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笼中的微光

赛尔号的警报声在暗物质屏障外渐渐微弱，苏瑶被迪恩拽进旗舰核心舱时，后颈的芯片仍在发烫。四周的墙壁流淌着紫色幽光，空气中弥漫着她曾在精灵舱用过的薰衣草香——只是这味道里，混着刺鼻的金属腥气。

“放开我！”她挣扎着撞向控制台，却被迪恩反手抵在舱壁上。他的金属指套扣住她的手腕，镜片后的眼神炽热得近乎偏执：“整个基地都重新布置过了，喜欢吗？”他打了个响指，天花板垂下发光藤蔓，每片叶子上都印着她在赛尔号的照片。

苏瑶胃里翻涌着恶心。全息屏上，赛尔号正在暗物质漩涡中挣扎：雷伊的雷光被吞噬成零星火星，盖亚的拳风撞在紫色雾霭中寸步难行。她想呼喊，却被颈间的暗物质项圈勒得发不出声音。

“他们快撑不住了。”迪恩的呼吸喷在她耳后，指尖划过她腕间的旧伤疤——那是上次救依依时留下的，“只要你说一句‘我属于你’，我立刻放了他们。”

“做梦。”苏瑶偏头咬向他的手臂，却被机械铠甲硌得牙龈生疼。迪恩不怒反笑，任由她徒劳挣扎，直到她脱力滑坐在地。

他突然抱起她走向观测台，脚下的地板变成透明玻璃。下方的牢笼里，数百只被改造的精灵正在嘶吼，它们的眼睛里都映着苏瑶的影像——迪恩用她的基因碎片做了“引导程序”，让精灵们只听她的指令。

“看到了吗？”迪恩的声音带着蛊惑，“你每反抗一次，它们就多受一份折磨。”他按下按钮，一只机械依依突然被电流击中，抽搐着撞向防护罩。

苏瑶的眼泪砸在迪恩的披风上。她想起在赛尔号时，依依们总爱用藤蔓缠着她的手腕撒娇。而现在，它们的叶片正在脱落，露出底下的金属骨架。

“停手！”她抓住迪恩的衣领，“我……我听话。”

迪恩的手掌突然托住她的后颈，力度大得像是要捏碎骨头：“说谎的夜莺，该受惩罚。”他扯开她的外套，将一枚暗物质锁链扣在她腰间，“从现在起，你走到哪，我都能找到你。”

旗舰外突然传来剧烈震动。雷伊的雷光穿透云层，却在触及旗舰的瞬间被暗物质涂层吸收。盖亚的怒吼震碎了半面防护罩，可缺口处立刻长出新的紫色晶体。

“来得正好。”迪恩将苏瑶拽到舱门前，暗物质锁链缠住她的腰，“让他们看看，为了救你，他们要付出什么代价。”

舱门大开的刹那，苏瑶被吊在半空。她看见雷伊的瞳孔猛地收缩，雷光在他周身疯狂游走；盖亚的拳头停在离旗舰半米处，因为怕伤到她而硬生生收势；卡修斯的矿石战甲出现裂痕，那是他为了挡下暗物质炮造成的。

布莱克的暗影突然卷住她的脚踝，却被迪恩的暗物质长矛刺穿。暗影系精灵踉跄着单膝跪地，幽紫色的血滴在她脚边，像一朵妖异的花。

“要么离开，要么看着她死。”迪恩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响彻星空。苏瑶想摇头，项圈却勒得她无法动弹。

旗舰开始启动跃迁，紫色的光芒中，她看见依依们的藤蔓从牢笼缝隙里伸出来，徒劳地想要抓住她飘动的衣角。而迪恩的手臂紧紧箍住她的腰，在她耳边低语：“别怕，我的夜莺。等你的朋友们彻底放弃，你就会明白——只有我，能给你‘安全’。”

赛尔号方向传来缪斯的尖叫，苏瑶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知道，战神们不会放弃，但此刻她更清楚：想要逃出去，只能靠自己。暗物质锁链虽然束缚着身体，却锁不住她藏在袖口的月光石碎片——那是卡璐璐偷偷塞给她的，还带着温热的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