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粹宫内,查出毓贵妃小产的“真凶”居然是谆贵人院里的心腹宫女。皇后随即命人将谆贵人唤来,准备当面对质。然而那宫女即便面临生死关头,依旧咬紧牙关,坚称此事与谆贵人毫无瓜葛。
回到寝殿后,谆贵人缓步走到火盆前,从袖中取出几张纸,轻轻投入火焰之中。她静静凝视着纸张被火舌吞噬,火光映得她脸上的表情愈发阴沉。
谆贵人汪玉枝阿莫,你倒是忠心耿耿,下辈子还做本宫的奴才吧。
纸张渐渐化为灰烬,她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火光映衬下显得格外阴森可怖。
谆贵人汪玉枝本宫不能生,你们谁都别想生!
茵雅楼内,锦竹正坐在窗边品茶,孟堇恭敬地站在一旁。
歌姬锦竹呵,汪玉枝那丫头不知天高地厚,偷偷溜出去竟撞上了微服私访的皇上。就凭她那点微末歌技,居然就被皇上带回了宫。这么多年来,那些麻烦事都是她惹出来的。
慕府姨娘:孟堇锦竹姐姐莫要生气,谆贵人又能得意到几时呢?
慕府姨娘:孟堇姐姐能否再替妹妹打听些消息?这对我而言十分重要。
歌姬锦竹行,后日再来,到时候消息定然不少。
孟堇谢过锦竹。锦竹因常年接触达官显贵,那些夫人们又爱闲言碎语,当年之事传得沸沸扬扬。毕竟柯妃受宠之事早已传遍后宫。
两日后的申时,孟堇再次踏入慕府。
慕府姨娘:孟堇锦竹姐姐说,当年汪玉枝在茵雅楼时,有个常客是太医院的赵无庸。
她压低声音继续说道。
慕府姨娘:孟堇后来赵无庸在柯妃娘娘难产后不久,便突然暴毙。
右相慕夫人:祝景余暴毙?
慕府姨娘:孟堇对,说是急病。但锦竹说,赵无庸死前曾去过一趟谆贵人的宫里。
祝景余指尖轻叩桌案,陷入深思。
与此同时,皇宫之中,凌妃也在暗中调查,还真让她查到了些许线索。凌妃翻看着当年柯妃身边的宫人名册,目光停留在一个名字上——柳嬷嬷。
凌妃夜凌鸢此人是柯妃的贴身嬷嬷,后来被调去了谆贵人宫里?
凌妃与柯妃关系甚笃,也曾为柯妃鸣不平。然而皇上并不相信会有人对八个月已成型的孩子下手。柯妃难产血崩的痛苦,又有几人能真正怜惜。
那心腹嬷嬷点头称是,凌妃发出一声冷笑。
慕府书房内,祝景余将线索逐一串联起来——
赵无庸:太医院判,曾与汪玉枝有过交情,在柯妃死后暴毙。
柳嬷嬷:柯妃的贴身嬷嬷,后来被调去谆贵人宫里,不久后也死了。
毓贵妃的小产:症状与当年柯妃难产前的情况一模一样。
她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右相慕夫人:祝景余谆贵人以前也怀过龙胎,并且……没保住。
一旁的孟堇皱了皱眉头。
慕府姨娘:孟堇姐姐,你的意思是……
右相慕夫人:祝景余若是她曾经有过孩子,却被他人害得小产,从此再不能生育,那么她对柯妃的恨意,便说得通了。
慕府姨娘:孟堇后宫之中,果然勾心斗角。
钟粹宫内,毓贵妃强打精神。她绝不相信仅凭一个宫女,就敢冒死杀害龙子,便是有九个脑袋也不够用。皇后同样难以置信。
关雎宫内,慕和景与楚南辰正坐于两侧椅子上,皇后则端坐于主位之上。
皇后:苏婉这些日子,辰儿的身体看着好了许多。
宸王:楚南辰是阿景照顾得好。
作为“夫妻”搭档,楚南辰夸赞起慕和景,心里是真心佩服这个医术。
几人正聊着。不多时,门口太监来报,凌妃有要事商议。
宸王:楚南辰那儿臣和儿媳先退了。
皇后:苏婉慢走,多加注意身体。
慕府二小姐:慕和景母后放心,定将他的身体调得好好的。
二人说完便告辞了。凌妃走进宫殿。
凌妃夜凌鸢娘娘,这是我派人偷偷查到的。
皇后:苏婉什么?
凌妃这时递上手中的纸卷:
宁元四年 冬月
今日腹痛如绞,那碗药果然有问题。那宫女亲口承认,是林夕颜指使。
宁元五年 春
陛下又去了林夕颜那里。她凭什么?凭什么她能有孩子,而我……
宁元五年 冬
安神香已备好。林夕颜,我要你也尝尝,失去骨肉的滋味!
皇后:苏婉这!林夕颜…柯妃闺名。你从哪里得来的?
凌妃夜凌鸢当年谆贵人住的寝殿,自从升位迁宫后,就再没人住过。这是下人在那里找到的。
凌妃夜凌鸢为柯妃诊脉的赵无庸,是在次年春天被推入池塘,溺毙。
皇后:苏婉灭口。谆贵人好手段。
皇后:苏婉竹影,去找来几个谆贵人抄的经书。
凌妃夜凌鸢还是娘娘细心。
宫外茵雅楼,孟堇再次找到了锦竹。
歌姬锦竹又有何事?
#慕府姨娘:孟堇姐姐可否让妹妹点个曲儿。
歌姬锦竹说吧,又要干什么。
#慕府姨娘:孟堇将这曲儿的内容传到宫里。姐姐知道该怎么办。喏,银子在这了。
锦竹收起银子,笑意盈盈。拿人钱财替人办事,也不是不行。
果真。第二日,大街上就有人哼小曲。
“岁月流转善恶有报,因果循环总难逃~是非善恶一念之间,因果轮回皆有报”
“锦衣玉食难买心安,纵有富贵亦虚幻,尔虞我诈各怀鬼胎”
早朝,大殿里议论纷纷。
铁骑将军:谷忠武皇上,这民间的曲儿简直意有所指!这谆贵人是离王养母……
铁骑将军:谷忠武那离王岂不是…
昭安帝楚安林放肆!后宫之事何时要大臣来上心了!
铁骑将军:谷忠武臣~惶恐!
昭安帝楚安林这些流言蜚语,曲儿什么的就不要听了。
早朝不了了之。
后宫里,谆贵人斜倚在寝殿的雕花窗前,窗外飘来一阵阵凄婉的琵琶声。那曲调哀怨缠绵,唱的分明是"深宫错,错成殇"的调子。
她的手指突然攥紧了窗棂,指节泛白。曲中唱到"一碗苦药落胎殇"时,她的瞳孔猛地收缩,涂着丹蔻的指甲"咔嚓"一声折断在窗框上。
谆贵人汪玉枝贱人!谁准她们唱这些?
老嬷嬷回是茵雅楼的新曲儿。
谆贵人突然笑起来,笑声比哭声还难听。她抓起妆台上的金剪,狠狠扎进自己的掌心。
谆贵人汪玉枝唱得好啊...让全天下都知道...
鲜血顺着她的手腕滴落。
突然抓起铜镜砸向自己的倒影。
铜镜碎裂的瞬间,她看见镜中二十年前的自己——那个捧着肚子哀嚎的少女,和现在这个疯妇渐渐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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