舌头，极其自然地、像小猫一样，舔掉了嘴角的奶渍。
动作流畅，表情无辜。
我：“……” 很好，霸总的偶像包袱，彻底碎成了二维码，扫都扫不起来了。
我默默端起我的枸杞红枣茶，狠狠地灌了一大口。
这班，真是越来越有“判”头了。不过，暖气很足，没有冷笑话，也不用担心被壁咚挡WiFi……嗯，仔细想想，带娃就带娃吧！至少，狗命暂时无忧，存款还在涨。
“沈总，” 我放下茶杯，语气带着一种认命的慈祥，“您那本《情商入门》……能借我看看吗？” 我觉得我也需要进修一下，如何当好一个霸总保育员。
沈确眼睛一亮，像找到了学习伙伴，立刻把书递过来：“当然。第38页的‘如何应对职场阴阳怪气’案例非常具有实践参考价值。”
我：“……” 行吧，学无止境。从对抗霸总系统，到学习应对职场阴阳怪气，我这助理生涯，还真是波澜壮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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