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芳苑”花店的玻璃门挂着褪色的风铃,秦屿京推开门时,甜腻的花香混着一股若有似无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白珙玉的目光立刻锁定在柜台后的男人身上——李茂,三十岁左右,左手缠着纱布,看见警服时眼神明显一慌。
“陈月……她怎么了?”李茂的声音发颤,正在修剪的红玫瑰掉在地上。杨宇洪拿出陈月的照片:“她昨晚遇害了,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男人的喉结滚动了下,手指绞着围裙:“前天……她来取花材,还说我包扎的手像粽子。”
秦屿京注意到他左手纱布上渗出的血迹:“手怎么伤的?”“搬花盆砸的。”李茂慌忙把手背到身后,却被杜消均一把抓住手腕。拆开纱布的瞬间,三道新鲜的抓痕赫然在目,伤口深度与陈月指甲缝里的皮屑完全吻合。
白珙玉已经掏出证物袋:“这是在陈月指甲缝里发现的皮屑,需要你配合采样。”李茂猛地后退撞到花架,满天星簌簌落下。杨宇洪冷静地挡住他的去路:“上周三你和陈月去看了电影,票根在她钱包里。”
男人的脸色瞬间煞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杜消均从花架后拽出个天蓝色的帆布包,拉链上还挂着半根断线头——和陈月手里攥的布料颜色质地完全一致。秦屿京翻开包,里面掉出一把带血的扳手,扳手凹槽里卡着几根棕色长发,正是陈月的发色。
“他跟踪陈月到鸳鸯巷,争执中用砖块砸伤她,陈月抓了他的手,他又用扳手补了几下。”白珙玉在回警局的路上揉着眉心,车窗上的雨刮器有节奏地左右摆动,“但他为什么要用两种凶器?”
杨宇洪正在核对李茂的前科记录:“他有冲动控制障碍史,可能是临时起意。”秦屿京却盯着物证袋里的扳手——扳手手柄缠着防滑胶带,但胶带上有几个异常清晰的指印,比李茂的指纹小很多。
深夜的物证室里,紫外线灯再次亮起。秦屿京把砖块和扳手并排放置,忽然发现扳手的血迹分布很奇怪——受力面的血渍稀薄,反而握把处异常浓稠。白珙玉凑过来看,警服袖口蹭到了显微镜:“像是有人故意把血抹在上面。”
“李茂的供词太顺了。”杜消均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手里拿着份新的报告,“技术科在李茂的帆布包里发现了女性DNA,不是陈月的。”杨宇洪立刻调出花店的监控录像,快进到上周三陈月取花材的时段——画面里,李茂递花时,旁边闪过一个穿浅紫色风衣的女人,手里拿着和陈月同款的天蓝色帆布包。
雨终于停了,黎明的微光渗进窗户。秦屿京看着白板上交叉的线索,忽然想起陈月袖口那锯齿状的泥渍——那形状很像某种园艺剪刀的刃口。白珙玉已经抓起车钥匙:“走,再去趟花店,查那个穿紫风衣的女人!”
当他们再次推开“芬芳苑”的门时,晨雾正从巷口散去。秦屿京蹲在花店后门的排水沟前,用镊子夹起一片沾着泥土的天蓝色布料——布料边缘,同样有手工刺绣的细白丝线,和陈月手里的碎片严丝合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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