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的手指动了一下。
苏宸猛地抬起头，心脏狂跳起来：
苏宸（大哥）晚晚？你听到了吗？
可她依然闭着眼睛，像是刚才只是他的错觉。
苏宸苦笑了一下，继续握着她的手，像是握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
苏墨是第二个进去的。
他站在病房门口，看了一眼病床上毫无生气的苏晚，腿一软差点跪下去。
他扶着墙，稳住身子，一步一步地挪到病床边。
他的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那个白色的药瓶上。
那是昨天他嘲讽着扔在茶几上的那瓶药，如今却变得格外刺眼。
药瓶下面压着一张照片。
苏墨轻轻抽出来，是一张泛黄的全家福。
照片上，年幼的苏晚被他们三个哥哥围在中间，笑得灿烂，眼睛弯成了月牙。
他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了。
多久没有见过她那样的笑容了？
好像自从爸妈把更多精力放在他们身上，自从她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她的笑容就越来越少了。
照片背面有三个字，娟秀的字迹，却像是被泪水晕开了："对不起"。
对不起？她有什么对不起他们的？该说对不起的是他们啊！
苏墨捂住脸，压抑的哭声从指缝里漏出来。
他想起自己说她"演戏演全套"，想起自己模仿她的动作嘲讽她，想起她当时通红的眼眶和强忍着没掉下来的眼泪。
苏墨（二哥）晚晚......
他哽咽着。
苏墨（二哥）对不起......二哥错了......
他轻轻地把照片放回她的枕头下，像是怕打扰了她的梦。
然后，他握住她的另一只手，那只手同样冰冷。
苏墨（二哥）晚晚，算二哥求你了好不好，你快点醒来吧……
他低声说：
苏墨（二哥）二哥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二哥都陪着你，好不好？
他就这样握着她的手，静静地站在床边，眼泪无声地往下掉。
苏宇是最后一个进去的。
他刚走进病房，看到苏晚苍白的脸和缠满纱布的手腕，心脏就像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疼得他几乎窒息。
他想起自己吼她"你这种人根本不配当苏家的女儿"，想起自己撕毁她的诊断书，想起她当时空洞绝望的眼神。
那时候的她，该有多痛苦啊！
苏宇走到病床边，看着那个安静躺着的女孩，突然"咚"的一声跪了下去。
膝盖撞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在寂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刺耳。
苏宇（三哥）晚晚......对不起......对不起......
他不停地说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苏宇（三哥）三哥错了......三哥不该那么对你......你醒过来好不好......你打我骂我都行，只要你醒过来......
他伸出手，想要触碰她的脸，却又猛地缩了回来，像是怕自己弄脏了她。
苏宇（三哥）晚晚，三哥知道错了......你醒过来好不好......
他趴在床边，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压抑的哭声在病房里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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