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生前的名字、家人、住址在内的过去所有经历,沈拒霜都记不得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已经死掉的自己没有轮回投胎,也不清楚是不是有什么执念支撑着自己不愿意离开。
沈拒霜.可我飘了这么多天,一只鬼都遇不到。
沈拒霜.那么,我怎么就成了例外呢?
少女仍旧是那件纯白束腰裙,乌黑柔顺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背后,在阳光的映照下,每一缕发丝都仿佛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辉。
沈拒霜飘上去,虚虚站在商业大楼的顶层,把手伸出,搁在太阳底下晃了晃。
刺眼的阳光立刻穿透她的手掌,不遗余力的将她抛弃。
暮秋,凉爽的清风扑面而来,夹杂着喧闹的嬉闹声,似要将沈拒霜吹散。
罗韧.你是月亮吗?
被人轻轻拽住裙角,沈拒霜在泠泠晚风中缓缓回头与他对视,眼神平静而温柔,仿若一泓月光。
少女的发丝随风飘撩,垂落在罗韧抬起的手腕上,似乎,痒意与热意交织蔓延。
风动,心亦动。
他看上去黑眼圈很重,眼下乌青,只是一双清凌凌的眼睛锁在沈拒霜身上,无端让她心软。
心软来自一抹早旧的熟悉,似乎对上那样一双似曾相识的眼神,她便会无能为力的缴械投降。
于是,沈拒霜充当了一次罗韧的月亮。她学着对面人坚定的神情,怀以郑重的点了头。
罗韧.谢谢你,月亮。
罗韧眸中深意松动,翻涌出噗通噗通的心跳。少年的眉骨高,阴影覆过上半张脸时,他想,今年遇见了心软的神呐。
沈拒霜.我是人间一抹孤魂,不知身前世,也无死后路。
沈拒霜坐在天台地板上,罗韧见状乖顺的占了她左手位置。
罗韧.我叫罗韧,绮罗的罗,韧带的韧。
月辉勾勒出青涩懵懂的少年们轮廓,清瘦又坚韧,心如磐石,身如乔木。
罗韧家只有管家郑伯和一个漂亮的妹妹。
妹妹被绑在二楼的漆黑房间里,却对她的到来展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